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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金闕如白日便靜默的坐在白霜園裡最高的位置上。聽堂下熟悉或是陌生的人,說著他能聽懂或是聽不懂的話。等到夜深人靜時,才又跪在皇后娘娘的牌位前,將白日裡發生過的事情都一一複述。
而那時,李朝如便已經坐在了他右手邊的那個位置。
或許是從那時,又或是更早些的時候,她便已經喜歡上他了吧?
「我曾經,也作不出詩來,也害怕花球會傳到自己的手裡邊兒。」
李朝如垂眸笑說:「但我卻永遠都忘不了,他第一次將花球丟到我手裡時的樣子。」
「那時候……我感覺自己接住的不是花球,而是他朝我丟過來的繡球。」
就好像只要接住了那隻球,那個人就會像花球一樣,就此停留在她的身邊。
而他們,也能永遠在一起一樣……
「所以說,自打本小姐接住花球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要把它給丟出去。更不要說是,看著他將花球球傳給別人。」
「就算是答不上、作不出,我也要抱著那隻球不撒手!」
說話時,李朝如底氣足的都有些像極了山裡邊兒強搶『壓寨夫人』的山大王。言語中,滿是:就算是她暫時還得不到,那也不能便宜別人的意味!
可其實她眼裡,更多的卻還是迷惘。
到底是為什麼,讓他們變成了現在這樣?
好在傷感並沒有持續多久,而她也不是個需要秦宿昔安慰的小姑娘。因為,她本就一直是個會自己發光發熱的小太陽!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籌謀著下場要在金闕如面前再上演個什麼戲碼。
商量好後,便就又各自坐在自己桌前,百無聊賴的發著呆。等待著詩會結束了,好捲鋪蓋回家睡覺。
……
最後,那彩頭被一個叫做俞湘彤的小姐拿走了。
這俞湘彤,便是最開始那個揚言說,『太子』還不如『丞相』身家好的紅衣女子。
能說出這番話來,想必人也不會靈光到那兒去。為了這彩頭,可想而知她在家中下了多少『功夫』,背了不少詩。
雖然已經如願奪了彩頭,可俞湘彤並不覺得知足。恰恰相反,她偏生就覺得李朝如又壓了自己一頭!
因為她這次過來的主要目標——秦丞相,此時似乎也已經成了對方的囊中之物。
俞湘彤和李朝如不對付,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她覺得,李朝如先前整日纏著太子,便已經很不知廉恥了,現在居然還要把她的秦丞相也給搶走!
她以為她是個什麼東西?
難道出身比她好些,長得狐媚些,又讀過幾本對女子來說根本沒什麼用的破書,別人就都得圍著她轉嗎?
想到此處,俞湘彤忍不住走到李朝如身邊,不陰不陽道:「怎麼?知道自己就算是整日不知廉恥地跟在太子後邊兒,太子也不會多看你一眼,所以李小姐就轉移目標了是嗎?」
又來了……
本來就非常煩躁不安,想早些安生回家了的李朝如忍不住對天翻了個白眼。
像俞湘彤這樣,連自己都將自己當成是個用來換取價值的交易品的女子,她就是用腳趾頭,都能猜出對方在想些什麼。
無非就是看上了秦宿昔,想借著他來抬高自己和家族的地位唄!
要是平時,這樣的人李朝如連多和她說上一句話,都會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虛度光陰。
可是今天……
很好,這個胸大無腦,還一天天只會幻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廢物成功激怒她了!
「聽起來……俞小姐似乎對自己有些自信過頭了呀。」
李朝如輕笑一聲,故意用激將法惹怒對方道:「既然你這麼自信,那敢不敢和我打個賭呢?」
俞湘彤氣惱歸氣惱,但因為之前在李朝如那兒也吃過不少虧,所以她難得冷靜了一下。
警惕問道:「你要與我賭什麼?」
李朝如揚了揚手裡的茶杯,淡然道:「就賭你向秦丞相敬茶,看他會不會喝吧。」
就……這?
俞湘彤有些不可置信,不就敬個茶嗎?怎麼可能會有人因此而拒絕她!
對於自己的相貌,她這點兒自信還是有的。
「你輸定了!」
俞湘彤對李朝如冷哼一聲,趾高氣揚地轉身,朝秦宿昔走了過去。
看著她那副無知者無畏的樣子,李朝如忍不住冷笑出聲。
有些人啊……
你不讓她遭遇一下社會的毒打,她就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做人心險惡!
只見俞湘彤一步三扭,婀娜多姿地朝秦宿昔走了過去,跪坐在其桌前。
然後她含羞帶怯地看了秦宿昔一眼,那副欲語還休的樣子,讓原本還在發呆的秦宿昔,險些都沒把持得住,還差點兒連鼻血都出來了!
自家宿主那個熊樣,讓系統覺得十分丟人。
它忍不住嫌棄道:「宿主,你就不能有點兒出息嗎?」
秦宿昔表示:「我也不想的,可是……她真的好大啊。」
系統:……
不過這次宿主說的……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在這兒干坐這麼久了,難得有個女的過來和自己搭訕,哪怕對方不是自己喜歡的那種類型,秦宿昔也忍不住對人家格外和顏悅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