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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倒是知道給他戴起高帽來,像是把他當成了小孩一樣來哄,也不知先前的難受的樣子有幾分是真的。
不過答應了她不會反悔就是,陸瑾言一時覺得好氣又好笑,想著她的年紀也沒多去計較,鬆開她的手直接在她臉頰上捏了一把,似笑非笑含著警告,「以後少把這些小伎倆放在我身上。」
他下手的力道不重,不過是女子臉皮子嫩,被捏了一下就紅了起來,火燒火燎地紅了整張臉。
她是個聰明的,不做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蠢事,放軟了聲音示好,「就這一次,我也是沒有辦法,知道你門路多才來求你幫忙,下次我也幫你好了。我們日後的時間還很長,我便是冠了你的姓氏,你還怕我反悔不成?」
「陸江氏?」他的聲音低沉,漫過一絲笑意,說是正經又有些不正經。
這三個字拆開來看都是平平無奇的,偏生他這麼一念出,就多了幾分讓人想入非非的引誘,江婉容紅了臉頰,一雙眼睛卻是水生生的,不躲不避地看著男人。
「也算是好聽。」他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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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容喝了藥之後,又趴在小几上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就聽說後花園發生的事情。
當時緋珠被拉去那邊幫忙,回來時自然將事情繪聲繪色又說了一遍,而後才說:「幸虧當時三姑娘受了刺暈過去,不然由著夫人再說上幾句,到時候誰都下不了台。老夫人在前頭聽戲,等下人來稟報時,臉色直接黑了。要不是那麼多人在場,只怕要直接發火。不過將眾人送出去之後,她老人家就直接將夫人叫去澄心院。」
「江婉清倒是個聰明的,就是攤上了那樣的母親,以後日子怕是不好過。按照老夫人的性格,怕是會讓她直接嫁給李闌瀚。」
「也不一定,李家確實不如以前風光,不說三姑娘肯不肯,夫人不會答應,老夫人也要考量。」緋珠說。
她心底也明白一些事兒,老夫人對這個姑娘都不錯,吃穿用度都不比旁人差,可要是說中間的祖孫情卻是沒多少。說得不好聽些,老夫人就是將幾個姑娘當成了待價而沽的貨物,精心培養指著攀上一樁好親事,怎麼肯輕易就便宜了李家的公子。
今日的事情雖然丟了面子,可硬要說是表兄妹感情好在開玩笑也說得過去。世人的忘性大,等再過個兩三年,事情過去了,再給三姑娘找一樁勝過李家的親事還是容易的。
江婉容聽完之後只是笑笑,「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你等著看吧,明日李闌瀚和江婉清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京城。」
緋珠覺得自家姑娘雖然大多時候都是料事如神,可這次還真猜錯了,「各家夫人離開的時候,老夫人都打了招呼,想是沒有那種的專門同承恩侯府過不去,把事情宣揚出去。」
都在京城中生活,低頭不見抬頭見,若是沒有仇誰會做的那麼過分。
「等明天就知道了。」江婉容沒有解釋,讓茗雪將晚上的飯菜端上來,吃完之後就要去睡下。
今日本應該是晴安當差,不過她先前挨了李闌瀚一手刀,到現在還沒能緩過來,江婉容就讓她去歇著,囑咐說:「反正在府里也待不了多少時候,就不用人過來守夜。你去和她說,要是明天早上還疼的話,就去找大夫看看,銀子我給出了。」
緋珠應了一聲之後,才退下。
江婉容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早上起來特意讓妙菱過來幫她打理妝容,妝容也不張揚但是細看之下卻足夠精緻,可見心情之好。
「今日是有什麼好事嗎,您看起來心情不錯。」緋珠想著從妝匣里拿出一對紅寶石金絲纏花簪子來,放到姑娘面前讓她挑選,「奴婢覺得這個還挺配今天的妝面的。」
「還是算了吧,太張揚。」今日要去澄心堂請安,勢必會和李氏對上。雖然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她做得歡快,可府里才丟了面子她就這麼張揚,難免會被別人在背後說三道四,可不想給自己找什麼麻煩。
她看著緋珠還穿了一身絳紅色的衣裙,說了一聲,「你最好也去換一身顏色素淨的衣裳。」
緋珠不明所以,倒是沒問直接去換了一身,跟著姑娘一起去了澄心院,出去一趟她才曉得外面真的變天了,她也快要被氣糊塗了。
一大早京城中的大街小巷就傳了消息,說是承恩侯府的大姑娘,對就是要嫁給陸侍郎的那位,同自家的表哥有首尾。兩個人躲在林子裡什麼親嘴、擁抱的事情都做了,說不定早就有了更深入的接觸,在宴會的時候被人逮了個正著,陸侍郎的頭頂上多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大家以訛傳訛,最後居然說成了江家大姑娘和男人私通,江家大姑娘都有了身孕,因為家裡不同意,這才找了陸侍郎做了便宜父親。
一時間,眾人看向陸侍郎的目光都充滿了同情,你看看,就算是曾經三元及第被聖上親點為狀元又如何,還不是一個被玩弄感情的可憐蟲。
陸謹言一去衙門,就面對眾同僚同情又熱烈的目光,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兩步,看了看高高懸掛的牌匾,這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地方,笑著問了一聲,「這是怎麼了?」
某個同僚面上都是一件沉痛,原本想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見人面色不虞又訕訕地將手縮了回去,「陸大人,我們都知道了,你是委屈了。」
「知道什麼了?」陸謹言倒是被說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