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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放略低頭道:「跟你說了如何?你還能分心去管浙江?攘外先安內,侯爺比我清楚。而且……居庸關那邊傳來消息,韃靼他娘的皮痒痒了,這些都夠咱們操心的了。」
曹宗渭往後靠了靠,捉住了肩膀上那隻軟軟的手,握在掌心裡,疲憊地對陸放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陸放應了一聲,抱拳便走了。
曹宗渭捏了捏眉心,仰面閉眼道:「其實這些事不該你聽的。」
賀雲昭站在他身後給他按摩太陽穴,溫聲道:「可是要問我什麼事兒?」
曹宗渭睜眼,笑道:「今日可犯噁心了?」
賀雲昭笑著搖首道:「好很多了,就是將將被陸放噁心了一回。」
曹宗渭拉著她的手,把她抱在懷裡,與她貼著面頰道:「我也覺得他噁心,長的丑。」
賀雲昭不禁笑出聲來,陸放長的還是不醜的。
曹宗渭捧著她的臉親吻了起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曹宗渭與賀雲昭成親已經兩月多了,按說新婚燕爾的時候已經過了, 卻還總是如膠似漆, 但凡在府里, 夫妻二人常常形影不離。
賀雲昭有時候也想著, 是不是因為曹宗渭太久不近女色,所以娶了妻之後才這般粘著她。兩人方才明明還在說話的, 他卻已經將她吻的快不能吸氣了。
賀雲昭推開曹宗渭, 曹宗渭捧著她的臉頰, 銜著她的唇瓣, 像吃一塊兒糕點似的, 要含在口中,將它熱化。
賀雲昭咬著唇, 額頭抵著他道:「你舔我做什麼?」
「夫人甜啊。」
「蜜餞不比我甜麼?」
「我不喜歡那種甜, 我就喜歡你這種甜。」
賀雲昭笑了笑, 「男人是不是天生就會油嘴滑舌?」以前她以為至少曹宗渭這種嚴肅的人, 不可能說這種話的, 沒想到嫁給他之後,認識了另一個他。
曹宗渭摟著她道:「那也分人, 遇到喜歡的人,以前在書上讀過的酸不拉幾的東西, 都自己從腦子裡跑出來了, 想說給你聽。」
「讀過的什麼東西?」
「要聽正經點的,還是不正經點的?」
「正經點的是什麼?」
曹宗渭略想了想,道:「窈窕淑女, 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就是天天想你,白天想你,夜裡想里,輾轉反側,渾身都不舒服。」
賀雲昭怎麼覺著明明很正經的詩歌都給被他給說不正經了?她不禁好奇道:「那不正經點的,是什麼樣?」
曹宗渭斂眸笑道:「不正經點的啊……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里,舉體蘭蕙香。」
果然不正經!
兩人雖然早就坦然相對過了,青天白日說起這個,賀雲昭還是臉紅,她趴在他的肩頭,指尖挽了一縷墨發,撓他的脖頸,在他耳廓邊嬌聲問道:「你真會想我在燭燈被吹滅後解下了羅裙的樣子?」
曹宗渭抱著她,很實誠道:「會想,食過絕美肉糜,忽然要吃素,哪個習慣的了?」
賀雲昭笑道:「那我有孕你還如此高興?」
曹宗渭道:「懷孕嘛,有懷孕的樂趣。」
賀雲昭擰了他耳朵一下,說他沒個正形兒,曹宗渭佯裝吃痛,道:「白天我不說了,夜裡再告訴你。」
兩人鬧了一會兒,賀雲昭便肅了神色問道:「姜維可要招供了吧?」
曹宗渭搖了搖頭。
前一世的時候,今年的春天太子便受到了皇帝的責難,而後九皇子又呈上了太子結黨營私、勾結戶部貪污的證據,才讓皇帝下了決心廢太子,改立九皇子為太子。
七月皇帝駕崩,新帝登基之後,姜維一案於一年半後被牽扯出來,他就是在入了刑部大牢之後,才老老實實地供認不諱,指認了馬元濱等人貪污受賄的證據,使得異黨被連根拔起,大權被新帝牢牢地掌控在手裡。
這一世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了,皇帝如今還未對太子下手,姜維的案件成為了九皇子搬到太子的重要一環,改立太子的事,似乎也沒有苗頭。
細想過後,賀雲昭有一個猜想,若是姜維一事上九皇子等人大獲全勝,是不是兩年後的事就會全部提前到今年,太。子黨人包括馬元濱的死期也就一併提前了!
那麼,這一世到底哪裡發生了變化,又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呢?
賀雲昭把前世的事情同曹宗渭說了一遍,並且告訴他:「四月十五皇上便廢了太子,一月過後就冊立了九皇子為新太子,六月初行的冊封大典,七月……喪事後,新帝便登基了。」
曹宗渭皺著眉聽著,掐著指頭算時間,半晌才道:「若是現在的事與你夢中有異,那麼就應該是姜維四月十五之前供認事實,皇上這個時候便廢太子,然後便和你說的一致。」
賀雲昭點頭道:「我也覺著應當如此,若是這樣,姜維在刑部也快招供了吧?」
曹宗渭一臉凝重,不大樂觀道:「到現在一字未言,心態甚好,絲毫不畏懼,不知道是什麼事能夠讓他開口。」
「用刑否?」
「不用,嚴刑逼供的口供,皇上恐怕心裡落疑,便不會對太子下狠手。」
賀雲昭冷靜分析道:「姜維不說,不過是仗著皇上身體不濟,未必有精力親自詳細地過問他的事,還想著首輔和太子能趁此鑽空子保他,又或是……他們在等,等太子順位,自然會把姜維輕罰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