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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發生關係原本沒有吃不吃虧一說。
但由於從古至今男性的地位一直比女性低,從「夫郎」「妻主」等稱呼就能看出。
重女輕男現象一直存在,傷害男子,把男性拐賣到山裡生孩子之類的事不少,要了別人身子後不負責的情況也很多。
於眠是希望祝凌有保護自我的意識,愛自己多一點。
「你會傷害我,拋棄我嗎?」祝凌靜靜道。
於眠搖頭,然後她的小男友便勾起嘴角:「那不就得了。」
在祝凌看來,他只會喜歡於眠,也只會纏著於眠,將自己的身心都交給對方,什麼時候都無所謂。
心上人如果吃干抹淨不認,他一定會拿刀逼她娶自己,把她關起來。
這樣就可以和她廝守了。因此祝凌從不考慮其他。
祝凌不會告訴女友這些。
這些陰暗,潮濕,偏激的想法,只能在最壞的結局展露,他希望心上人的心裡,自己是美好的。
愛一個人就應該全身心投入,於眠是他的光啊。
他從第一眼看到於眠,就想得到這個人,本來不抱希望,但對方給了他希望。
他開始努力上進,想要脫離原來苦悶的家庭,和喜歡的少女更近,和她結婚生女,走到白頭。
「不是這個意思,我的重點是……」於眠扶額。
「是你想太多。」
祝凌承認並接受這個現實——於眠對自己的喜歡,沒有他對她的深,不然怎麼會猶豫呢。
他的嘴角向下,用被子蓋住自己,翻身背對她。
語氣也沒有方才的甜膩:「該睡了,再說下去天都亮了,反正我要睡這兒,你如果不高興就睡地上好了。」
愛情觀不同,是最讓人頭疼的。
一個痴情執著,一個理智謹慎。
怎麼溝通都不合的時候,爭論是沒用的,只能冷處理。
於眠默默躺下。
瑩白月光傾瀉,在祝凌身上蒙上一層光。
她注視著男友的背影,他的背影看上去倔強又冷硬,還有一絲故作堅強的柔弱。
看著看著,就想起前世。
穿越前幾天,於眠將祝凌在娛樂圈的信息都搜了個遍。
二十六歲,出道五年的祝凌從寂寂無名到紅火,都呈現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
他在眾人面前飛揚跋扈,盛氣凌人,從來不肯讓步,樹立了不少對手。
朋友也有,但很少,自從他被圈裡某個朋友背叛,更是不愛交際,瘋狂掙錢。
感情上也是如此。
讓人印象深刻且成了他的黑料的事件,便是某個女明星向他示愛,他當場不客氣地拒絕並告訴她:「離我遠點兒。」
視頻流傳出去引起無數人吐槽,說他太自以為是,不尊重別人的情感,這樣渾身是刺沒有情商的人不應該有愛。
網上一片罵聲。祝凌的公司讓他道歉,他不願,那個女星還發了條悲傷的微博:「也許我無法摘得荊棘玫瑰」,更是讓輿論一邊倒。
怎麼會這樣呢。
她盯著男友瑩潤小巧的耳垂,想要伸手捏一捏,明明這個時候的祝凌很可愛。
好像現在的祝凌對其他人也挺不客氣。他的心裡難道只藏了自己一個人嗎?
幾乎是一瞬間,她捕捉到了這個正確的猜測。
可男友這樣不好,如果他喜歡的是個花心大蘿蔔,如果她因為意外去世,如果……
於眠一直猶豫不決還有一個原因。
從原來的世界穿過來,是意想不到的,很突然,很急速。
她閉眼的功夫,就到了高中畢業聚會的夜晚,仿佛一個縹緲的夢,即便夢很真實。
她不知道自己穿越後,那邊的家人怎麼辦,自己是否會在眨眼的瞬間又穿回去。
那個祝凌死了,這邊的還好好地活著。於眠認為這是老天給自己,更是給祝凌的彌補,兩個人在一起固然美好,祝凌的幸福更重要。
她的目的是,即便她不在,祝凌也能好好愛自己,不要在夜晚獨自一人喝醉,所以才重視祝凌的觀念問題。
手伸了出去,情不自禁就捏住了少年柔軟的耳垂,略微冰涼。
她兩個手指揉搓,祝凌一抖,便翻身瞪她。
臉頰微鼓,尖尖的虎牙咬住唇,眼神帶著控訴。
「睡不睡了?」
他漆黑濃密的睫羽,由於床頭燈和月光的照耀,在眼下形成扇形的陰影,雙手放在胸口,是一種保護的姿勢。
於眠的心口忽然泛軟。
祝凌說她想太多,她覺得也是。
反正現在也無法解決,不如讓彼此都高興,享受在一起的快樂。
困難慢慢解決吧,家人的認可慢慢獲得吧,一點一點走。
她的手往前,祝凌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哼,說我們的關係發展太快,覺得我黏人,我的耳垂不給你捏!
少女眼裡含了溫柔的笑意,向他貼近,牢牢實實把他圈在懷裡。
祝凌內心想窩在她懷中,表面還是繃著臉,哼哼唧唧地扭來扭去。
「乖了,來我抱抱。」
於眠在哄男友方面有了些心得,漸漸如魚得水,親了親他的鼻尖:「我們和好吧。」
哼,又是這套。
祝凌心裡發出不屑的笑聲,他會吃這套嗎,不說清楚別想他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