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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梅倒是很覺著奇怪,武定侯是什麼人?自打他先夫人去世後,據說連妾侍都不曾親近過。以前可不是沒有膽子大的姑娘與他示過好,都沒聽見下文,這一眨眼就走到嫁娶這一步了,實在驚奇。
試探著問了兩句,甄玉梅想知道是哪家姑娘這般好福氣。
曹宗渭想起賀雲昭就忍不住甜蜜地笑了笑,道:「過兩日你們便知道了——其實是你們都認識的人。」
甄玉梅有個大膽的猜測,登時瞪大了眼,驚得頭皮發麻,難道是……
到底是沒敢問出口,甄玉梅等著曹宗渭走了才問自家丈夫,會不會是忠信伯夫人啊!
賀鎮東擰眉道:「侯爺……應當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兒吧?」
甄玉梅自我安慰道:「不可能是忠信伯夫人,伯爺那般樣子,又不能休妻或是和離。而且我了解侯爺,搶別□□子,他做不出來這種事。」
賀鎮東表示認同,道:「侯爺向來有分寸,容易落人口實的事兒,他不會做。」
丈夫這麼一說,甄玉梅就更加有底氣了,抿著唇重重地點頭道:「色令智昏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在侯爺身上,估計是看上哪家四品小官家的庶出姑娘吧。」
要上族譜的義女,這是件大事,賀鎮東夫婦便去告訴了兒子和兒媳。
裴禾覺著這是樁美事,笑道:「曹家的兩個公子以後便有了人悉心照顧,是件好事。」
賀雲京卻納悶道:「我們都認識的人,是誰啊?」
平白多個姐妹出來,賀雲京非常好奇,甚至隱約有點期待。
賀家的人帶著好奇心,期待著明日的到來。
而曹宗渭從賀家走後,便直接去了忠信伯府。
這時候天已經擦黑了,曹宗渭去了壽寧院,順便在那裡用了晚飯。
賀雲昭正在四姑奶奶的院裡作陪,招待四姑奶奶和其他女眷。文蘭得了信,便進了屋裡小聲告訴賀雲昭,武定侯已經來了,她便趕緊藉口有事脫了身,到壽寧院去。
壽寧院內,曹宗渭正大口地吃飯,賀雲昭同謝氏行了禮,便在一旁靜靜地坐著,等他吃罷了飯,再說正事。
曹宗渭吃飯快,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便已經吃飽,擱下碗筷漱口擦嘴,方對謝氏道:「信哥兒已經接回來了,現在就住在我的院子裡,不知道老夫人這邊什麼時候能把族人都聚在一處?」
「程家族人都已經到齊了,明兒就可以了。」
「今夜老夫人要不要先見見信哥兒?」
謝氏擦了擦抑制不住的眼淚,道:「不用了,明早你趁著天黑就把送到我的壽寧院來,我還囑咐他幾句話,等程家人都起來了,我便把人叫到前院大廳去說話。這事,明日就要了結了!」
明天,賀雲昭便能徹底脫離忠信伯夫人這個身份了,從此以後,她便是自由的了。
謝氏對賀雲昭道:「明早晚些把你父親請來,程家家事不叫他知道,和離的事還是要告訴他一聲。也算是程家和何家當面說清楚了。」
賀雲昭也是這個意思。
曹宗渭又問道:「老夫人有沒有什麼話要我帶去的?明早那會子與他說話的功夫,夠不夠?」
謝氏眼裡閃出一抹厲色,道:「夠的!信哥兒只要回來就行了,其餘的事有我!」
說罷這事,謝氏便起身道:「我得再去看看手裡的東西,侯爺自便吧,明早天不亮我就在屋裡等你!」
謝氏走後,曹宗渭對著賀雲昭笑了笑,道:「夫人,賀家那邊我也說妥當了。」
賀雲昭欣喜道:「他們答應了?」
「答應了,你的名字要上賀家族譜的。」
賀雲昭輕輕地吐了口氣,這輩子她又是爹娘的女兒了,她又是賀家人了!
「謝謝。」賀雲昭抬眸望著他,滿眼笑意地道。
曹宗渭搭著她的肩,道:「夫人,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賀雲昭垂首淺笑,道:「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他是真的待她好呀。
曹宗渭擁她入懷,滿懷著期待道:「夫人,明日你便可以自由了。」
賀雲昭摸著他的腰,厚厚的襖子都擋不住那股子結實勁兒,她調侃道:「描眉還學不學了?」
曹宗渭揪著她的耳朵,在她耳邊低聲道:「你還想讓我學?那我以後天天清早起來,就給你畫眉,好不好?」
賀雲昭立馬討饒道:「可別!侯爺替我塗一塗口脂便是一樁美談了,用不著學人家張敞畫眉的!」那畫的什麼鬼眉毛啊,她才不要那麼丑!
曹宗渭親了一下她的臉,道:「叫你伶牙俐齒,總有你怕的時候吧?」
賀雲昭算是服了,大概這種糙性子的男人,有些事真是惹不得!
「夫人,待明日過後,你還想不想待在伯府?」
「正是臘月,我要是不在伯府,又不想回何家,便只能去賀家。可是賀家今年也忙的很,我不想給他們添麻煩。」
賀雲昭當然是很想和父母親一起過年,但是新嫂子剛進門,她便是要認義父母,恐怕一時半刻也不好開祠堂上族譜,不明不白地住進去,會讓人說閒話。她不想別人說賀家半點不好。
何家那邊,雖然何偉業休了盧氏,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她不知道,盧氏的兩個孩子肯定恨死了她。住到何家不會有舒心日子,她不願去找苦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