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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皇城宮門大開,大隊人馬浩浩湯湯從宮中出來,羽林禁軍為前鋒、後衛,太監宮女緊隨前後,中間龍駕明黃,項天璟慵懶地坐在上面,睥睨跪在兩側跪送的宮人。
御道清除乾淨,暢通無比,項天璟攜幾位後宮妃嬪,趕往獵場。
第十九章
獵場近郊,皇帝先至,武將文臣陸陸續續後至。
待所有受邀官員及其家眷入了獵場,簡單舉行了行獵典禮,皇帝開弓射出三箭,場中鳴鼓,打獵便正式開始。
說是行獵,其實打獵最好的時候已經過了,今日多以比騎射和蹴鞠為主。
項天璟射完箭,將弓丟給壽全福,走回看台,坐在椅子上,淡淡問了一句:「今日承平伯來了沒?」
壽全福彎著腰答道:「皇上,這得奴婢著人去查一查名單……」
說罷,他便朝小徒弟使了個眼色。
不多時,小太監便來壽全福耳邊回話,壽全福笑著告訴項天璟:「皇上,承平伯來了。」
項天璟撐腮笑著,往場上一掃,不少年輕兒郎正在比賽騎射,只是不知道哪個是閔恩衍。
他隨手丟了個玉佩給壽全福,說:「拿去給他們做彩頭。」
若閔恩衍真有本事,拿了彩頭來謝禮的時候,自然就見上了。
壽全福領了上好的羊脂玉,去賽場上知會了主持官。
郎君們一聽說皇帝設了彩頭,愈發賣勁兒,騎射場上塵土飛揚,蹴鞠場卻空無一人。
項天璟一邊吃著荔枝,一邊耐著性子等著。
他視線往下一掃,瞧見麗嬪縮著身子坐在下面,點名道:「麗嬪,過來給朕剝荔枝。」
麗嬪一驚,蒼白著臉,戰戰兢兢走到皇帝身邊,坐在小杌子上,給皇帝剝荔枝。
都說荔枝屬火性,麗嬪也正覺得這水果真的很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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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射場外,並列了許許多多的平頂帳篷,一族一帳。
承平伯府的帳篷里,除了閔家的人,還有孫家的女眷。
孫夫人膝下有嫡子嫡女,孫之靜只是她的繼女,她今兒來,為的是替自己的嫡女相看,不過既是隨閔家來的,不敢太過張揚,此時正老老實實端坐帳中,不聲不響的。
孫之靜也伴在閔宜婷身側,挨著她說話,溫順得像個丫鬟。
閔恩衍和簡玉紗分別坐在一張方桌的兩側,他瞧著場上的年輕郎君朝氣蓬勃,振奮激昂,不免艷羨。
他嘆道:「若是我能上場……風姿肯定奪人眼球。」
簡玉紗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閔恩衍。
不遠處,陸寧通下馬趕來,他沖閔恩衍行了個禮,便換上欣喜的笑容,同簡玉紗說:「恩衍哥,今日皇上設了彩頭,你不去嗎?」
簡玉紗搖頭,這又不是在營中,她愛的是建功立業,又不是逞強鬥狠出風頭。
陸寧通亦覺得放過良機可惜。
閔恩衍急了,抓著簡玉紗的手臂搖晃道:「皇上竟設了彩頭!說明皇上肯定在高處看著,你去,你必須去!」
簡玉紗拿開閔恩衍的手,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坐帳子裡的孫夫人,心思動了……她兒子年紀不小,也會騎射,便是不能奪得彩頭,去認識些人,也總是好的。
她起身,衝著簡玉紗和閔恩衍二人福一福身子,打過招呼,便領著嫡子嫡女離開。
閔宜婷和孫之靜二人似乎有話說,也走了。
閔恩衍一見大家都走了,心裡更著急,他催促道:「你快上場!」
簡玉紗皺著眉頭,指著賽場上的那些人,說:「都是王公貴族裡的花架子,有什麼好比較的。」
倒不是簡玉紗看不起人,場上都是年輕人,真有本事者,屈指可數。
當年她隨祖父上任,軍營里身經百戰的將士們比賽騎射,比眼前這些精彩數倍。
眼下她已是看得興致缺缺。
閔恩衍急不可耐之下冷笑道:「我知道你為何不去了,原來在營中過月考不過是僥倖。我聽說天子將要巡營,你雖過了月考,也不足以入選吧?料想羅隊長肯定是把正管隊報上去,這倒也好,省得丟了戊班和我承平伯府的臉面。」
陸寧通心中詫異,「嫂子」對他們營中之事還挺熟悉的嘛!估摸著是「閔恩衍」說的。
只是「嫂子」的話,他可不敢苟同。
陸寧通笑道:「嫂子,這你可就說錯了,我們班報上去的,正是恩衍哥!」
閔恩衍眼睛一瞪,道:「絕無可能!羅隊長怎麼會把她報上去!」
羅隊長見錢眼開,怎麼可能把簡玉紗報上去。
陸寧通嘿嘿笑說:「嫂子英明,羅隊長原是不會把恩衍哥報上去,但是戊班和丁班相互切磋,定下三局兩勝的時候,已經輸了兩局,後來恩衍哥孤身出站,單挑丁班正管隊,加賽兩局,一力扭轉乾坤,與丁班打成平局。眾目睽睽之下,恩衍哥的才能有目共睹,姓羅的還敢以權謀私?恩衍哥正大光明入選!」
閔恩衍愣愣的,他想了想,便說:「不可能所有入選的人都去見皇上,她肯定能入選又如何?等到和一隊二隊三隊的兵士相比,自然要淘汰了。」
陸寧通忍不住道:「嫂子,你怎麼就不盼恩衍哥好?我告訴你,後面入選由抽籤決定,恩衍哥就是入選了!」
閔恩衍難以置信道:「這麼說來,她豈不是有可能會面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