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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第一個上台表演的,就是梨花院裡頭的名角文白。
她戲曲功底極好,才剛上台就被台下的客人認出來了,人還未開嗓,花便一波一波的朝台上丟去。
等一曲『後.庭花』唱完後,舞台上幾乎都快沒了落腳的地兒。
文白收了嗓一下來,便立刻有下人到台上將花一朵不漏的收集起來,放到旁邊的圓木桌上一一數過。看那架勢,少說也有兩百多枝花!
可奇怪的是……
秦宿昔疑惑著回頭看了金明帝一眼,這貨不像是小氣的人啊,怎麼一朵花也不曾往下丟過?
系統幽幽道:「宿主,你忘了金明帝是個顏狗嗎?雖然你知道那個唱戲的顏值高於九十五了,可唱戲要話那麼濃的妝,金明帝連人家的臉都看不清呀。」
秦宿昔:……
是他輸了。
短暫的挫折並不能打擊到秦宿昔,反正他也沒有把希望寄托在文白身上。後邊那麼多個姑娘,環肥燕瘦的,他就不信金明帝沒一個喜歡的!
就算那糟老頭子真的挑剔到沒一個能看上眼,那也沒關係!
他還有壓軸戲!
……
等幾場表演下來後,秦宿昔可謂是賺了一波又一波的錢。要是估計沒錯的話,建樓的錢是絕對賺回來了。
青樓里那些老鴇將人租給他時,可沒想到自己樓中這些姑娘,一曲湘江怨,一支胡旋舞便能賺上個滿盆載。
等到只剩下最後一個節目時,金明帝那滿噹噹的花籃子裡,也稀稀落落的只剩下不到一半的花。
當台上跳水袖舞的姑娘下去後,那個滿臉喜氣的胖掌柜又重新回到了台上,作揖道:「各位爺,待會兒表演的姑娘可是今日的壓軸戲,您們可快些將花準備好了!」
說完,胖掌柜拍了拍手,只見下頭人抬著四面巨大的白色屏風上來。
屏風修正好後,一白衣女子背著琵琶緩步上前去。她步伐輕敏,面上還蒙著一層面紗,只餘一雙如煙波浩渺般的眸子在外。
光是一雙眼睛,就漂亮的讓人心動。
藏七分,露三分。讓人看不真切,卻又撓的人心癢難耐。
「還挺神秘。」
金明帝撫著下巴,朝下邊兒丟了幾朵花下去笑道。
很顯然,他已經被這女子勾起了濃厚的興趣。
秦宿昔心裡得意,那可不?
這壓軸的姑娘名喚花襲人,不但人生的美,還有一身極好的舞藝。只是被同樓女子妒嫉,毀了容貌,才淪落成了一個默默無名的舞娘。
他早先在系統商城裡看過了,要想將這個花姑娘的臉治好也不難,500個積分足以!
秦宿昔心裡盤算著,今日先讓這姑娘蒙面作舞,要是金明帝對這她感興趣,那他便花積分將人給治好了再藏起來。
等到了選秀之日,再送進宮去。到時候,金明帝突然在眾多秀女中看見自己朝思暮想的花姑娘,那場面……嘖嘖嘖。
不過……
她今天要表演的,不是潑墨舞嗎?怎麼沒看見人端墨上去?還有,她背個琵琶幹嘛?
改節目了?
可那個花姑娘不是只會跳舞嗎?
秦宿昔腦子裡一個問接著一個問,卻無人能解,他也只能先老老實實先看下去。反正只要金明帝感興趣,表演什麼不重要!
輕薄的雪色屏風後頭,女子倩影若隱若現。
只見她輕坐在一方木凳上,從身後取下琵琶,輕試音弦。悠長的琵琶聲,環繞著整座樓宇登至樑上,餘音繞樑,一刻不休……
女子清麗的聲音壓住歌喉,婉婉唱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女子的聲音宛若山間流淌的清泉,仿佛能擯棄時間所有的浮躁和紛擾。
讓人情不自禁沉醉於此,靜下心來感受琵琶上沒一勾、一祉、一音符。
不只是在坐的那些人,就連繫統這個馬賽克都對這曲子十分欣賞。
系統有些崇拜的喃喃道:「她的聲音好好聽聽啊……好想拷貝過來,變成俺的,可惜俺是男孩子。」
秦宿昔被系統弄的一下子回過神來。
他先是奇怪系統為什麼還分男女,後有突然發現……
「系統,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系統:「好像是挺耳熟的?」
一人一統陷入了沉思。
……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最後一扶收尾,停止了所有音符。
一曲過後,大廳里先是長久的寂靜,隨後便是如雷般的掌聲。一枝枝花仿佛不要錢一般,從台上台下飄揚過來,堆滿了整一個屏風外。
只見一隻潔白的素手輕輕推開其中一扇屏風,女子白衣如雪,屹立在那奼紫嫣紅的花叢里。
只見她伸手摘下面紗,對那滿座來賓盈盈一笑,垂首行禮。
一時間,滿屋皆是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今日湖心樓中皆是鶯燕環繞,百花齊放。可這女子,竟比之前所有登台的名角都要漂亮!
尤其是那雙泛著秋波的眼眸,讓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憐惜。
水雲間內。
那女子掀開面紗時秦宿昔正往嘴裡送了口茶,等看清女子的容貌時,他險些沒被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