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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宿昔:呵,還不是因為老子低調!
緊接著,就見那個小白蓮就壓低了聲音,似笑非笑看著他。
明目張胆的挑釁說:「可是……倘若百夙今夜將他約到著御花園裡來,他也未必就會拒絕我吧?」
「你說呢?」
「攝政王殿下……」
秦宿昔簡直快要被這個死白蓮花給氣笑了!
他半點兒都不帶怕的,直接就自信滿滿地回懟了一句:「公主的臉皮,如果執意要這麼厚的話,那在下也無話可說!」
「不過等會兒若是被拒絕的太慘,可千萬別哭鼻子了。」
百夙低低一笑。
到時候,誰哭鼻子那可還不一定呢。
她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擺,幽幽道:「晚宴最遲,在戌時也就結束了。」
「既然攝政王那般自信的話,就在那乾清宮裡好好等著。」
「看著金闕離幾時回來好了。」
說完後,她便轉身沿著方才來時的路走了。
秦宿昔想也不用想的,便知道她是要回到晚宴上,繼續『勾引』某個臭不要臉的狗東西去了。
可雖然是這樣,秦宿昔也強忍住了自己內心的不安,沒有跟上去制止她。或是攔住金闕離,不讓他去。
他就是想要一根筋的等著,看金闕離到底會不會在明知天色已晚的情況下,跟她孤男寡女的到御花園裡!
……
晚宴上。
反應過來應該去追人後,卻又不知道該往哪兒追的金闕離,本來就已經很煩躁了!
再看到他那個同母異父,還十分麻煩的姐姐。又跑到他面前來轉悠時,他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在見到百夙的第一眼,他就忍不住脫口而出問道:「你又怎麼了?」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要不是她剛才把那盤葡萄給端走了,丞相也不會跟他生氣!
而百夙也難得好脾氣的,沒有跟他鬥嘴。
而是嚴肅看著他,一本正經道:「等晚宴結束之後,你隨我走一趟吧,有很重要的事情。」
「晚上不行。」
想都沒的,金闕離就直接將人給拒絕了。
太晚回去的話,會把睡著了的丞相給吵醒的。丞相起床氣重的很,到時候難免又要生他氣了。
百夙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沒有說話。
許久後,才長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可是,只有今晚了……」
「母后她……很想再見你一面,所以就帶人從暗處偷偷過來了。」
「但她如今的身份你也知道,不易長時間離開南疆,更不能將自己暴露在金朝眾人的眼裡。否則我們當年做的那些事,只怕會被人察覺了去。」
「所以今晚你若是不願意去見她的話,只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她口中的母后,就是當初金朝的雲妃,現在南疆的烏後。
等說完這些話後,百夙便閉上了嘴,沒有再勸上任何一句。而是將決定權完完全全交給金闕離,讓他自己做決定。
而許久後,她也毫不意外的,聽見了從對方嘴裡吐出的那個「好」字。
……
待晚宴結束時,夜色早已濃重了。
金闕離讓人先去乾清宮給丞相帶了句話,說自己今日有事,恐怕要晚些回去。
然後,才獨自一人跟著百夙,默默離開了……
說實話,他實在不知自己該以怎樣的一副面容去見他那個名義上的母親。
她明明是那樣的討厭自己,恨不得自己從未出現過。可如今她都已經走遠了,又為什麼還要回過頭來,再招惹自己一下?
而自己……卻也還是不爭氣的答應了見她,想聽聽她想說些什麼。
沉默的跟著百夙走了許久,一直都在走神狀態下的金闕離,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兒去。
直到前面的人停下步伐,輕聲說了一句,「到了。」
他這才發現,前方已經站了一個正背對著他的人影。
那人影聽見聲響後,緩緩轉過了身來。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上,卻是金闕離從未見過的溫柔神情。
也不知是不是光線的作用,他好似看見對方的眼尾處,帶著一抹微紅。
但是一個人周身的氣息,卻是騙不了人的。從她那逐漸溫和的氣質上,也能夠看得出。在回到南疆做了烏後之後,她過的很好……
在觸及金闕離那可以說是波瀾不驚的目光時,烏雅臉上的笑容微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她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揉了揉百夙的腦袋,溫柔說道:「夙兒,先到外面等母后一會兒好不好?」
百夙本也就只是負責將人給帶過來罷了。
聽言,她自然也就聽話的離開了。
只是在轉身離開時,她眼中難免閃爍出了些許母親被搶走的落寞和嫉妒。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把這些情緒怪罪到金闕離頭上。
因為這十多年來,對他們兩個人都是一種無法彌補的錯過。
畢竟他們倆人之間,誰都沒能在那個最渴望關心的年紀,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當四周只剩下兩個人後,金闕離才平靜著一張臉,主動先開口道:「你想說什麼?」
烏雅穩了穩心神,想要再走近一些。
雨。
溪。
獨。
家。
可步子抬起後,在面對著自己兒子那張毫無波瀾的臉時,卻始終沒有勇氣敢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