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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了桌前坐下,曹宗渭道:「怎麼是吃剩下的?誰來吃過了?」
賀雲昭托著下巴道:「還能有誰?」
曹宗渭狠狠地咬了一口山楂糕,酸了牙齒,瞪著眼道:「就知道是那倆畜生,居然讓老子吃他們剩下的!」
賀雲昭捂住他的嘴,低聲道:「小聲些,莫叫外面的人聽見了。」
曹宗渭順勢咬住她的指腹,用舌尖甜了一口,撓得她手心痒痒,心也痒痒。
吃完一塊兒糕點,曹宗渭便坐著不動了,無賴道:「我要夫人餵我。」
賀雲昭見曹宗渭和兩個孩子較上勁兒了,便只好哄著他些,餵了幾塊兒糕點。偏生他不是那般老實人,餵一次,便要被他輕輕咬一次。好似吃的是她的指頭,不是糕點。
終於只剩下最後一塊兒糕點,曹宗渭偏要賀雲昭吃一口,他才肯吃。
賀雲昭吃過後,笑道:「你們父子真是像極了。」
曹宗渭正在吃剩下的半塊兒糕點,忽然有些吃不下去了,皺眉道:「曹正允那臭小子又幹啥了?」
指了指桌上茶杯,賀雲昭道:「他用我的茶杯喝了茶,你總不許他這,不許他那,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丈,允哥兒機靈,多的是討巧的法子。」
呵呵,是嗎?曹宗渭默默地握上了茶杯,狠狠一捏,再一鬆開,茶杯就碎了。他道:「夫人,以後換個新杯子用,明兒我就讓人給你送來。」
曹正允用過的東西,怎麼還能再給夫人用!
還什麼道高一尺魔高丈,他是曹正允的爹,不信連兒子都斗!不!過!
賀雲昭沒想到曹宗渭醋勁兒這麼大,便只好用了另一隻杯子給他倒茶,嗔他一眼道:「看你小氣的。」
對!他就是小氣!曹宗渭默默地喝著茶,算是默認了,反正在夫人的事兒上,他就是小氣!他不光小氣,還很記仇呢!
明天一早,他就要想法子徹底掐斷曹正允那些「小心思」!
賀雲昭掏出帕子給曹宗渭擦了擦嘴,道:「是不是要賞月麼?這可怎麼賞?」外面有人,一出去便有人看見。
曹宗渭將她摟坐在大腿之上,在她耳邊道:「良辰美景,賞什麼月。」
賀雲昭抵著他的肩頭道:「不行……」牆壁太薄了,傳出去還不得丟死人。
曹宗渭貼著她的胸口笑道:「我只摟你一會兒,不幹什麼,夫人想哪兒去了?」
賀雲昭薄怒地揪了揪他的耳朵,這人居然調。戲她!
曹宗渭盯著她害羞的面頰看著,越看越喜歡,忍不住握著她的手親了一下。
賀雲昭能感覺得到,下邊有個東西硬邦邦的,惹得她面紅耳熱,便起身坐到了床上去,挨著架子邊兒道:「夜裡你怎麼走?」
曹宗渭跟了過來,攬著她的肩膀道:「我不走,今晚想與夫人同床共枕,明兒再走。」
賀雲昭的臉紅的能滴出血水來。
曹宗渭挨著她的額頭道:「夫人也有這般嬌羞的時候,我以為夫人遇著什麼事都伶牙俐齒的。」
遇著尋常事,賀雲昭有什麼害羞的,這事又與別的事不同。
曹宗渭見賀雲昭一直沒說話,不敢再逗她,將她推倒在床上,摟著她,閉上眼道:「我就與你和衣而睡,好不好?這樣我才睡的踏實。」
他的呼吸聲在她耳邊進進出出,賀雲昭驀地心軟了,略扭動了身子,便摸著他強健的手臂道:「以前你都睡不踏實麼?」
「嗯,殺戮太重,難得睡好。」
這倒是他從未提起過的事,賀雲昭還以為曹宗渭這樣遇神殺神的人,除了心狠手辣些,是與常人無異的。
翻了個身,賀雲昭與他面對面,鼻尖挨著鼻尖,她睜眼道:「要不把外衫脫了吧?這樣如何睡得好?」
「夫人不怕我?」
「你既說了和衣而睡,自然不會哄我。」
「那你替我寬衣解帶,好不好?」他嗓音低啞而曖昧,賀雲昭聽了便伸出手,從他頸項上滑下,一路從胸膛到腰間,替他解開了衣帶,除去外衣。
曹宗渭就這麼安安分分地摟著她,閉著眼漸漸睡去了。
賀雲昭是在他熟睡之後,將他眉眼看遍才睡去。這個曾經被她叫做叔叔的男人,轉世重活後,居然變成了她心愛之人。不得不說,天機緣分,真是奇妙。
許是被人抱著睡不大習慣,賀雲昭醒的很早,沒多久,曹宗渭也醒了。
一睜眼就能看見夫人的感覺可真好,曹宗渭張開眼就給了她一個笑,在賀雲昭額上印下一吻,輕聲道:「夫人早。」
「早。昨夜睡的可好?」
「甚好。」二十八年以來,最好。以後會更好。
「天快亮了,你如何出去?」
「從窗戶出去,再回到我院子,我知道怎麼走不會叫人發現。」
「快走吧,丫鬟們都起得早,省得叫人發現了。」
「捨不得夫人。」他在她肩窩磨蹭,很是享受的模樣。
再怎麼依依不捨,曹宗渭還是走了,這一夜,他頗感滿足。新婚洞房那日,他還真是期待極了。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曹宗渭天不亮就從桂林居溜走了,賀雲昭便再也睡不著, 晨起梳妝。
文蘭和文蓮也醒得早, 聽見屋裡有了動靜, 便進來伺候著。
賀雲昭這廂剛塗了口脂, 外間的丫鬟說,曹正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