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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場的山很大,樹多且茂密,獵物也多。
龐子純和李婥走到西南方的盡頭時,已經是十幾仗高的懸崖邊了。
龐子純和李婥,圍著懸崖附近轉了幾圈,卻不見脖子上綁著紅繡球的獵狗跑哪裡去了。忽聽到嗚咽幾聲,龐子純才發現獵狗掛在低矮的樹枝上了。
龐子純和李婥駕馬趕過去,阮良音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一箭射斷了樹枝,獵狗拖著樹枝又跑了起來。
阮良音攔在龐子純面前高傲道:“若是今日我得了彩頭,你就離開李煜,再不與他有瓜葛。”
李婥皺眉,阮良音這個條件太過分了。
龐子純沒理無理取鬧的阮良音,但是心裡卻忍不下這口氣,不願把彩頭讓給她。
阮良音見龐子純追著那獵狗去了,就以為龐子純答應了她的要求,阮良音狠狠地抽了馬屁股兩下,快速地追了上去。
李婥調轉馬頭跟在龐子純的身後。
附近響起沉重的馬蹄聲,她們三個卻沒注意到,三人都追著獵狗朝一個方向跑去了。
阮良音要接近獵狗的時候拉起弓,想要把獵狗脖子上的紅繡球射下來,龐子純快她一步先抽出弓箭,直接拋向了獵狗,獵狗受驚換了方向,阮良音那一箭自然射空了。
阮良音剜了龐子純一眼,又追著獵狗的方向跑過去了,龐子純跟在與阮良音隔了些距離追著獵狗,獵狗被兩人夾擊,它看著尖銳刺眼的箭嚇得驚叫連連,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往哪裡跑了,龐子純趁空拿出箭射了過去,阮良音見龐子純就要得逞,一箭射在她的馬腿上,馬受驚揚起前蹄,龐子純狠狠地跌下馬,滾向懸崖。那受驚的馬撞到了阮良音的馬,她的馬也被撞歪了身體,一個不留神也朝懸崖那邊倒去。
說時遲,那時快,李煜從李婥的身後竄出來,從馬上飛撲出去,迅速地滾到懸崖邊,及時拉住了龐子純的手臂,他的半個身子都探到了懸崖外。阮良音也被撞下懸崖,只是她反應很快,雙手抓住了懸崖的邊緣。
李煜拉著下墜的龐子純咬緊牙關道:“純兒,千萬不要放!”
一邊的阮良音驚恐地抬起頭看著李煜道:“王爺,救我!”
無暇□□的李煜只顧著把龐子純往上拉,沒有力氣理會阮良音的求救。
阮良音悽慘地哭了起來,龐子純感受著來自李煜手臂的力量,忍痛問:“你救了我,她死了怎麼辦?”
李煜咬緊牙關,滿臉脹地通紅,擠出力氣告訴龐子純:“她死了我可能會因為無力施救自責,若是你死了,我的心也就死了,我恐怕也不想活了。”
龐子純淚流滿面,在阮良音和她之間,李煜選擇了她。可他不是愛阮良音的麼?為什麼又要對她情深至此?
李煜一點一點地把龐子純往上拉,李婥跑過來想要伸手幫忙,阮良音竭盡全力拽住她的手,將李婥拉倒在地,抓住救命稻草的阮良音死都不肯放手。
李煜惡狠狠地看著阮良音,若是說方才他可能會因為不能就阮良音而內疚,那麼現在,他恨不得阮良音掉下去最好!
薛遷終於趕來了,他慌忙把李婥和阮良音先救了下來,又幫忙把龐子純也拉了上來。
幾人癱坐在地上,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龐子純力氣恢復過來之後站起身狠狠地甩了阮良音兩個耳光,她恨恨道:“第一個耳光是我為自己打的,第二個耳光是為婥兒打的,若是今日我和她命喪黃泉,謀害朝廷命官和公主,你滿門都要抄斬!”
從死亡邊緣回來的阮良音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方才若不是衝動和本能,正常情況下她是不會拿人姓名開玩笑的。
李煜和薛遷看著挨打的阮良音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薛遷扶著李婥上馬,打了招呼便先帶著受驚的李婥回去了。
李煜也架著龐子純上了他的馬,警告雙腿發軟的阮良音道:“若是你再敢害我愛妻和我皇妹,我會讓整個阮家付出代價!”阮良音心中一寒,李煜既然說出口了,就必定會做到。
她愛了李煜這麼多年,她為李煜做了這麼多事,她已經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了,為什麼得到的卻是這個結果?阮良音不服!
李煜慢慢地駕著馬,龐子純軟著身子依靠在他懷裡,李煜緊緊地圈著她,生怕她又掉下馬,龐子純握著李煜的手背道:“你不愛她。”
李煜的下巴摩擦著她的頭髮,深情道:“我從未說我愛她,我說過,我的心裡至始至終只有你。”
龐子純過了會兒才問:“那你與她定情的玉佩為何又送還給她,為何她贈給你的琴你那樣珍惜,比我過之而無不及。”
李煜急忙解釋說:“玉佩是她拿你的身份一事要挾我,我才給她的,至於那張琴……只是出於對她的愧疚罷了,她以前也是個好姑娘。不過現在,那張琴劈了也無所謂,她已經不值得我愧疚了,她也配不上好姑娘這三個字。”
龐子純忍著淚,原來是這樣,原來都是她想多了,李煜從未拋棄過她!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存稿箱君~
☆、JJ首發
從圍場回來之後, 龐子純和李煜的關係親近了起來,不過由於之前的誤會, 龐子純不太敢立馬恢復到之前的狀態, 每每遇見李煜,總覺心裡怪怪的,李煜知道龐子純有些難為情, 還不敢敞開心扉面對他, 所以也沒步步緊逼,只是常和龐子純“偶遇”, 聊聊兩句無關痛癢的話拉近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