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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吧。
輕輕抖了抖袖子,金闕離假裝在整理衣擺般的,偷偷將戴在脖子上的一個吊墜取了出來。
然後他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從裡邊兒拿出了一粒比西瓜籽兒大不了多少的東西,悄悄彈進了俞湘彤的茶里。
這藥,只不過是南疆秘制的一些小玩意兒。雖然效果只有一日,不過用來教訓一下這個對丞相圖謀不軌的女人,那也算足夠了。
確認藥粒和茶水徹底溶解後,金闕離這才心滿意足地笑著回去了。
……
秦宿昔坐在位置上,看著小崽子笑眯眯地從美女堆里回來,頓時就忍不住酸唧唧道:「捨得回來啦?」
金闕離愣了愣,忽然意識到自家丞相貌似是吃醋了。
頓時,他嘴角便忍不住又往上揚了幾分。
然後才坐到秦宿昔身邊,環著他的胳膊笑哄道:「感覺怪沒意思的,就回來了。」
怪沒意思?
秦宿昔忍不住在心裡誹謗:沒意思你還笑的像個爛柿花一樣!
果然,這種美女如雲的場合,還是不適合帶小孩子來啊……不行,他不能讓小崽子小小年紀,就沉迷在美色里!
正當秦宿昔打算將今日準備下的彩頭隨意找個人給出去,就帶著小崽子溜之大吉時。
「啊!」
不遠處的人群中,忽然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他慌忙皺著眉頭走過去,「發生什麼事了……」
話才一出口,秦宿昔就站在原地愣住了。
而還坐在原位的金闕離半點兒都不好奇。因為他知道,不過是那女人喝了自己為她精心準備的茶罷了……
只見被人群圍著的中心處,坐著一個容貌精緻、衣發飄飄,但嘴卻腫的比香腸還要高的女人!
要不是因為她那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有幾分熟悉,秦宿昔都認不出這貨是昨天喝了李朝如『嘔吐物』的那個俞湘彤。
可這無緣無故的,她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難道……
難道說,李朝如的口水有毒?然後她昨天喝了,今天就發病了?!
系統:……
有毒的,恐怕是你吧?
看著精神幾乎快要崩潰的俞湘彤,秦宿昔作為主持大局的人,可他又實在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
最後,他想了半天,才決定讓侍從將今日的彩頭端過來。
然後,他將那顆聽說生長了兩百年的人參推到俞湘彤面前,小心翼翼道:「可能是上火了,要不,你把這個拿回去補補?」
……
後來,在坐著步輦送小崽子回皇宮的路上。
秦宿昔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俞湘彤到底為什麼讓他滾?
金闕離就更吃味了,言語中略帶不滿道:「丞相干嘛要把人參給她?」
早知道丞相對這個女人居然這麼好,他就該把整一吊墜的藥粒,都泡進她茶杯里!
秦宿昔挑眉,「怎麼,你也需要補補?」
金闕離:……
「不、需、要!」他幾乎是黑著臉,將這句話擠出來的。
京城就這麼大,從白霜園到皇宮的路也很短。
偷渡進宮後,金闕離重重地抱了秦宿昔一下!
然後才悶聲道:「我走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他腳下卻是一點兒動作都沒有。
秦宿昔不由啞然失笑。
不過就是一晚上見不到而已,這小崽子幹嘛總是搞的就跟生離死別一樣?
他只能摸了摸金闕離的腦袋,溫聲哄道:「去吧!去吧!明天見。」
金闕離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秦宿昔的視線。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天十二時辰的,黏在丞相身邊。
可是,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事……
等回到房中,金闕離才一關上門,樑上便猛然跳下了一個人!
如果秦宿昔在場的話,他應當能認出,這便是他『專門』給小崽子找來的兩個武師里其中的一個。
房頂上突然跳下來一個大活人,但金闕離卻絲毫驚訝也沒有,甚至還有些見怪不怪。
他先是毫無波瀾的坐下,然後才抬起眼看著邇步問:「有事嗎?」
邇步皺緊了眉,嚴肅道:「那密道是我們冒險誆騙了那人才留下的,是最後的退路。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該用它。」
「退路?」
金闕離冷笑一聲,有些陰沉道:「從你叛變堯姬與南疆王跟著我時,我們就都已經沒有退路了。」
是了,這個陰暗冷漠、睚眥必報又桀驁不馴的人,才是他最真實的模樣。
可是最真實的他,卻和丞相喜歡那個單純溫暖、可愛善良又乖巧懂事的人,沒有絲毫相像。
如果被丞相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那他一定會被自己嚇跑的吧?
金闕離無數遍在心底,這樣殘忍的提醒自己道。
……
沉寂了許久,邇步最終還是接受了對方所說的這一現實。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羊皮卷,遞給金闕離,然後低聲道:
「單于傳信過來,說他已經說服老南疆王行動了。至於金朝這邊,多虧了你傳送出去的消息,人馬已經開始往軍隊滲透。但是要想滲透進高層……很難。」
「金朝的布局,我自己會做,也不需要他來插手。」金闕離捏緊了手上的羊皮卷,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