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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想了想說:「你不去也可以,等我從那裡回來後,我帶你練。」
「那你一個人去嗎?」娜塔莉吃驚道。
「當然要叫上雷蒙德啊。」安娜理所當然地說,反正她不叫他他肯定也會要跟來的,那還不如一開始就邀請他,還能讓他高興一下。
她早前跟他說過讓他注意分寸,那之後他除了騙她聞了魅藥讓她以為她是喜歡上了他之外,並沒有更多逾矩的舉動,就算孤男寡女她也不怎麼擔心,反正他要是想硬來在哪裡都攔不住他。
安娜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感覺自己這心態頗有些破罐破摔的模樣,當然了,只是理論上這樣,惡魔真要做什麼,她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他花了好幾個月時間在她身上就這麼前功盡棄,看他舍不捨得,反正她苟活了這幾個月已經是賺到了。
娜塔莉猶豫了著,半晌之後她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那我也要去!我是一個法師,如果膽子一直這么小連生死線都不敢去,是在給法師這個名號丟臉!」
「有覺悟!」安娜比了個大拇指。
或許是因為一直在惡魔的陰影之下求生,安娜對於實戰非常看重,雖然法師也可以像大學老師一樣成為普通的研究型人才,但她覺得身為法師這個特殊的群體,更容易遇到特殊事件,必須有自保的能力。
「我們走之前去道金斯法師那邊再騙份『光之詠嘆』,給雷蒙德以防萬一。」安娜笑道,至於她和娜塔莉兩個法師學徒,根本用不上光之詠嘆這最適合二三星法師的魔藥。
安娜在升等考核報名後第二天跟惡魔說了她打算去生死線外,還裝模作樣地問他去不去。
羅特伽爾對於上一次的生死線之行印象很好,聽到安娜的詢問,也懶得管她是不是有什么小心機,淡淡回道:「去。」
於是第二天三人在協會門口匯合,還是跟上回一樣的隊伍,一樣的馬車,一樣的馬車夫,以及羅特伽爾一樣的臭臉。
在馬車開出城之後,原本行駛在前方的羅特伽爾的馬車突然停下,安娜和娜塔莉覺得奇怪,她們讓馬車夫行駛到跟前一輛馬車平行的位置,然後安娜推開車窗問:「雷蒙德,怎麼了?」
對面馬車小窗打開,露出羅特伽爾陰沉的臉:「有事,你過來。」
安娜猜測著惡魔又搞什麼么蛾子,便換了馬車。
哪知她剛上去,惡魔就吩咐車夫:「走。」
他家的車夫當然聽他的,因此即使安娜下意識說了等等,那馬車夫也沒停下。
安娜不覺得惡魔會在移動的車廂內做什麼,倒是不慌,問他:「你幹什麼?」
羅特伽爾說:「我昨天修煉受傷了。」
安娜:「……」
反正就拿她當免費的奶媽用唄。
因為之前惡魔也有一兩次在訓練中受了點小傷非要讓她用聖愈術治療,安娜也不覺得奇怪,伸手道:「哪裡受傷了?」
羅特伽爾想了想,撩起衣袖翻來覆去看了看,找到手肘上的一點小擦傷,伸手過來。
安娜:「……」
找不到傷口就不要這麼努力了!
此刻安娜哪裡不知道惡魔是故意騙她上了他的馬車,莫名覺得有點好笑。
看他一點兒想干點壞事的意圖的都沒有,他騙她上來只怕就只是為了讓她坐他的馬車而已。
安娜剛這麼想著,卻見惡魔突然傾身過來,她微微一驚,他卻只是從她坐的這邊下面打開了一個抽屜,拿出一個鼓鼓的紙包,放到小桌上。
「餓了隨便吃。」羅特伽爾神情自然地說,好像沒注意到安娜的反應似的。
安娜有點不好意思,拆開鼓鼓囊囊的紙包,裡面是各種分開包裝的果脯和肉脯,聞起來香氣四溢。
她暫時還不餓,把紙包又包好,看向惡魔:「你的傷……還要治嗎?」她甚至都不好意思叫那點擦傷叫「傷」。
「不治了。」羅特伽爾說,反正人已經騙到他車上來了,他當然無所謂他說的小小謊言是不是被拆穿了。
「那我就回去了吧,娜塔莉還等著我給她講課呢。」安娜說。
原本心情陰轉晴的羅特伽爾突然又有點生氣,娜塔莉娜塔莉,她怎麼嘴裡只有娜塔莉?
他突然抬起右手,手指上金元素逐漸匯聚,形成了尖銳的刀尖模樣。
安娜微微一驚,他這是想幹嘛?暴力威脅她就範嗎?
下一秒就見他右手上的那金色刀尖突然調轉方向,在他自己的掌心劃出一道有手掌長的傷口。
安娜瞪大了眼睛:「……」幹嘛突然自殘!她要是不肯就範他就打算殺死他自己嗎?那她可是會邊嗑瓜子邊欣賞的!
羅特伽爾說:「哦,法術失控了,你來治。」
說著他就把還流著血的手掌送到了安娜面前。
安娜腦袋上飄出一個大大的問號,神經病啊!
惡魔的手還伸在她面前,血依然不停地往外流,想到這是雷蒙德這個無辜人類的身體,她只好趕緊抓著他的手,開始施展聖愈術。
這個傷口看著長,但其實並不深,大概花了五分鐘安娜就把傷口治好了。
「那我……」
安娜剛想說自己還是回娜塔莉的馬車上去,就見惡魔非常虛偽地哦了一聲,把左手遞給她:「又失控了。」
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