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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玉紗拿開陸寧通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淡然道:「是麼。」
那她可太期待了。
作者有話要說:24k純爽文,大家擔心的什麼身體壞了, 名聲壞了,通通沒有。
往後看就知道了~
第七章
京中營衛分三。
一曰神機營,專習火器;一曰三千營,專習巡哨;一曰五軍營,專習營隊,也就是步兵騎兵的日常操練。
因大業軍戶世襲,祖、父若是軍戶,則子孫世世代代皆為軍戶,不得更改。
所以五軍營下有一營衛,名為幼官舍人營,專職操練京衛幼官和應襲舍人,像閔恩衍、千戶之子陸寧通,這種承襲爵位或職位的,都是應襲舍人,要在幼官舍人營里操練。
幼官舍人營中設有坐營官一名,專主營內一切大小事務。
但營中人數多達四千人,坐營官也無法事事親力親為。
所以幼官舍人營下還分四司,列為一二三四司,每司各設一把總,分領千人。各司又有領隊官四人,分領二百五十人。每二百五十人中,選出五個隊長各自分管五十人,再從五十人中,選兩個管隊官,負責隊中一應庶務,包括考勤和後勤。
司內明面上本不分一二三四,但私底下大家還是按實力排了「一二三四」四個隊,每隊之下,又按實力分了甲乙丙丁戊五個班。
閔恩衍和陸寧通,同屬最末等的四司、最末等的四隊、最末等的戊班,在戊班羅隊長手下操練。
原先營衛里各司月考,都是司內各班考核各班,但這樣容易滋生不平之事,後來錦衣衛指揮使何紹向皇帝諫言,便改革為各司之中,各班互考,坐營官監考,再由四司的領隊官互相巡視。
自己人考自己人,便是為了不失顏面,多少都會放水,不讓自己手下兵士輸得太難看,但互考可就不同了,不讓對方丟臉丟到老家,不算完。
更遑論四隊戊班的羅隊長,素來看不慣四隊甲班的秦隊長。
兩班互考的時候,兩位隊長常常嚴陣以待,絕對不給對方留半點情面。
甲班兵士尚且不怕,畢竟能進甲班,皆是四隊裡有些本事的人,任戊班的羅隊長怎麼考,也不會輸得太難看。
戊班兵士可就慘了,甲班的隊長本就比戊班的隊長厲害,又是隊長對陣兵士,苦頭可不少。
而且每月過考名額有限,哪個隊長不想給自己隊裡多爭取幾個名額?
月考的時候,都是下了真本事,心黑下狠手的隊長,也不是沒有。
四隊戊班每月能過考的人,不過鳳毛麟角。
所以戊班兵士對考核的要求就是——挨打挨輕點兒。
例如閔恩衍、陸寧通,便都是這種廢物。
簡玉紗大致從陸寧通口中了解完考核信息,心裡約莫有個譜兒,她的對手並不強勁,甚至可以說很弱。
她又問陸寧通:「甲班秦隊長,一般怎麼考核我們戊班?」
陸寧通眼睛一瞪,道:「你怎麼成個親,把這都忘了?不還是除去隊長和正管隊,剩餘四十八人互搏,留下二十四人,從中選取十人由秦隊長親自考核,也由他判定是否通過。」
「戊班一般能有幾個人通過秦隊長考核?」
「不定,一個兩個都有可能。」
「那剩下的名額呢?」
「另外四個班瓜分了唄。」
簡玉紗皺著眉,也就是說,戊班是最受壓榨的班,承受的壓力,恐怕不比甲班小。
這個考核制度對於弱者來說,非常吃虧。
但她也能理解,本就是越弱越慘,尤其是營衛這種靠拳頭說話的地方。
教練場就在前方,場上各班兵士衣服顏色顯然不同,甲乙丙三個班的兵士已經到了大半,丁班戊班的便要消極一些,粗略數去,各班不過只到了十幾二十人。
陸寧通勾著簡玉紗的肩膀,湊近了低聲道:「我有個主意。」
簡玉紗掐著陸寧通的手腕,硬生生撥開,掃他一眼,道:「我近來身上不爽利,你別碰我,難受。」
陸寧通收回手,道:「好吧。」
簡玉紗淡色問道:「說吧,什麼主意。」
陸寧通像是想出了不得了的絕世好法子,他獻寶似的,道:「抽籤的時候,咱們花錢找人換換,你我一組,不管誰贏,總算有個人入圍,你覺得如何?」
簡玉紗擰著眉頭,道:「這是作弊。」
陸寧通小聲道:「你又不是沒作弊過。」
簡玉紗:「?」
閔恩衍這狗東西,居然還作弊,真是可恥。
「我作弊了,然後呢?贏了嗎?」簡玉紗好奇問道。
「輸了,你運氣不好,雖然你換了個最差勁的人,但人家臨時抱佛腳,不還是讓你成為第一個被打趴的人。」
「……」
簡玉紗無言以對,閔恩衍究竟有多沒用,假如除去「承平伯」的頭銜,他還能算個什麼東西?
陸寧通哼了一聲,道:「你不同意拉倒,再被淘汰面上無光,可別找我抱怨。」
簡玉紗篤定道:「不會的。」
陸寧通「嘁」了一聲,道:「不會才怪。」
簡玉紗建議道:「你也別作弊,你看『我』作弊不就沒用嗎?與其作弊,不如好好鍛鍊基本功,在戊班過考,還是相當容易的。」
陸寧通不可置信地看著「閔恩衍」,捧腹大笑道:「我的天,這可不像你會說出來的話。你沒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