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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墮落到晚更都不打招呼了。
以及我挺喜歡這四代人坐在一起的感覺,以及化用了李存義這位大師的名字我真是心虛啊。什麼保護黎大總統,斷腿啊都跟這位大師毫無關係,純屬虛構。
☆、第109章
七月末, 徐金昆對外宣布, 將在八月初進行總統選舉。
一時間外頭反對聲陣陣, 各大報紙相繼攻訐徐金昆不合規矩等等。那時候報社林立,說起話來既是膽大卻也有點不負責任,每天充滿噱頭的政治標題被誰家姨太太在外頭出軌的花邊新聞環繞,下頭還連載著武俠志怪小說。
有些新聞實在是罵的太狠, 有些惱人了,徐金昆手下有提過說要不要去警告一下這些報社。徐金昆和盧嵇一商量還是放棄了。盧嵇說既然徐老在新憲法中擬定新聞自由這樣的條例, 這會兒出爾反爾算什麼。徐金昆也是多年前曾經在報社手下吃了虧。
當年有報社說他如何無能, 又如何靠抱袁的大腿上位。
那時候袁剛病逝, 全國都在譴責他的復辟行徑, 徐金昆不想跟復辟扯上關係,於是派人抓了報社的兩個記者。結果遭到全國譴責,其他報社的記者群起而攻之。再加上設立報社不需要太複雜的手續,舊社被他命令解散後, 其他人又立新社攻擊他。
徐金昆畢竟理虧, 最後不得不釋放記者並道歉。
當然也是那時候徐金昆想在京津站住腳,所以表現的比較客氣,那些打死學生抓了記者還死不承認的軍官總統可從來不少。但當時那個報社曾經在新聞內公然稱徐金昆為「徐大傻子」, 這個名號竟然就被民眾私底下叫起來了。
有過這樣的經驗, 徐金昆自然不想再去招惹報社了。
不過這樣的言論攻擊也只有一波,後來就開始繼續攻擊徐金昆幾年前提出的「武力統一」了。
王軒宣正坐在咖啡廳里看著報紙上,如何描繪著這些年戰爭帶來的慘狀,然後又提及徐金昆的「武力統一」, 仿佛這林立上百個大小軍閥養蠱似的戰爭,都是因為徐金昆似的。
她這會兒才放下咖啡杯,就聽到了咖啡廳門上的鈴鐺響了,她抬起頭來,陳青亭穿著一身淺灰色長衫,推開了門探頭探腦。
王軒宣心裡跟那個鈴鐺似的擺了幾下,她卻一臉淡淡對他輕輕招了招手。
陳青亭很少穿的這樣大人模樣。往日他總是襯衫馬甲報童帽,坐在她對面就像是個半大弟弟似的,跟他走在一路,她總覺得是自己老草吃嫩牛,陣陣臉紅。
也就是那時候,陳青亭一身略顯孩子氣的打扮,走在街上卻彎著胳膊道:「姐姐應該挽著我。」
王軒宣覺得不太好,她向來出門獨來獨往,何曾挽著別人走,道:「這樣不好。」
陳青亭扁扁嘴:「有什麼不好。你既然都說了想讓別人知道,又有什麼好躲躲藏藏的。」
王軒宣找不出理由,便不說話,穿著旗袍裹著風衣就往前走。走出去沒有幾步,陳青亭忽然追上來幾步,挽住她胳膊:「那我挽著你行了吧。」
王軒宣想要訓他一句,最後找出來的話卻是:「不要叫我姐。」
她可不想真的被他當作姐姐。
陳青亭笑出一口白牙,顯得很高興:「那叫軒宣可以吧。」
王軒宣分不清楚他到底叫的是「軒宣」還是過分親昵的「宣宣」。
王軒宣有幾分羞惱:「我說過我字旬儀。」
陳青亭不管,非要叫:「叫字太生分。宣宣!」
王軒宣:「你……」
「宣宣!」
王軒宣氣弱:「隨便你吧!」
陳青亭咧嘴一笑。
王軒宣那天甚至難得沒盤頭髮,學著把微卷的頭髮放下來,幸而放下頭髮,遮住她泛紅的耳朵尖。她一時間忘了要去哪兒,往前一陣猛走,自然瞧不見陳青亭挽著她一陣掩抑不住的傻樂。倆人走過了半條大道,這才反應過來——要去哪兒來著?
這一回已經是他們第不知幾回一同出來了,王軒宣難得瞧見他又穿長衫,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又覺得:這小子絕對又長個了。這件長衫應該還很新,就又顯得短了。
陳青亭才十八九歲,還是會長個的年紀呢。
他笑起來:「抱歉,今日在附近要見幾位名師,所以不得不穿成這樣。是不是很奇怪。」
王軒宣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穿著略顯老氣的長衫,說著更顯老氣的話,搖了搖頭道:「你要喝點什麼?」
陳青亭翻了一下菜單:「不喝咖啡,太苦了,加多少糖都不行。要不我喝……熱牛奶吧。」
王軒宣笑道:「你確定?在咖啡廳喝熱牛奶的男子可不多。」
陳青亭笑:「沒事兒,我不怕丟人。再說也沒得挑,除了咖啡就是酒了。我要是下午喝了酒,就迷糊了,沒法跟你說話了。」
上來了熱牛奶,他開始往牛奶里加方糖,一邊說著一些戲院裡的事情。每次見面,兩個人的生活正是因為毫無交集,便可以放心大膽的對對方說一些事而不用怕泄密。只是王軒宣不太容易先開口,每次都是陳青亭先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她在撿著家裡外頭的幾件大事說一下。
看著一杯牛奶,陳青亭加了三塊方糖,她倒是想起了江水眠說過他極度嗜甜,說每年過年,去逛廟會,江水眠她爹一定會拽上陳青亭,兩個大小蜜罐子都去買糖人再去吃糖排骨,還要再喝個甜水帶些酥糖回去。王軒宣之前也發現他貪甜,但陳青亭往往吃了很多甜的,就少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