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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婥一臉平靜的接了聖旨謝了聖恩,千流囑咐道:“如此大喜,公主該好好操辦才是。”
李婥直言道:“是皇上的意思麼?”
千流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就帶著人離開了。
大肆操辦,是皇帝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他需要見一見安王爺和龐子純了。
這邊宣完旨意,李煜和龐子純也知道了此事。
兩人知道李婥欲來,所以皆候在廳內,等著李婥前來。
李煜正思量著皇帝賜封號的事,龐子純卻在內心鬥爭著:要是李婥來了,她是說話還是不說話?
李煜深深地看了龐子純一眼,一言未發,他就不信李婥來了,龐子純還能作妖。
公主府離安王府不遠,所以李婥很快就到了安王府。
李婥來了之後,李煜先道:“我們已知此事。”
李婥朝李煜淡淡點點頭,就轉身對龐子純道:“哥哥,我號‘木蓮’,你覺得好不好?”
龐子純是知道李婥五行缺木的,所以木蓮是個好封號,龐子純點了點頭。
李婥淡淡笑了笑,仿佛親人的滿足,比她自己滿足更重要。
李煜受到了來自親妹妹的冷落,他覺得內心好像有秋風掃落葉般的淒涼。
李婥又說千流囑咐她,叫她好生操辦此事。
李煜忍不住插嘴道:“公主,這可是皇上的意思?”
李婥先是看著李煜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龐子純道:“皇上的意思確實是叫我辦一場喜宴,哥哥你覺得呢?”
龐子純未說話。
李煜知道李婥向來喜愛清淨,於是建議道:“若是公主嫌麻煩,不辦也是可以的。”
李婥的目光始終在龐子純身上。
李煜見龐子純還在較勁,於是開口道:“公主問你話呢。”
龐子純傲嬌的別過臉去,李煜無奈之下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龐子純聽到這句話,雙眼發亮,她掏出荷包里所有的紙條,胡亂一通全貼在李煜腦門上,只見上面或對或錯的寫著“就不”、“你求我呀”等句。
李煜黑著臉,機械的撕下紙條,徐徐道:“公主問你話呢……”
李婥見此狀,心中閃過一絲詫異。
龐子純轉頭看向李婥,拍著桌子道:“要!當然要!而且還要大辦一場。”
李婥需要熱鬧,她也需要。
李婥看了李煜一眼,轉而看向龐子純堅定道:“嗯,那就聽哥哥,大辦一場。”
李煜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婥,心道:婥兒,你變了。
忽而,李煜轉首看了看龐子純,她居然能叫李婥如此不嫌喧囂,願意與外人接觸,龐子純到底對李婥幹了什麼?
辦喜宴的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
公主封號大喜,長安城內,國師右相都是要賞光來賀的,因為奉承木蓮公主,就是奉承皇上。
除此之外,四大家族也會來,其中有在城內任職的,亦有經商或隱居於鬧市的。
雖互不相干,實則暗分兩派,一派是右相阮成德的門生,另一派則是崇尚玄學者,以千流為尊。
三月二十一,宜開光、出行、納采、嫁娶、移徙、入宅,無忌。
李婥的喜宴就定在這一日,公主府中有老練的嬤嬤扶持她操辦此事,所以李煜一點也不擔心。
☆、艮下坤上
三月二十一日早,龐子純和李煜只是收拾乾淨了自己,精神抖擻的來了公主府。
兩人攜手下了馬車,只見龐子純一身紅色圓領窄袖襴袍,且領、袖、襟均有黑色緣飾,襴袍下擺飄飄,腳踏黑綢深靴,龐子純精神頭足,所以今日的“李煜”倒是看起來有氣勢多了。龐子純身旁的李煜一身鵝黃色窄袖短衫、下著綠色曳地長裙、腰垂紅色腰帶,腳下是白色繡鞋,李煜渾然天成的貴胄氣質,襯托著龐子純這張尚算清秀的臉,倒叫人不敢低看了。
兩人猶如金童玉女一般進了木蓮公主府,在他們兩人身後下車的阮良音,阮良音心中一陣刺痛過後,便勉強換了笑顏,被丫鬟扶著下了馬車。
到了公主府之後,男客女客在一院之中被屏風隔開。
李煜不放心的放走了龐子純,龐子純則滿懷歡喜地去找李婥了。
旁人都知道李婥生性喜靜,所以這次賀喜多是來給皇室增光添彩,存心結交李婥者少。
龐子純去花園裡尋李婥的時候,李婥雖為主人家,但卻隻身一人在閣樓上吹風。
龐子純一眼就尋見了形隻影單的李婥,她上了閣樓從後面捂住李婥的眼睛嘻嘻笑了兩聲。
李婥聽見這笑聲,便覺得在這熱鬧的人海之中,心裡安定了許多。
李婥拉下龐子純的手道:“哥哥,你怎麼來了?”
龐子純得意道:“我來給你送禮來了呀。”
“什麼禮?”
龐子純笑的狡黠,她道:“現在不告訴你,往後你就知道了,等會兒我就把禮物放到你府上,嘿嘿。”
李婥凝眉起來,“李煜”最近變的神神叨叨的了,不過她喜歡這樣活潑可愛的哥哥。
龐子純站在閣樓上臨風眺望,這木蓮公主府倒是比安王府大上許多,整個公主府呈對稱的扇環形,李婥今日擺宴就在梅花院內,院內亭台樓閣一應具有,而且場地寬闊,來客眾多卻行動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