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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好了,被鎖文了,然後改了,多餘的字數免費送大家的,麼麼噠~
看到車,是緣分。
初見房老夫人, 李心歡有些緊張, 溫庭容牽著她的手往西南邊的院子走去,一路給她無言安慰。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經丫鬟通稟過後, 溫庭容便攜著李心歡入了正堂。
正堂一水老檀木桌椅,老夫人就坐在紅木雕雲紋嵌理石羅漢床上, 旁邊一個嫻靜的小姑娘端坐著,見客來了連忙起身行禮。
丫鬟拿來一對軟錦墊,溫庭容夫妻倆給老夫人行禮奉茶, 老夫人喝了茶,帶著淡笑賞了給新婦的紅包。
捏著厚厚的紅包, 李心歡低頭細想,早知道該把溫庭容回侯府之後的事一併問了, 現在看不出老夫人對她兩個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冷淡熱絡了都不好。
二人起身坐下後,老夫人把身邊的女子介紹給他們,說是她的表外孫女。
李心歡這才打量起早有耳聞的姑娘,白白淨淨的瓜子臉, 穿著杏色廣袖褙子,雪白挑線裙,看起來很端莊溫柔,知書達理。
只是不曉得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了永寧侯府。
按下疑慮,李心歡與溫庭容一起小坐一會兒,便回了雲鶴院。
回了屋, 溫庭容才細細交代起來:「府上庶務繁多,不過這兩日你先不忙,等你回門後,我再叫外院的幾個管事和內院的管事媽媽來見你,與你細說。出了鹽礦那事之後,我把趁機把府里清洗了一遍,現在許多都是新人,我怕魚龍混雜,以後還得你盯著點,省得有別人的探子混進來。」
內院有重大機密,若是後宅失火,溫庭容在朝堂也不穩當,但把家族交給李心歡,她很放心。
李心歡也意識得到內宅的重要性,絲毫不敢馬虎,把溫庭容的話都記近了心裡。
見過老夫人,這一天裡溫庭容也就只是帶著李心歡把侯府逛了一遍,為她一處處解說。永寧侯府占地約莫半條街,整個地走一遍,李心歡雙腿乏累,眼看著是走不回雲鶴院,要叫下人來抬,溫庭容二話不說就把她橫抱起來,一路走回正院。
李心歡生怕叫人看見,伏在他胸口前沒敢抬頭。
用晚膳之後,溫庭容帶著李心歡到院中消食,不一會兒外面進來個丫鬟說碧梧娘子來了。
李心歡還以為自己挺差了,朝溫庭容那邊看去。
溫庭容朝那丫鬟道:「讓她進來。」接著,就牽著李心歡回屋去,在次間裡面等碧梧。
碧梧進來的時候挺著個大肚子,身後也跟著一個小丫頭,見了侯爺夫人眼看就要行禮,被李心歡給攔住了。
峰雪和梅渚也很欣喜,忙著倒茶抬椅。
李心歡盯著碧梧的肚子高興道:「碧梧,你什麼時候嫁的人?」
碧梧梳著婦人髻,笑得溫婉:「跟著侯爺回府之後的年底就嫁了。」
閒聊了兩三句,李心歡不忍碧梧懷著身孕陪著她熬,便起身送她。因提前不知,所以沒備什麼禮物,便把手上的兩個鐲子取下來套在她手腕子,才放人離去。
碧梧頗覺愧疚,道:「早知道夫人要嫁進來現在才來見您,都怪這個小的太鬧騰了。」
「來日方長,你趕緊回去吧。峰雪梅渚,你們兩個送她。」
以前在李家的時候,一步堂和幽篁居的人親近,連帶的兩個院子的丫鬟關係也很好,梅渚、峰雪跟碧梧都有些情分,如今故人重逢,自然歡喜,兩人左一個右一個牽著她出去了。
碧梧一走,李心歡就忍不住回頭問溫庭容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庭容告訴她,碧梧原本是他奶娘的女兒,他父母離開侯府之前奶娘早就遭遇不測。後來他們一家去南直隸之後,發現碧梧也跟著外祖家到了南直隸。
細問才知道,碧梧的父親早就沒了,祖家嫌棄她是姑娘,不肯要,外祖一家才把人帶回了南直隸老家。
在南直隸住的那段日子,施文惠總在接濟碧梧一家,那時候碧梧已經有好幾歲了,能記得事,她外祖父母去世後,溫庭容也進了李家,碧梧便央求舅舅將她賣進了李家。
就這樣,碧梧又和小主子重逢了。
這也是溫庭容這麼多年來信任碧梧的緣故。
李心歡頓時瞭然,正好又提及侯府往事,她便索性問全了,她未見面的公婆到底是怎麼去的,房老夫人又怎麼肯助他坐上侯位,對他到底是什麼態度。
溫庭容本也想同李心歡講個透,好讓她以後在侯府方便行事,正巧她問了,便一股腦全講了。
當年太永寧侯去世後,傳位給了溫庭容的大伯溫化宜。那時候侯府已經在走下坡路了,家中兄弟爭鬥得厲害,溫化宜為了保住家族榮耀,只得流連戰場,因是成親都比別人晚了許多歲,最後也戰死沙場,大兒子早夭,只留下一個多病的小兒子。
溫化宜死後,房老夫人剛硬不屈,自尊自負,下人頗有怨言,親戚之間也來往疏遠,她把持不住內宅,幾個庶出子斗得熱火朝天,房氏的嫡二子也死於侯位爭奪之中。
也就是那時候,溫庭容父親被庶出的兩個伯伯下毒殘害,侯府烏煙瘴氣,溫化明為保妻兒性命,只得背上不孝名聲,強行分家,躲去了南直隸。
李心歡插言說公爹目光長遠,知道侯府不是久留之地。
只可惜那時候庶房兄弟下的慢性毒已經很深了,所以溫化明到了南直隸到底是沒撐到兒子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