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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他此時的模樣, 莫名就想到索求寵愛的小動物。

　　  而這樣的表現只會在她面前展露。

　　  她心口一熱, 正打算說些什麼，門外忽然傳來了開燈和走動的聲音, 有人低低地咳嗽。

　　  二人的動作驟然一僵。

　　  於眠被祝凌鬧醒後開了一盞小燈, 燈光雖然微弱, 但也能照耀屋子。

　　  也許光線透過門縫投射了出去，她聽到外面的人在自己房門面前駐足。

　　  「小於睡了嗎？」蒼老卻中氣十足，是祝老爺子。

　　  於眠看著門把手隱隱有轉動的跡象, 整個人都不好了, 立刻道：「您有什麼事？請等一下。」

　　  說話的速度敵不過對方開門的速度。

　　  當祝老爺子推開門的瞬間，祝凌靈活地好像一條蛇, 飛快鑽進於眠的被窩，大氣不敢出，伏在她身旁。

　　  當初老宅是修繕過的，將床和房門的距離調整了，又有一個大的實木衣櫃擋住。

　　  感謝這個房間的格局設計，祝老爺子進來時，並沒有發現異常，只看到於眠靠在床頭, 蓋著被子。

　　  祝老爺子道：「我的藥放在這邊的柜子。」說完打開抽屜，找出一瓶藥放進兜里，然後對著她笑笑，朝於眠的方向走近。  

　　  他臉上的皺紋仿佛菊花綻開，使得於眠背後一涼，莫名緊張：「？」

　　  畢竟她被子裡可是藏著一個大活人，還是人家大孫子。

　　  這要被發現了……第二天祝凌的堂姐就會說，看吧，還說她不是誘拐別人家男孩子，明擺著呢。祝凌也會被親戚們議論。

　　  「早點睡，不打擾你了。」

　　  祝老爺子最終只是對於眠點點頭，緩慢關上了門，室內重新安靜，於眠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

　　  等到外面也傳來了關門聲，確認祝老爺子進了屋，祝凌一把扯下頭上的被子，冒出一個腦袋：「悶死我了。」

　　  他真的服了自己的爺爺：「幸好沒有一聲不吭就進來，那才叫慘。他老是這樣，不管是對誰，都沒有尊重別人隱私的意識。」

　　  說不打擾，結果直接開門，萬一他家於姐姐沒穿衣服呢。

　　  嗨呀，好氣。

　　  祝凌的奶奶是鄉紳，祝老爺子卻不是門當戶對進的祝家。

　　  他年輕的時候只是農戶家的小子，家裡租了祝家的地，某次祝家收租，祝奶奶跟著過來，一眼就看中了祝老爺子。  

　　  祝老爺子在祝家生了兩個女兒，妻主一心一意，做事是不怎麼顧及他人的。

　　  於眠說：「快回去吧。」

　　  要是又來一次，她不保證也能不被發現。

　　  「不要。」

　　  祝凌死死抱著於眠的手臂，又躺下，埋在她小腹的部位，把自己縮成一團，耍賴道：「我睡著了，不許叫我。」

　　  誰睡著了還會這樣說話，而且他壓著的地方太讓人覺得尷尬了。

　　  於眠嘗試將祝凌的腦袋抬起來，對方反而重重一壓。

　　  對方挺直的鼻樑觸碰到肌膚，她悶哼一聲。

　　  「把你壓痛了？」

　　  剛才死活不願挪動，這會兒祝凌急急忙忙爬起來，瞧見於眠的臉色，直接把她的衣服掀開：「我給你揉一下？」

　　  「別。」於眠不是痛，只是敏感。

　　  她被祝凌這大膽的操作驚了，做了個深呼吸，抓住他的手：「你不要亂動。」

　　  就算是男女朋友關係，這樣的行為也危險的好麼。

　　  於眠覺得戀愛應該是牽手，擁抱，親吻，共眠，直到最後的一步，這樣循序漸進的程序。  

　　  但從高考結束到半年，她和祝凌除了最後一步，其他的竟然都經歷了。

　　  男友太熱情，差點起反應。

　　  她心裡是二十來歲有正常需求的女人，身體是青春蓬勃的少女。可口的少年就在眼前，於眠擔心自己招架不住：「我覺得，我們還沒到同床共枕的階段。」

　　  她倒是能控制自己。但有過在旅店一起睡的記憶，奈不住男友喜歡在她身上到處蹭，親親啃啃啊。

　　  祝凌愣住：「你是覺得我們現在這樣不好？」

　　  他說：「什麼叫沒到那個階段，你嫌我太黏人了？」

　　  於眠伸手想揉揉他的發，祝凌頭一偏：「我喜歡你，想親近你，怎麼不好了。」

　　  執拗地盯著於眠的眼睛，要她給個說法。

　　  ……

　　  不是嫌你黏人……

　　  於眠挺喜歡男友依賴自己的黏糊勁兒，可怎麼說呢……穿到九年前，於眠希望祝凌過得好，她可能想得更多，經常思考兩人的未來。

　　  於眠壓著聲音道：「我們交往後都各自忙碌，見面不多，都是電話視頻。這種情況下，不應該發展太快。」  

　　  她習慣把準備做足再給出承諾。

　　  母親還沒有認可他們的關係，祝凌的家人也有其他心思。

　　  兩個十七八歲的孩子能否走到最後，需要遭遇許多未知。

　　  「祝凌，我們在一張床，如果我沒忍住，和你發生關係……」

　　  「我不介意。」祝凌回答。

　　  他的眸黑沉沉的，重複一遍：「你若想要，我現在可以給你。」

　　  她介意啊。

　　  於眠自認為不是渣女，前世她拒絕了祝凌，這輩子是想好好對他的。

　　  但她不認同祝凌的觀念。

　　  喜歡一個人想和對方親近沒錯，更重要的是愛自己，和他人保持一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