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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如崩潰道:「我冷靜不了啊!」
又嚎了一會兒,她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
秦宿昔不由警惕地盯著她,生怕她又要搞出什麼名堂來。
只見李朝如搖搖晃晃跑到了一處街角的牆邊,正當秦宿昔以為她又要抱著牆扣人家牆皮時,她卻轉過身來。
對秦宿昔喊道:「本小姐要寫詩!你給我筆!」
秦宿昔:……
他無奈走過去道:「姑奶奶,這荒無人煙的,我從哪兒去給你找出支筆來?」
李朝如接著胡攪蠻纏,「你明明就有!」
秦宿昔兩手一攤,「哪兒呢?我怎麼不知道?」
像是被他這幅『雨我無瓜』的樣子給氣到了一般,李朝如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走過去,拽著秦宿昔往牆那兒邊走邊嘟囔著:「你明明就有!」
然後,她把秦宿昔的手指摁在了牆上!就開始一筆一划的寫字。
秦宿昔:……
行,你開心就好。
寫了一會兒,李朝如才疑惑地看了看牆,又疑惑地看了看秦宿昔的手指。
奇怪道:「咦,我寫的字呢?」
難道是沒墨了?
她又看了一眼秦宿昔白白嫩嫩的手指,默默在心裡贊同自己道:對,就是沒墨了!
這麼想著,她猛地一口便要朝秦宿昔手指上咬下去!
秦宿昔被她嚇得一激靈!還好他反應快,一下子就把手給縮回來了。
臥槽!
這貨是想寫血書啊!
到手的筆,說沒就沒了。
李朝如當然不干,哭著道:「混蛋!你把我筆還給我!」
秦宿昔:???
到底是誰混蛋?
就在他還在懵逼的那一秒,一個不防,就又被李朝如給逮住了!
眼看著血盆大口就要朝自己而來,秦宿昔嚇得直接把眼睛給閉上了!
等他再睜眼時,李朝如嘴裡,已經叼了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神奇的是,他居然一點兒也不疼!
哦,對了。那根手指頭好像不是他的。
嗯???!!!
等等,那是誰的?!
秦宿昔驚訝的瞪大了眼,只見太子面無表情的,就自己主動將手指送進了李朝如嘴裡面。
雖然已經被咬出了血,可人家卻是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甚至於,金闕如還有閒情逸緻,對秦宿昔溫和笑道:「朝如從小喝了酒後,便是這般模樣,還請丞相見諒。」
只是這溫和的笑,怎麼看怎麼透露著一股示威的感覺。
秦宿昔:???
他怎麼感覺,他忽然就變成外人了?
像是感受到了自己嘴裡的鐵鏽味兒,李朝如這才稍微鬆了松牙,將嘴裡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給拽了出來。
她疑惑的看了看兩隻手,怎麼多出一隻『筆』來了?
管它呢!能寫字就行!
左手手裡那隻,是有墨水的『筆』。而右手手裡那隻,是沒墨水的『筆』。
於是,李朝如果斷送開了拉著秦宿昔的右手。然後,拽著她平日裡心心念念,此時卻不知是個什麼玩意兒的太子往牆角走去。
秦宿昔:……
這麼現實的嗎?
就算是喝醉了,也是選擇鬆開他的手,然後帶走太子?
也不知道是誰辛苦把她從城東運到城西來。沒良心的狗東西,呸!
對於喝醉了的李朝如,金闕如似乎有些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過於縱容。
他任由著對方將自己扯到牆角,然後捏著他才被咬破了的手指,在牆上使勁兒摩擦!
那力度,讓秦宿昔不由菊花一緊!立刻將手鑽進袖子裡,藏好了自己白白嫩嫩的指頭。
雖然醉的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但李朝如還是不忘拉著金闕如帶血的指頭,在白牆上寫下自己此時心中所感,腦中所想的詩……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
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攬草結同心,將以遺知音。
春愁正斷絕,春鳥復哀吟。
風花日將老,佳期猶渺渺。
不結同心人,空結同心草。
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
玉箸垂朝鏡,春風知不知。』
詩裡頭一字一句都帶著灑脫,似乎只要曾今擁有過,那便已足夠。可是,它卻也滿字滿眼,都只講了三個字——放不下。
詩很長,長到一根指頭的血不夠寫。
從李朝如每次『筆』沒墨後,就把金闕如的手指頭放進嘴裡咬的情況!秦宿昔可以看出,她現在已經喪心病狂了。
關鍵是,李朝如寫完後,還笑眯眯地轉頭問金闕如:「寫的好嗎?」
金闕如靜靜看著牆上的詩,說不出是怎樣一種情緒。
許久後,他才垂下眼眸,淡然評價道:「你寫的詩,向來都是極好的。」
自己的詩得到了讚許,可李朝如臉上的笑容,卻一點兒一點兒沉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今天的詩,來自我們上期說過的唐代女詩人——薛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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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攤牌
李朝如看著金闕如的眼睛,黯淡道:「是很好……」
然後,她又一字一句砸在自己心尖上,「可是我不喜歡。」
「而且……這也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