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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朝雨:……我現在已經恢復了,不傻了!你再編!你看我信不信呀!
她實在好奇遲林想幹什麼,探頭探腦的在那裡,就看著遲林用各國拿來祈禱的玩意兒,擺了一整張桌子,然後抬手拿了幾串項鍊,要給徐朝雨掛在脖子上。
徐朝雨看著印度的花串項鍊夾著佛珠,俗套的藏傳佛牌配著十字架,都要氣笑了:「我不帶,你還沒跟我說為什麼要我驅鬼呢!」
遲林:「你、你不是說你前夫老來夢裡糾纏你麼,我請來了從印第安到斯里蘭卡,從藏傳佛教到茅山道士的諸多法寶,肯定能打的它元神俱滅,落荒而逃——」
他又開始滿嘴胡扯了!
徐朝雨這才想起來,她那次在他前頭提了半回做噩夢的事情,甚至連噩夢的內容都沒說出來,他就猜到了也記住了。
徐朝雨絞著手指:「我已經不怕他了。」她既然已經想通了,就不會再收噩夢困擾了。
遲林結巴道:「那那那那也不行!我要讓他再也不敢來!而且,我這做法之後,你就可以絕對安心了——那個、我在田納西的時候,那酋長說我是純陽體質,驅鬼奇才,你、你相信我!」
徐朝雨心裡又有點想笑,又覺得太傻太過胡鬧,彆扭著不肯。
遲林著急:「我這儀式都——」都在家編半天了,他噎了一下:「我都帶東西來了,各路神仙都請到你家來了,你總不能讓他們不打怪就走吧!」
徐朝雨被他推著,彆扭的坐在了沙發上,遲林點上香,又給自己穿戴上千般作妖的跳大神器物,拿著個用作業本剪的紙人,閉上眼睛故作玄虛的唱起了歌——
徐朝雨看他這麼倔的非要「驅逐前夫」,她也只好閉著眼睛乖乖的坐著。只是這歌聽了一半,怎麼不太對勁兒——歌詞不知道是哪國語言,可這個調兒……這不是南開的校歌麼?!
作者有話要說: 副CP都要交代一下。
未來好幾章的故事,都是發生在這一個晚上。
☆、第132章
徐朝雨忍不住睜開一隻眼。
這會兒她要是再不知道是遲林在胡鬧,她就是傻了。
但遲林在她面前跟個笨蛋似的坐蹦又跳念念有詞就是傻麼?或許是他想了許久,實在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他當年寄信多矜持一分,來天津晚一步,就是跟她錯過了三四年。等到三四年之後再見,她已經記不得很多事了。徐朝雨閉著眼睛,忍不住想:遲林看到她的那一天,面上笑著扭著作妖著,內心是怎麼想的呢?他會不會心頭有不少錯過的感懷,也有心疼難過,卻都藏在給她一人表演似的生物課的講台上了。
遲林確實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
他總不能回到四年前,從北京坐車趕過來,直奔姜家,如神仙降臨,腳踢她前夫,手摑她婆家,牽著她直接奔出來——
他其實也想過,他突然回到十年前,二話不說,把懵懂待嫁的她從徐家綁出來,一路拖上去美國的郵輪,她要是還不懂事路上哭鬧,他就威脅她要把她扔進海里去。然後倆人在同一座學府,研究兩個方向的門類,一起在圖書館裡為了論文抓耳撓腮——他去部落里研究古印第安語的時候,她也可以騎馬赤臂背著弓箭做個女印第安人……
但是這些都是想像,他見到她的時候,她甚至不是遍體鱗傷,而是一身淺淡的舊疤痕,夢裡時不時有多年前的痛楚。他既不能為她痛毆敵人,也不能為她舔舐血痕——遲林倒是真希望有她前夫的冤魂存在,給他一回痛擊暴打懂的機會。
對遲林來說,想幫她想撫慰她,好像只有現在在這兒跳大神一條路了。
徐朝雨心裡想,他確實為她「驅鬼」了,確實讓她不再膽怯了,但不是因為這一天他在這兒的蹦躂,而是從他們相遇後每一天這個傢伙的上躥下跳。
遲林蹦躂了好半天終於結束,徐朝雨偷偷睜開一隻眼瞧他。
徐朝雨:「你打贏他了麼?把他打跑了麼?」
遲林點頭,他沒覺得徐朝雨恢復正常神志後有什麼區別,還是哄她的語氣:「他已經魂飛魄散了!你不用擔心!」
徐朝雨有點眼角泛紅,手放在胸口:「那太好了,我以後就不用怕他了。
遲林撓了撓頭:「……是不是有點太傻了,其實我就是……」
徐朝雨抿唇笑起來,搖頭道:「沒有,確實你把他的陰影趕跑了。就是有一件事,我一直、一直想跟你說。」
遲林一面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生怕魯媽進來之後被嚇到,抬頭道:「什麼事?」
徐朝雨咬了一下嘴唇:「我不會和你結婚。」
遲林臉色瞬間煞白,手裡香爐滑下來,砸在腳上。
徐朝雨連忙道:「但是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的。」
遲林呆了一下:「我……我沒太明白……」
徐朝雨把頭髮別到耳後,道:「我只是不想要結婚,我也不需要結婚。我喜歡你,不會因為結婚不結婚而改變。但我就是希望我們都是自由的,我希望和你做……學術上的知己,也做最好的朋友……當然,也、也是要做情侶。」
遲林肩膀鬆了一下,舒了一口氣,撿起香爐來道:「你是不想結婚麼?可是我想每天都見你啊……」
徐朝雨臉更紅了:「我沒、沒去過你的住處,如果足夠大,我也……也可以去住住。如果不夠大,我就租在你旁邊你樓上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