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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雲詩十分不服氣,心道一定要比賀雲昭嫁得好!
轉念一想,前一樁婚事毀了便毀了,不過六品小官之家,要不是看著他們家的郎君考中了秀才,她才不會答應相看呢!
何雲詩抱著盧淑珍的手臂道:「娘,我不管,咱們不能放過何雲昭!」
盧淑珍眼裡凶光畢露,道:「我的弟弟因她而死,我自然不會放過我她!你放心,咱們不能收拾她,自有人收拾她!」
何雲詩驚喜道:「娘你什麼意思?」
盧淑珍陰測測地笑道:「她雖然高攀嫁到忠信伯府,但是還有一樣把柄捏在我手上。之前我以為她還是那般好拿捏,輕敵了才弄出這許多事。而且前些時那人也沒回來,聽說他現在又回了京城。我就不信,何雲昭這回還不栽跟頭!」
「可是……娘您不怕她把三舅舅的事鬧出來?」
「這事鬧開了於她名聲有什麼好處?她也就只能吃個啞巴虧了。」
何雲詩還欲細問,盧淑珍不悅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就別管那麼多了,你只要曉得,娘會給你籌謀好前程就行了。」
何雲詩便也不再問了,又沖盧淑珍撒嬌道:「娘,憑什麼她都二十歲了還嫁的那麼好,我不服!劉家那門親事我看毀了便毀了,便是他們不毀,我還瞧不上他們呢!」
盧淑珍見女兒不再為前事傷心,便順著她的話道:「要說起來,劉家的親事我也不大滿意,不過一個秀才就敢給咱們臉色看,過段時間給你相看舉人老爺,讓他睜大狗眼瞧瞧!」
何雲詩囁嚅著沒答話。
盧淑珍想了想,道:「正好今年也要科舉,讓你爹多看幾個讀書人,借住在咱們家,等到中秋過後放榜的時候,哪個中了舉人你就挑哪個,或是好幾個中了的,你就挑最有才華的先把親事定了,說不定來年還能中進士呢!」
要借住在別人家中的多是貧寒學子,何雲詩心比天高,嘟噥道:「我不要他們!」
盧淑珍苦口婆心道:「你爹的官職不高不低,還是個武將,給你說六品文官家裡才算門當戶對,便是這樣人家都眼睛飛到頭頂上去了。新科舉子雖然家世差些,你卻是陪他一路青雲直上的人,將來夫妻才和睦!」
何雲詩噘著嘴道:「這可要等到猴年馬月去,難道就不能撿那現成的嗎?」
「現成的?哪兒來的現成的?」
何雲詩絞著帕子,紅著臉道:「賀家大公子近日不也在說親嗎?我聽說他相看了幾個文縐縐的姑娘都不大滿意,據說就是喜歡武將家的姑娘。」
賀鎮東可是三品官,比何偉業高了好幾級,在京城裡,這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呢。
何雲詩異想天開道:「何雲昭不是跟賀家有交情嗎?讓爹出面去說,只讓她給咱們牽線搭橋就是,旁的不用她費心。將來我嫁的好了,跟劉家的親事,我也就不跟她計較了。」
何雲詩可以不計較,盧淑珍卻不可以,從她被賀雲昭讓人從伯府扔出來之後,她徹底把這個繼女給恨上了!
不過賀家小郎君聽說確實不錯,如果他一直尋不著良配,沒準就降低對女方家世的要求了。
盧淑珍還真動了讓丈夫去說動繼女牽線的心思,畢竟是一家人,這件事若是親爹開口了,她還能不答應?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盧淑珍動了讓賀雲昭牽線賀家的心思之後, 便在夜裡同何偉業說了這事。
起初何偉業覺著愧對賀雲昭, 便不答應。耐不住盧淑珍一磨再磨,還把打劫一事的責任全推到黃氏身上, 又哭訴說她少了一個弟弟,很有可能以後會沒了娘家避諱,一雙子女也要受牽連。
手心手背都是肉, 何偉業一想,盧淑珍說的也對, 賀雲昭再不濟現在日子過的也是一帆豐順的, 兄弟姐妹之間相互提攜也是理所應當的,將來何耀祖若是發達了,不也可以庇佑長姐嗎?
何偉業抱著子女們互惠互利的心態,把這件事放進了心裡。
不過盧家三郎剛死, 何雲詩雖然不用守孝, 這麼快就趕著說親不好,這事還得緩緩。
盧淑珍也同意不在這個當口說親,但要儘快向賀家透露那個意思,不然別人先下手就糟了, 等這段時間過了詳談。
夫妻二人終於談妥了這件事,盧淑珍為著寬慰丈夫的心,主動摸索上他的身子,卻被何偉業一把推開, 道:「今兒才哭喪, 你也不避諱避諱。」
盧淑珍自討沒趣, 翻個身便睡了。
……
賀雲昭自盧家巷口出來,稍稍逛了下忠信伯府名下的鋪子,發現大部分都生意慘澹,鋪子裡的貨物較之原來少了一半。
可想而知,忠信伯府的產業在程懷仁手裡被糟踐成了什麼樣子。
賀雲昭思來想去,反正都要被敗光了,不如用來做個人情。
回到伯府之後,賀雲昭便著手給曹宗渭開始做護腕,一直做到天空浸染了淡墨般的黑色才歇下來。
墨綠色綿綢料子,用顧繡的針法繡了身穿盔甲的兜鍪大將,細細看去,眉目真切,身量身姿,竟然和曹宗渭有七八分相似,一旁還有米粒大小的字,上書「宗渭」二字。
賀雲昭原先學女紅只學了普通的針法,繡帕子荷包甚至是一架四扇的屏風都不成問題,但顧繡這般精緻的繡技是在嫁給程懷仁之後才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