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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煙疑惑地睜開眼時,手裡的劍便已經被金明帝奪去了。
對方目不轉睛地把玩著手裡的劍,給了欒司庫更多逃命的機會。
正當欒煙以為陛下想放過他時,金明帝卻突然幽幽道:「你不用變成朕的樣子,朕也不希望你和朕是同一種人。」
「如果有幸擁有一雙乾淨的手,還是不要把它弄髒了……」
話音剛落,劍身便劃破空氣飛了出去!正正刺穿了欒司庫的脖子!
他躺倒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著,想要呼救。卻因為咽喉被完全刺穿,只能發出『嗚嗚』的哽咽聲。最後,不知是因為血流過多,還是失去了呼吸的功能。
欒司庫抽搐著在地上掙扎了一會兒,便徹底喪失了生氣……
像是對自己這『百步穿楊的』劍法不放心一般。金明帝又走上去,踹了欒司庫兩腳,確認其真的死後,卻還不放心地拔出劍來,又捅上了幾刀!
然後才從懷裡拿出帕子,一邊擦著手,一邊平靜道:「他到底是你父親,朕便留他個全屍吧!至於欒府的其他人……愛妃覺得腰斬如何?」
欒府里,雖然沒有完全無辜的人,但他們也並非全都十惡不赦。更多的,其實是罪不至死。
回答的話在喉嚨里轉了幾轉,卻始終說不出口來。
「愛妃可以慢慢考慮,朕給你想通的時間。」
金明帝也不逼她,而是下令讓王須紅叫人來收拾屋裡的慘劇,然後便極為難得的準備獨自回他的乾清宮去。
臨走前,他還拍著欒煙的肩膀,笑著叮囑道:「宿昔從小便膽子小,事情既然解決了,便別再驚擾了他。」
「……是。」
欒煙神情還有些恍惚,不知不覺便答應了金明帝的要求。就沒有注意到,他話里的奇怪之處。
「娘娘?」
金明帝走後,浦以看著滿廳的血跡,嚇得心都涼了半截。她只是一個下人,也沒有九條命去打探主子之間辛秘。
也只能的小心安慰欒煙道:「娘娘可還安好?」
欒煙淡淡搖了搖頭,回她說:「無妨。」
許是因為被這滿屋的『狼藉』給嚇怕了,生怕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宮人的幹活的速度越發快了!不到一刻鐘,整個長廳里便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不曾留有一絲血腥氣。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這個富麗堂皇的地方,也曾是猶如煉獄?
猶豫了許久,浦以還是跪倒在欒煙面前,沉聲道:「娘娘!奴婢懷疑宮中有他人安排的細作,一直在暗中通風報信!」
欒煙站立著的身影頓了頓,垂下眼眸以掩蓋自己複雜的心情。
半晌後,才直接問浦以道:「可有懷疑的人選?」
「有是有,只是……」
浦以皺著眉頭,回憶道:「此人名喚扶桃,只是宮裡一個干粗活的三等宮女。可她卻總是出手闊綽,而且時常見不到人影……」
「但這些也只是奴婢的猜測,暫時還並無證據。」
眼底湧上了一絲涼意,欒煙深吸一口氣,冷冷道:「這些便已經足夠了。浦以,你去幫本宮將人帶上來!」
「是!」
……
王公公讓人出去幹活時,因為早就『預料到』會發生什麼,所以扶桃壓根兒就懶得踏出屋子一步!而是獨自躲在房裡,收拾著她的行李衣物。
她甚至還哼起了小曲,幻想著自己到程良媛那兒做一等宮女時的派頭。
「扶桃!」
浦以早已站在門前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才冷冷道:「純妃娘娘有事喚你過去。」
純妃娘娘?
一時間,扶桃被嚇得汗毛聳立。純妃居然還沒倒台?還要喚她過去!
「啊?是……」
雖然被嚇得戰戰兢兢,可她最後也只能跟著浦以去長廳面見純妃,心裡簡直苦不堪言!
「奴婢扶桃,參見純妃娘娘。」
看著面前那個一臉老實,規規矩矩給自己行禮的小宮女。欒煙真的很難想像,一個人為何會有這麼多的花花腸子?
她實在是沒心情再虛偽與蛇,便直接冷冷開口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扶桃身子稍微僵硬了一下,卻仍舊是死不承認地回答說:「奴婢愚鈍,不知娘娘在問些什麼……」
欒煙面上的冷意更甚了三分,微怒道:「本宮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給程良媛通風報信的!」
謊言徹底被拆穿,再多的辯解也是無用。
扶桃瞬間便小臉蒼白地跪倒在了地上,一句話也不敢再講。
平靜了一下心底的憤怒,欒煙儘可能心平氣和的再次質問她道:「自打你進撫辰殿的這些日子裡,本宮自問不曾虧待你們半分。你又為何要要做出這等吃裡扒外的勾當來!」
扶桃低頭跪在地上,拽緊了衣角,不言不語。
浦以見狀,一直上前去踹了她一腳!冷聲質問道:「娘娘問你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扶桃一個不穩,竟直接被踹翻在了地上!
第73章 而非本性
她跪爬在地上,咬緊了牙,滿臉皆是不甘和怨氣。
許是撫辰殿的日子過的太過於安逸,主子脾氣又一直那麼不溫不火的,讓扶桃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她直接就瞪著浦以,怒目道:「你少在那兒裝腔作勢的了!大家都是奴才,你擺什麼高人一等的姿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