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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一才沒有你那麼心機，想法那麼毒。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把於眠勾走，嘉一雖然很難過，卻總是為你們開脫，是我們看不慣罷了！」
剛才還戰戰兢兢不敢出聲的倆跟班，看到他們心中善良的好友被欺負，反而有了勇氣站出來。祝凌望著這一幕，都不知道是否應該夸一句友誼萬歲。
「那你們來啊，繼續剛才的談話唄。」讓他們繼續，又閉嘴了，祝凌真心覺得無聊至極，走出洗手間的時候，背後傳來呂嘉一輕柔的聲音。
「你真的覺得，你和阿眠在一起會幸福嗎，她真的喜歡你？」
轉身，對方那張清秀的臉龐神色十分平靜。
呂嘉一往前走了幾步：「你們其實並不是一路人。」
聽了他的話，祝凌眼神變冷。
「可笑。」
在這裡並不好對這幾人做什麼，他若是出手，說不定鬧到眾多同學老師面前，倒是連累了於眠。
祝凌快步走進包廂，還沒走到心上人身邊，那倆跟班好像因為祝凌沒有揍人，有些得意忘形。
在大家停下來休息時，其中一個用眼睛瞄著祝凌，大聲道：「班長在重點大學讀書，另一半如果是個工廠小哥，只會給人丟臉吧。祝凌，你在哪個地方打工，要不要到我媽的工廠，看在你是老同學的份兒上，給你更好的福利。」
班主任有些不虞，這名男生的話，不正在提醒自己，得意門生配了個落榜的不良少年嗎。作為老師，她的面子往哪兒擱。
氣氛又被搞冷了。
語文老師皺起了眉，正要說話，於眠清冷的聲音響起。
於眠按住要起身的男友，從沙發上站起來：「祝凌復讀了一年，已經被滬城戲劇學院錄取。抱歉老師，忘記向你們報喜了。」
嘩啦！這消息仿佛一個炸/彈，在人們耳朵里炸開花。
在班裡成績一直排在末尾，年級排名也很低，三天兩頭被老師請家長的祝凌，考上了滬城戲劇學院？！
這怕是今天聽到的最驚人的消息，比某某要嫁給富二代，某某某做了小三，某某談了多少次戀愛，甚至知道於眠和祝凌交往，還要讓人震驚得多。
大伙兒都愣了，隔了幾秒，都不敢置信地悄悄討論。畢竟祝凌肯老老實實復讀，還比他們考得好，非常不可思議。
發話的跟班更是臉上青一道白一道，本以為自己能夠看祝凌的笑話，卻被自己的問題打臉了，他不甘心道：「假的吧……」抬腿要往祝凌那兒走，問個究竟。
呂嘉一握住跟班的手腕，很是不贊同：「都說了，讓你不要針對祝同學。」
看得跟班一陣愧疚，低下頭：「對不起……」
呂嘉一勸住了夥伴，想要對那邊的祝凌笑笑，表示歉意，卻觸及到於眠的眼。
那眼神如冷月，如清泉，好像窺見了什麼，又好像十分清明，讓他忽然不好意思對視。
於眠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幾秒，很是淡然。
呂嘉一心頭一顫。
再看過去，對方已經挪開了視線。
她平時里嚴肅冷硬的表情，對著旁邊的少年，竟是多了一絲寵溺，還伸出手撫了撫祝凌的臉。
……
不管別人怎麼想，於眠忙著安慰情緒低落的男友，才沒精力去顧及。
明明幫祝凌正了名，他臉色只好了一會兒，就抱著於眠的胳膊，把腦袋埋在她肩膀上，蹭亂了柔軟的髮絲。
「要是你不喜歡待在這裡，我們可以早點離開。」於眠道。
「為什麼離開，我又沒做錯什麼，」祝凌抬起於眠的胳膊，靠到心上人懷裡，咬唇道，「我偏不走。」
「那就不走。」於眠替男友端來一杯飲料，看他慢吞吞咬著吸管喝。包廂里各種燈閃來閃去，祝凌垂著眼，安靜地坐著。
「哎呀，恭喜恭喜。祝凌，我借一下班長行不？」
學委端了酒過來，非要拉著於眠到女生堆里喝酒，「就喝一杯，來嘛來嘛，你這不厚道啊，把我們班最漂亮、脾氣最暴的男生都泡到手了，我就說你倆平時眉來眼去，她們還不信，趕緊罰酒。」
於眠和班裡女生的關係挺好。高中時，大家有什麼不會做的題都會來問她，她也會幫忙解答，但由于于眠太獨來獨往，加上成績buff，眾人不敢太親近，對學霸抱著敬畏之意。見她戀愛了，反而放開了。
於眠沒回答學委，扭頭看男友，祝凌沒好氣道：「去唄。」
「就是就是，你這成了夫管嚴了，快來說說你的戀愛史。」
實際上，班裡大多是男生看不慣祝凌，女生們一邊不敢出頭，一邊內心蠢蠢欲動，畢竟祝凌顏值擺在那兒。於眠被扯走後，接收到了一群同學的羨慕眼神。
「是他追你吧，我早就發現祝凌撩你了，奈何你那會兒跟老尼姑入定似的不動心。」
「祝凌脾氣怎麼樣，他跟你撒嬌嗎？」
「……」
於眠開始煩躁了，又被逼著喝酒，見班主任和語文老師靠近，要和她碰杯，只好喝了。
祝凌孤零零坐在角落，臭著臉。男生們哪怕再好奇可不敢像女生們拉於眠一樣，上去問東問西。
祝凌用起子打開桌上一瓶葡萄酒，給自己倒了杯，嘗了一口就咳嗽。脫了糖的葡萄酒只有略微甜味，更多還是苦澀，口腔里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