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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了。」
……
她在祝家留了一會兒，等男朋友再次睡著，返回家裡。
她的母親難得沒有板著臉，反而很高興，見她回來，指指對面的人：「這是我的學生，你們都是高材生，應該會有共同話題的。」
作為一名教師，於母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學生能夠成材，如果能想起她，偶爾來看望，就很滿意了。
她笑眯眯地給女兒介紹：「她比你大個幾歲，你就叫宋姐吧。以前小嵐可是我班裡最勤奮好學的，熱心腸，脾氣又好，你多跟人家學學。」
茶几對面，坐得十分端正的女子禮貌地站起來，伸出手：「你好，是老師的女兒吧，雖然第一次見，但我看到你，就感覺像我妹妹一樣親切。」
能不親切嗎。
於眠心道，那天在酒店電梯附近，吐個不停，醉醺醺不省人事的，不就是你嗎。
她還記得那個名字——宋嵐。
此時的宋嵐，不同於之前邋遢的樣子，她一頭披肩長發，健康的小麥膚色，眼神清明，身姿挺拔。
就是笑得有點勉強，眉宇間藏著憂慮。
「宋姐好。」
於眠和她握了手：「我想，我們並不是第一次見。」
她從錢包里找出宋嵐的名片，引得宋嵐和於母都有點驚訝。
「你們見過？」
於眠點頭：「在酒店遇見過，那時宋姐喝醉了。」
「原來那個人是你。」宋嵐是醒來後，表弟告訴她，有人曾幫忙把自己送到房間的。
她窘迫狼狽的模樣已經被老師的女兒看過，忽然再也無法偽裝。臉一下子垮了下去，十分頹喪。
「你這是？」於母變了臉，「小嵐，有什麼不順心的，可以跟老師說說。」
於眠不動聲色地打量宋嵐。
她只知道前世，宋嵐被傳挪用公款，從對家公司天台跳下去粉身碎骨的新聞，除此之外，宋嵐在業界並不出名。
按理說，宋嵐畢業於國內優秀的大學，從母親口中，她又十分優秀，不應該沒有名氣才是。
可前世她唯一進入於眠的視線，就是跳樓自/殺，她也才得知這是母親的學生。
再看宋嵐這時的年紀，剛畢業不到一年，成績斐然，正是意氣風發，被各公司爭搶的時候，卻淪落到喝酒消愁，愁眉苦臉的地步。
一定遇到了什麼麻煩。
說不定這麻煩，還持續了很久，導致她畢業後的人生一直不太如意。
於母安慰地拍了拍學生的肩膀，給於眠一個眼神，想讓她進房間去，被女兒拒絕了。
於眠誠懇道：「能讓我也聽聽嗎，也許我能幫上忙。」
「你能幫什麼……」
於母瞪眼，這孩子一向穩重有禮，今天怎麼一點兒都不懂事。
宋嵐擺手：「沒關係的，小，我叫你小眠可以嗎？反正也不是什麼不能聽的，不用避諱。」
頂著老媽的目光，於眠默默坐到沙發上旁聽了。
她並不是想聽八卦。
而是有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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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於眠不知道宋嵐是個怎樣的人。
也許她是貪污公司錢財的小人, 也許她是傳言中所說的被陷害了。
但現在的這個宋嵐只是一名大學畢業半年的年輕女子，還是母親的學生。
當年宋嵐死後，她母親脾氣變得更差, 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消沉了很多天，卻再也沒有念叨讓她去相親的事。
她還記得母親冷冷道：「你愛怎麼過怎麼過，別要死要活就行。」
那會兒於眠瘦了很多, 母親像是被學生離世震住, 只要求她身體健康，於眠聽到這話只覺得心酸。
這輩子於眠不會像之前那樣, 沒有對自己負責, 也沒有對父母負責。
她抓住了喜歡的人, 也盡力維護好家庭和諧。
既然現在宋嵐還活著，她希望這次母親不會因為這個學生而難過。
如果宋嵐的結局能改變，也能為她的命運改變增添一份信心。
宋嵐面色不太好：「本來我不想讓自己的糟糕事破壞您的心情, 但是我實在沒有可以訴說的對象, 想請您幫我拿個主意。」
「你說。」於母淡淡道。
於眠沉默地坐在一邊聽兩人交流，大概了解了宋嵐的處境。
無非是上頭領導爭位置, 作為在實習時就十分突出，得領導賞識的新員工，領導對頭想要挖牆腳，求而不得後各種刁難。
「那天小眠看到我吐了吧，其實我不太會喝酒，他們非要我喝。入職這麼久，我還是不太適應工作氛圍，不懂那些規則, 」
宋嵐苦笑，「為了這些事愁眉不展，還想自己是不是不適合進公司，想要離職，真的愧對老師您的栽培。」
於母在體制內工作，因為科研能力強，專心研究，學校風氣又比較好，一直沒有經歷過勾心鬥角。
學生發生這種事，於母蹙起眉頭：「你不能因為一家公司不好，就否定一切。這家不好就換一家，這事兒哪值得你這麼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