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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子純好人做到底,演戲演足,她替李煜給了阮良音一聲“對不起”。
阮良音聽罷嘆了口氣道:“良音從未見過王爺如此無奈的樣子,我總以為我能等到君為我描眉時方見君之無力,沒想到卻是在你我恩斷義絕之時。”
阮良音將手裡的玉佩遞到了龐子純手上,龐子純摸著圓潤光滑的玉佩,就知道是主人家時常撫摸所致。
看來阮良音對李煜也是用情至深,否則也不至於對她起了殺心。
只是殺人之心太過歹毒,龐子純實在不能苟同。
其實從內心裡評價阮良音,龐子純覺得要是沒有自己的出現,阮良音應該是個很不錯的姑娘。
命運捉弄人,世事難料,龐子純對阮良音也有了一絲同情,要不是她,阮良音應該會過的順心如意吧。
龐子純出於同情或愧疚,提醒道:“卿本佳人,若是少些害人性命的手段,將來還能遇到良配,一生歡喜。”
阮良音顰蹙秀美,她是叫龐子純吃過虧,但是她何時害過她的性命?
龐子純說完,轉身要走,阮良音喝道:“站住,王爺何出此言?”
龐子純半側著身子道:“你在安王府內布下風水殺陣,害我王妃差點一命嗚呼,今日你我斬斷情誼,我最後奉勸你一句,害人之心最好莫有。”
莫須有!
阮良音滿心怒氣,她大吼道:“王爺竟然聽信一人之言,如此污衊於我!”
阮良音喊冤,她根本就沒做過這件事。
阮良音就知道“安王妃”沒那麼簡單,阮良音還以為“安王妃”對於她在公主府陷害一事無動於衷呢,沒想到“她”也不是省油的燈,竟然如此下的去手,拿自己的性命做籌碼,叫“李煜”誤會與她,然後遠離她!
阮良音不甘心!“龐子純”怎麼能以這種手段贏她!李煜不是不愛她了,李煜不過是誤會她了!
阮良音剛熄滅的欲望像熊熊烈火一樣燃燒起來,她自小便要強,樣樣都比同齡的姑娘家要好,這一次也是,她不想輸給“龐子純”,特別是用了如此卑劣手段的“龐子純”。
龐子純懶得同她爭執,反正她提醒過了,阮良音愛聽不聽,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害人終害己,若是阮良音不肯收手,往後有她的苦頭吃。
阮良音看著“李煜”挺拔的身軀,心裡那股占有欲又冒了出來。就憑“龐子純”那等人物,憑什麼和她爭?
龐子純還不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三人的糾葛本該就此結束的,哪知龐子純善意的一言,又讓阮良音執著了起來,而且比以前的勢頭還要足。
阮家兄弟和李煜兄妹都以為事情終於解決了,不喜不怒的阮良音內心卻是洶湧澎湃,她看著“龐子純”的目光,充滿了恨意。
李煜帶著龐子純遠離了阮家兄妹,兩人又玩了會兒之後,龐子純已經能單獨坐在馬背上且慢慢走路了。
李婥疲憊之後三人便同回安王府了。
龐子純把阮良音同她說的話轉述了一遍,並且把玉佩拿了出來,準備還給李煜,李煜卻在想著阮良音的話,都到割袍斷義的份上了,阮良音還有騙他的必要麼?若阮良音說的是真的,那麼想要害他的人到底是誰呢?
龐子純看著李煜走神了,便舉起玉佩道:“不想要的話我扔池子裡了,說不定改天還能養成個催桃花的風水物件。”
李煜伸手就要奪過那玉佩,口中呵道:“胡鬧。”
這是昔日他同阮良音的定情之物,既然情義不在物是人非,這玉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碎了或者放起來都是可以的,再拿去用總歸是不妥的。
龐子純故意將玉佩舉起來,不叫李煜搶到,李煜嚴肅道:“子純,別鬧。”
龐子純噘著嘴把玉佩給了李煜。
哼,她就知道李煜在乎的很。
***
宮裡的喜宴開始了。
四月將過,龐子純和李煜還沒換回來,說不著急是假的,只是這種事太過離奇,著急也沒辦法。
李琮喜得皇子、公主,喜上眉梢,坐在龍椅上頻頻舉杯。
龐子純興致缺缺的應和著,李琮忽然問到她的頭上,問她想要什麼獎賞。
送子天師的封號可不是白封的,李琮本就看重李煜,只是不知道李煜想要什麼,所以才想著當眾詢問李煜的意思。
龐子純驚喜地站起來道:“臣想要什麼都可以麼?”
李琮沉沉地“嗯”了一聲,他知道李煜不會提過分的要求,否則他也不會這麼放心大膽的開口問,
其實龐子純也不打算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她想要的只有羅盤和檀香丸而已。
龐子純強忍住欣喜道:“臣想要銀子,一千兩銀子,請皇上恩准。”
——噗嗤。
不知道誰先笑了出來,安王爺竟然缺銀子?
有的人想的則是,若是王爺缺銀子,稍微暗示一下嘛,他們有大把大把的銀子花不出去呢……
李琮被龐子純這個樸實的要求給逗樂了,當即叫人取了一千兩白銀來。
李琮打趣道:“安王年紀也不小了,該為沒出世的小世子攢些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