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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現在是五年之前,賀雲昭只對其中幾個管事性格比較熟悉,要想知道每個人的性格心思從而對症下藥,還得費些功夫。
和程懷仁待了幾年,被沈玉憐和沈蘭芝算計了那麼多回,迂迴中庸那一套,賀雲昭也學會了八成,要想收服能用的人,壓制住不能用的人,得靠腦子。
晾了下面那些人好一會兒,賀雲昭看見已經有幾個人眼神你來我往,相互詢問著,方開口道:「我才嫁進來不久,伯府規矩與我何家大不相同,有些事還得請教諸位,我就隨便挑揀一件看看大家的意見。設若下月我表侄女過生辰,我這個做姑姑的要出一千兩人情走府里的帳,行不行?」
她這一問,下面人都沸騰了,別說新夫人的表侄女了,就是伯爺親侄女,過生辰也沒有出一千兩的道理!
曹宗渭抱臂看著一臉淡定的賀雲昭,很好奇她到底賣的什麼關子,竟然問這麼個過分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見到第一面了,大家還滿意不?
偉哥有沒有一點自戀……沒辦法長得帥,身材又好嘛,眼饞的人多了去了。
☆、第 5 章
第五章:
議事廳里好半天才靜下來,賀雲昭見他們都靜了,揚起聲調問道:「都論完了?」
沒人答話。
賀雲昭單獨把銀庫帳房總領林永連拎出來問:「林總管,你說這份銀子從府里的帳走,行不行?」
林永連抱拳垂首道:「夫人,恕奴才直言,自開府以來,咱們府里還沒這樣的規矩,只怕是隨一千兩銀子的人情不妥當……」
有人唏噓,林總管未免太實誠了些,這樣直接懟上了新夫人,怕是要吃苦頭了。
哪知賀雲昭並未生氣,語氣平平淡淡地問:「還有誰和林總管這麼想的?站他後面去。」
又有兩個人毫不猶豫地站到了林永連身後,賀雲昭吩咐文蘭把這幾個人的紙張單獨放一塊兒。
下人都不曉得賀雲昭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個個不敢出頭,是以林永連說完話,再沒有人吭聲了。
賀雲昭又點了大總管明榮的名字,問道:「明總管,你以為呢?」
明榮是老油子了,很少得罪人,見賀雲昭問到他面前,低頭笑著回話道:「既是夫人的表侄女,人情定是要隨的,奴才以為,若是表姑娘及笄的生辰,可以多隨些。」
這話說的周到,既順了賀雲昭的心意,又比較合情理。
賀雲昭笑了笑,明榮果然還是和以前那樣圓滑,她朝其他人問道:「覺著明大總管說的對的,站他後邊去。」
衣料子窸窸窣窣地摩擦著,挪了好大一群人過去,賀雲昭朝文蘭微微揚了下巴,兩個丫鬟趕忙把名字分出來放在一塊兒。
剩下來的人,賀雲昭沒急著點名問,而是道:「我最後還問一個人,若是有人誰的意見都不認同,我可要聽他說說是不是自己有主意,要是說不出個子丑演卯……」
後面的話不消賀雲昭說完,還沒站隊的人就已經有些緊張了。他們抬頭看了看還未分隊的人,其中位高權重的就只有甄業了,賀雲昭肯定只會撿著他問,可此人奸猾異常,要跟他沆瀣一氣,還不如跟明榮一處,至少明大總管的話不得罪新夫人不說,也沒亂了規矩。
賀雲昭這麼點撥,又有人挪到了明榮身後。
賀雲昭見人都站定了,果然把甄業提出來問了:「甄管事以為,一千兩隨人情如何?」
甄業巴巴地笑道:「府上將來全權由夫人掌管,夫人說一千兩,自然就是一千兩,奴才相信夫人有夫人的道理。」
趨炎附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賀雲昭往下看了一眼,剩餘的那些人果然站到了甄業身後,討好地看著她,等著她重用。
文蘭文蓮把這些人歸為一類。
賀雲昭心裡有了底,思索一會兒便道:「林總管和他後邊的人都回去當值吧。」
這三人倒都沒有多話,領了吩咐立即就走了。
曹宗渭看著這三個奴才一臉正氣的模樣,很快就明白了賀雲昭的用意,她這是把下人都分成了三類,正直清高一類,牆頭草一類,攀高結貴的小人一類。但他不明白了,明明第一類人更得用,一旦收服了也會忠心耿耿,為她卻只留下了另外兩類人?
曹宗渭混跡軍營多年,手下大小將領不計其數,頗能識人,御下之術不輸文臣,就是日前在中央領了中軍都督府右都督的職,交接之時和不少文臣打交道也未遇到任何麻煩,但賀雲昭的行事,讓他有些看不懂。
曹宗渭靜靜地觀望,想把這場好戲看完。
議事廳里,賀雲昭簡單喝了口茶,先把寫著甄業名字的那一摞紙拿在手上,不薄的一沓,她讓文蘭提筆,隨即扭頭盯著甄業道:「甄總管,勞煩你述下職,把平日裡的差事都說一遍。說慢些,文蘭好記著。」
甄業不明所以,還是乖乖地說了,作為庫房總管,他管的大多是庫房東西的出入。
賀雲昭道:「去個人把庫房冊子拿來。」
甄業臉色變了,仍然強笑道:「夫人,庫房冊子多厚雜亂,您怕是一時間看不過來,不如等奴才理一遍了再給您送過來?」
賀雲昭猛地拍桌起身道:「混帳!主子要對自家的庫房物品,還需得等你同意?況且整理冊子是你分內之事,你現在卻推說冊子雜亂,豈不是失職?亦或者你背著主子貪墨了什麼,怕我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