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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傷,」羅特伽爾隨口應著,興致極好地把掌心的綠色幼苗給安娜看,「你知道這是怎麼玩的嗎?」
玩?
安娜看著羅特伽爾掌心立著的小幼苗,有些困惑。這個幼苗大概也就一根手指那麼長,下面是灰褐色的根系,一段白色的莖,最上頭是三片橢圓的綠色葉片。這幼苗用底下那一團根系站立著,還站得挺穩,只有那三片葉子好像在招手一樣輕輕揮舞。
安娜伸出手去輕輕戳了戳綠葉,這幼苗整個兒往後仰倒,顫了顫後又將根系散開,顫顫巍巍地用力把自己豎了起來。
有點可愛啊!
安娜想再戳一下,羅特伽爾卻把它挪開了,皺眉道:「這是鞭樹妖的幼苗,比你還脆弱,再碰一下可能會死。」
她哪有那麼脆弱碰一兩下就會死!
安娜覺得自己被拿來跟一株幼苗相比是受了侮辱,但她只是不滿地看了羅特伽爾一眼,就又盯著那幼苗好奇地問:「它有什麼用?」
羅特伽爾說:「手。」
安娜看了看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羅特伽爾捉住她的手,在食指指腹上一划,血登時涌了出來。她忍著痛,見他讓她的血滴在了幼苗的葉子上,頓時想起了各種奇幻故事裡的用鮮血讓寶物靈物認主的橋段,所以說——等等!什麼情況?!
就在安娜的眼皮底下,那幼苗在吸收了她的血液之後,竟然伸長了根系,搭在了她的指尖傷口上,然後她就眼睜睜地看著那株幼苗,從她的傷口鑽了進去!
如果不是羅特伽爾死死捏著她的手,安娜此刻已經像甩蟑螂一樣瘋狂地甩掉這幼苗了。
她腦子裡那麼多的恐怖片輪番閃過,嚇得她臉都白了。
「這是什麼啊!」
羅特伽爾覺得安娜這少有的驚嚇表情很有趣,笑著看了會兒才說:「不要怕,這是好東西。」
等幼苗完全鑽入了安娜的傷口中徹底看不到了,他才鬆開她。
安娜趕緊看了眼她的手指,卻見那上面的傷口已經癒合了,她再感受了下進入身體的幼苗,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她好像跟那株幼苗融為一體了。
「試著在你掌心凝聚水元素並召喚它。」羅特伽爾說。
安娜按照羅特伽爾說的做了,只見她的掌心冒出一株綠油油的苗子,然後逐漸成長,扭曲,最後成了一根有近兩米長的手指粗的鞭子,而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這綠苗鞭子的每一處。
她正新奇地看著這鞭子,突然注意到羅特伽爾露在脖子上的傷痕跟鞭痕其實有點像。她拿掌心裡的鞭子放到他脖子邊比了比,傷痕很吻合。
「這種東西這麼厲害,連你都能打傷?」安娜非常驚奇。如果真有這麼厲害的魔獸,那豈不是……
羅特伽爾卻道:「鞭樹妖這種魔獸的成熟體本身實力連二星法師都不如,但要拿到它的幼苗就不能攻擊它,必須在它的圍攻之下取得幼苗,否則幼苗會在外來者的第一次攻擊之中迅速萎縮。」
安娜聽得一愣,為了給她找這麼個小玩具,羅特伽爾竟然寧願被只有二星法師實力的魔獸打而不還手,以他的性格來說,真的是很難了吧。
——為了獲得她的「愛情」從而解鎖各種姿勢,他也真是夠拼的了。
安娜收回了掌心的「鞭子」,拉著羅特伽爾坐下,治療他身上的傷。
羅特伽爾挑挑眉,看著安娜不停施展聖愈術的專注模樣,莫名覺得心情很好。
沒等到安娜將他的傷都治好,他便忍不住輕輕拉了她一下,讓她跌坐在他腿上,摟著她急切地吻住。
這兩天羅特伽爾多了種難以描述的空虛感。
巴蘭說,他身為深淵大公,想做什麼就去做,因此他親吻了安娜,並且在發覺這種滋味很好之後,沒再克制,想吻她便吻她。
但這兩天,他卻逐漸覺得不滿足。
因為安娜從不回應他,她不像他渴求她一樣渴求著他,不,或者說,她好像沒把他的親吻當回事,像是不懂這意味著什麼。
羅特伽爾愣了愣。
這意味著什麼?
羅特伽爾想起了昨天巴蘭得知他還沒有跟安娜上床後的嘲笑,以及那之後的話。
那時候凱薩琳在睡覺,巴蘭和他是在露台上聊的。
巴蘭嘲笑他:「你吻得她意亂情迷時就可以把她拐到床上了,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能等這麼久?難道你不行?」
回應巴蘭的自然是他的一記黑焰。
巴蘭躲開後搖搖頭認真地說:「羅特,安娜確實有迷人之處,但如果你付出了太多感情,你會被她傷害。論武力,你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她,可論人心……你真不是她的對手。」
他看了巴蘭一眼,冷冷地丟出一句:「不要小看我。」
巴蘭說:「不是小看你,而是你這運氣……如果你碰上的是凱薩琳這樣的女孩子,我根本不會擔心,但你碰上的是安娜。我只是想告誡你,你可以讓她喜歡你,愛上你,但你不要愛上她。」
羅特伽爾依然清晰地記得他是怎麼回答的——我不是你,不會愛上一個人類。
對安娜產生親吻的谷欠望,他不覺得這怎麼樣。
因為安娜不回應而煩躁,他也不覺得這如何。他是深淵大公,他產生了谷欠望的女人,難道不該回以更強烈的渴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