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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答應下來,她哪還可能會有別的答案?
帕里什是花花公子,安娜必須使手段獲得他的真心,但尤利塞斯不是,錯過了就是真的錯過,羅特伽爾知道她是個聰明人,不會在這種事上犯錯。
對於惡魔借用尤利塞斯說出來的話,安娜一點兒都不意外。
他是鐵了心的要收割她的靈魂啊。
安娜知道自己不能拒絕得太明顯,在聽完惡魔的話後便一會兒驚喜,一會兒猶豫,「糾結」了好半天才說:「尊貴的大人,我真的很想成為您的學生……但是我不能嫁給您。我只是個普通侍女,配不上您尊貴的身份。」
聽到安娜的拒絕,羅特伽爾皺起眉。
她的聰明狡詐呢?還是沒聽清楚他明天就要走?
「你真的這麼想嗎?」羅特伽爾沒費心調用尤利塞斯的記憶,這種時候尤利塞斯極其匱乏的經驗根本幫不上忙,他緊盯著安娜,語氣重了幾分,「明天我就走了,這樣的機會,你永遠不會再遇到。」
安娜心想,他要是明天真的走了就好了,她一定天天拜他,感謝他的不殺之恩。
可現在,她只能用畢生最好的演技,展現她的不舍,但最終還是堅定地說:「尊貴的大人,雖然不能成為你的學生令我非常遺憾,但我真的不能答應您,讓您的名聲蒙塵。」
羅特伽爾這時候才終於確信,安娜並非誤解了什麼,在他自認為已經足夠了解她的想法時,她的回應依然超出了他的預料。
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他親眼見她放棄帕里什而去接近討好尤利塞斯,可當他成為尤利塞斯滿足她的「期望」時,得到的卻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難道她接近尤利塞斯,真的只想當他的學生?
羅特伽爾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他看不懂安娜的選擇。
他滿面陰沉地盯著安娜,冷笑:「你不要後悔。」
隨後他丟下安娜,轉身離去。
安娜見惡魔走了,僵硬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她提著食盒往回走,心中到底還是湧上了幾分沮喪。
真是白高興了,她還得繼續敷衍那個惡魔。
至於他說的什麼明天會離開讓她別後悔的話,她左耳進右耳就出了,他會走才怪呢!
帕里什的午餐依然是安娜送去的,他的狀態比吃早餐時好了一些,已經能坐著吃飯了,而且,他好像不認識安娜了——因為他終於注意到了安娜,還問她的名字。
安娜恭恭敬敬地說了自己的名字,帕里什勾起虛弱卻燦爛的笑容,讚嘆道:「真是個好名字,親愛的。你的笑容就像光明女神的光輝一樣,聖潔美好,我可真喜歡你的笑。」
安娜笑了笑:「謝謝帕里什少爺的讚美,我十分榮幸。」
她發現,雖然是類似的話,但帕里什本人說起來就真誠許多,很順耳,但從那惡魔嘴裡說出來,總讓人覺得是口腹蜜劍,好像他隨時會在讚美一個人的同時拿劍捅人。
帕里什並未多說什麼,吃完飯就讓安娜收拾好回去了。
在被惡魔附身期間的事,他一點兒都不記得。但沃多說,他前兩天生病了,路易神甫來治好了他。他就想著,應當是生病讓他的記憶有些丟失了,反正就那麼幾天的事,問過沃多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他也就沒在意。
安娜回去路上想著帕里什的表現,放了心。
在確定惡魔離開帕里什的身體後,她非常擔心會留下相關的後遺症——比如帕里什還記得惡魔的事,記得惡魔對她表現得非常特殊,因此把她交給教堂。
路易神甫治不了惡魔,還治不了她嗎?
要是教堂那邊知道了惡魔對她的特殊,她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她擔心自己會被當成女巫之類的,上火刑架!
現在看來,帕里什既不記得惡魔附身時發生的事,也沒有要趕走她的意思,她可算安心了。
安娜快走到廚房時,發現她的塑料朋友們正在等著她。
她們似乎有些不安的樣子,互相之間雖然沒說話,但偶爾對視時眼神有些躲閃。
看到安娜,三人瑟縮了一下,菲奧娜咬咬牙,先邁步走過來,其餘二人連忙跟上。
「安娜,你沒生我們的氣吧?」菲奧娜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
她們三人糾結了一個上午,才鼓起勇氣來找她。
「沒有啊。」安娜笑著搖頭,「昨天是怎麼回事,我猜到了。」
聞言,阿比蓋爾長舒了口氣,撫著胸口說:「嚇死我了,我就知道安娜你很聰明,猜得到原因。」
安娜自然不會在她們三人面前完全展現真實的自己,可她又不可能時時做戲,言行舉止總會展現些許。她反應快,思維敏捷,總能輕易跟上她們的話題,學東西又連麗貝卡這樣嚴苛的老師都會稱讚,她們早就不知不覺在心裡烙印下她很聰明的印象了。
凱麗也是心有餘悸的模樣:「安娜,你都不知道當時帕里什少爺有多嚇人……」
安娜心想,她怎麼不知道,她再清楚不過了好吧……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安娜歉然道。
「你不怪我們聽從帕里什少爺的命令欺負你就行了。」菲奧娜搖搖頭,她眼下有些青黑,顯然昨夜並沒有睡好,「那你……後來你見到帕里什少爺了嗎?」
阿比蓋爾和凱麗都看向安娜,顯然非常渴望聽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