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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卻變成江水眠向徐朝雨取經了:「那你打算怎麼辦?」
徐朝雨似乎也有點相信,如果她說了好多遲林的事兒,可能盧嵇就不讓她出來了。她猶豫了一下,道:「等過段時間吧,我……我就說!」
江水眠道:「說什麼?」
徐朝雨臉漲紅了:「說他很好。」
江水眠:……姐你先別忙著臉紅啊,我是想問你這個語言要怎麼組織,這個內容要怎麼表達啊!
她噎了噎,倒覺得徐朝雨遠比她還有勇氣。而且,她短時間也離不開天津,如果真的跑路去跟宋良閣住,盧嵇遲早找上門來,到時候那她可真就夾在中間,說不定被兩方摁著罵了……
而且,現在就跑路,她虧了。她還什麼都沒到手呢。
而另一邊,盧嵇在辦公室內,給自己列了一張狐朋狗友名單,上頭全是他偽裝盧浪子的時候,一起玩的那些少爺們的電話。
其中還沒結婚仍然混跡的仍在,娶了好幾個媳婦的也有——
不論哪個,都是正兒八經戀愛過的箇中高手。
他打電話過去,先是掰扯了一陣子什麼最近新開的西餐廳和舞廳,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了正事兒。
「是這樣,我有一個朋友。」盧嵇謹慎用詞道:「我說了你估計也不認識,就是說他有個相好,那女孩千里迢迢跑過來找他,已經住在他家裡了——可就是過段時間,人家爹要找上門了。啊,閉門不見肯定不行,這丫頭沒別的,就是特別……呃,孝順。如果她爹找上門,她十有八九,就是要跟人家跑了。」
盧嵇聽著電話那頭瞎指揮,強調著條件道:「你先聽我說——她喜歡我,她肯定喜歡我!絕對愛死我了,我跟你講,天底下有誰不愛老子!重點不是這個,我就是想說有什麼辦法,讓她留下來?你說結婚……呃……肯定是要結婚的,哎,別激動!我結個婚怎麼了!」
電話那頭聽見盧嵇要結婚,手舞足蹈起來,還一副不肯相信點的樣子。
盧嵇只能道:「哎,不對,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哎呀隨便了!是我怎麼了!主要問題就是,她爹認識我,就是對我……沒什麼好印象,一直說絕對不讓她跟我好。你說我怎麼辦——過幾天就來了,有沒有更切合實際一點的想法啊。」
電話那頭想了好幾個方案,都被盧嵇一臉嫌棄的否決了。
終於傳來了一句話「這不簡單,釜底抽薪,你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得了。哎你都說人家喜歡你了,這不算什麼啊。」
盧嵇臉上都已經擠出了嫌棄的表情,嘴上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他支支吾吾道:「你這胡說八道什麼呢!」
對面一聽也樂了:「這怎麼就胡說八道了,咱們身邊花花草草從來不缺的盧五爺,這點事兒還要問我們麼?我們有誰比你會玩的!」
盧嵇有點惱羞成怒了,他心道:自己要真是這種水平,還會找他們麼!
他道:「正兒八經的意見行麼!別、別這種……不規矩的。我要是真生米煮成熟飯了,她、她、她爹就剁了我第三條腿。」
電話對面卻一派風輕雲淡:「哎,你信我的。他真切了你,那豈不是讓閨女回頭嫁個太監啊。話雖然這麼說,但那女孩兒又想跟你結婚,你也不是坑蒙拐騙。你這麼幹了,等那老頭來了,不想承認也不行啊。」
盧嵇捧著電話,被這個意見帶來的遐想刺激的手都哆嗦,只能不斷回想宋良閣以前以一打十的畫面,讓自己冷靜一下:「不是老頭!人家弄死我都不費事兒的——」
電話那頭卻信誓旦旦:「越是寶貝閨女,這招越好使。除非說是你條件太差了,但你這樣,又不是下嫁給你對吧。頂多你做好準備,把你那院子裡的小三四五都遣散了。哎,真不行,送我唄。」
盧嵇越聽越覺得這就是個混帳朋友,心裡罵他這個意見太不靠譜,掛了電話。
卻沒想到,這一個列表打電話下去,一個個聽說他的「朋友」要結婚了,不是勸阻他不要踏入婚姻的墳墓,就是吹著口哨笑他浪不起來了,但不論是哪個,聽見他說了一大堆「她爹不好惹」「她其實特愛我」「她肯定會跟著爹回家」之類的先決條件,給出來的方案就一個:「先辦事兒再說嘍。」
更有甚者,直言不諱:「說不定她暗示你呢,你也真是,這都接回家這麼久了,你這是天天燒香上供當菩薩呢?」
盧嵇越打電話臉越紅,也不知道是被這條越來越明晰的解決道路給羞的,還是聽這些朋友們滿口屁話給氣得,他忍不住道:「你根本不明白!我們這是純潔的愛情!我都等了她多少年了——我跟你們不一樣,她跟那些女的也不一樣!我……我才幹不出這種事兒!」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似乎被忽然走清純路線的盧浪子震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管你的愛情純潔不純潔,只要不想著上床那他媽就不叫愛情。要你說的,那女的愛你愛的要死要活了,只能說你已經在她的腦子裡,被她玩了幾十回了。女人嘛,遇見喜歡的人的第一眼,就已經把他扒光了。你就別在這兒一個人裝聖潔了。」
盧嵇漲紅了臉:「你們就在這兒胡說歪理,她、她不是這種人!我真謝謝你在這兒跟我叨逼半天什么正經意見也沒有!拜了吧您!」
他狠狠掛上電話,兩隻手還摁在話筒上,低下頭去,覺得自己後脖子燙的都要冒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