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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子純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心裡真不是滋味,李煜和阮良音是天生一對,那她呢?那她呢?她是死人啊!
李煜聽著不利於他的輿論,想寬慰龐子純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於是只好冷著一張臉,和龐子純一塊兒生氣。
阮良音入座之後喜上眉梢,柳新打擊龐子純恭維她的話,她聽著十分順耳。
阮玄甲也面有喜色,他就知道李煜肯定有回心轉意的那天,等到那天來了,他不得好好“說教”一番讓李煜長長記性才怪!
龐子純坐在位置上撐著腦袋生著悶氣。
薛左坐在方桌前,等著人攻擂。
薛左見龐子純紋絲不動,便慢慢放下心來,只要龐子純和李煜不上場,他就有信心守擂成功。
龐子純是沒上場,但是有人上場了。
這長安城內大易館只有薛賀兩家,但是擺攤算命的也不少,這玄學大會之於他們就是科舉考試啊,昨日要不是柳新那出戲攪局,讓龐子純攻擂成功,早就有人摩拳擦掌一展拳腳了。
於是乎,從青龍、白虎方位的樓梯口皆有人走了過來,兩個玄袍束髮的男子欲到方桌前攻擂,兩兩相望,俱都做了個“請”的姿勢,薛左不屑地看了兩人一眼,兩個江湖混混還想在他這兒撿便宜,做夢!
青龍方位樓梯口的人也不客氣,先一步走到方桌前同眾人問了好,並且自報家門,說是蓬萊山第七十二代嫡傳玄學弟子,號真陽道人。
白虎方位的人一上子純軟磨硬泡他也不答應樓梯來便有第四圈的人讓座了,因為他那束髮長須頗有迷惑人的作用,好似他今日也能攻擂成功似的。
薛左見多了這種江湖術士,所以看著那真陽道人心裡一點壓力都沒有,不過人前薛左也不好太刻薄,他還是做了“請”的手勢,任他攻擂!
☆、JJ首發
真陽道人朝千流勾嘴一笑, 兩撇鬍子看起來像龜丞相,“國師, 是怎麼個比法?”
這等貨色千流心中早就有底, “第一局,你們兩人互測運,誰準頭高則誰勝。”
真陽道人沖千流彎彎腰拱拱手, 十分恭敬。
薛左起身打官腔道:“道人擅長什麼呀?相面還是四柱推命?”
真陽道人道:“薛老闆可真不巧, 在下擅長的也是手相。”
薛左叉著腰,笑了笑, 然後將雙手伸了出來,道:“那真陽道人先請?”
真陽道人捏著薛左右手的指頭像模像樣的看了起來,薛左的胖手白乎乎的, 摸起來極富肉感,真陽道人行走江湖多年,看著這雙富貴堆里養出來的手,胡扯的話早就縈繞在腦海里了, 但他還是緊張。
真陽八字鬍微動,道:“薛老闆是問什麼呢?”
薛左挑挑眉,這真陽道人倒是像那麼回事啊,薛左最重財運,昨日賀博雖然給他的財運做了個預測,但是那只是對短期的財運下結論而已,這手相看的是長遠的氣運,所以薛左道:“便看財運吧。”
真陽道:“您這兩雙手根部高高隆起,您這一生財運可不淺吶,薛老闆還要問什麼?”
薛左皺眉,這就說完了?而且還說錯了!
薛左搖頭道:“有勞道人把手伸出來,輪到我了。”
真陽道人伸出一雙掌紋微亂的手,道:“在下也問富貴吧。”
都說神仙好,唯有富貴忘不了。
薛左冷笑一聲,摸都沒摸真陽道人的手,然後將目光落在他無名指的根部,這才是代表財富的地方,真陽道人無名指根部微微隆起,不過漸有下沉的趨勢,這意味著他將要散大財了,薛左如實道:“你可沒這富貴命,近期你還要散財,自個兒可小心咯!”
真陽道人一臉難堪,薛左自顧坐下,等著千流判定。
千流冷眼看著真陽道人道:“這一句,薛左勝。”
真陽道人慾辯駁什麼,千流淡淡地望他一眼,道:“永世不得入長安城,否則腸穿肚爛而死!”真陽道人聽了這詛咒心裡發毛,手腳發冷,低著頭灰溜溜就走了。
這是玄學大會,歡迎能人志士,但是存心搗亂只為露臉的術士,千流絕不客氣。
真陽道人才不是什麼蓬萊山的弟子呢,他不過是郊外混吃混喝的術士而已,近日欠了人一筆巨款,要不他才不賭上臉面來這裡找刺激呢!
薛左道:“方才不是還有一位麼?”
眾人朝白虎方位的樓梯那邊看過去,哪裡還有人影,人早溜了!
龐子純鼓著嘴巴才想明白,薛左判李煜和阮良音的姻緣不是胡說的,那她算什麼呢?
龐子純心裡又膈應又氣,她抬頭看了看李煜的臉,完全沒有出軌的前奏啊!龐子純又看了看阮良音,只見她笑的春風得意。
恰在此時,台上無人攻擂,柳新看了阮良音一眼,又沖薛左道:“薛老闆好本事啊!”
薛左有些受用,嘴角一勾,略帶得意的笑了笑,這柳家丫頭終於說了句像樣的話了。
薛左剛在心裡夸柳新一句,柳新嘲笑地瞥了一眼龐子純道:“要我說薛老闆看的最準的就是安王爺和阮姐姐的手相,依我看,薛老闆的話不日就要應驗。”說罷,柳新“咯咯”地笑了起來。
龐子純不是聾子,周圍的議論聲讓她的心越來越躁,李煜昨日說了,柳新昨日之舉都是阮良音授意,所以柳新今天這番話,是不是也代表著阮良音的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