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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彥珺臉上的笑一僵。
徐劭見姐姐被謝凌雪一個小丫頭罵,不滿地皺眉:「這不是沒砸到麼,我姐怎麼說也是你嫂子,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況且又不是我姐扔的蜜瓜。」
「好好好,你們都是一夥的,你們都幫著林嘉蕙這個虛偽小人,我不跟你們一起行了吧!」
謝凌雪氣得不行,轉頭就推開廂房門跑了。
「雪娘!」
「謝小娘子!」
眾人的呼喊被謝凌雪拋在身後,幾個眨眼的功夫,她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哎呀,你們還愣在這裡做什麼,作死啊,還不快去追。」徐彥珺指著侍女怒罵,自己想去追謝凌雪,沒走兩步身子一軟就暈了過去。
「大姐姐!」徐劭和徐彥環嚇壞了,趕緊過去扶住徐彥珺。
廂房裡頓時亂作一團,眾人皆六神無主。
這時,林嘉芸出了面,安排道:「六郎,你快去醫館請大夫。二姐姐和六妹妹,你們帶人去寺里要一間客院禪房。徐表哥、環表妹,你們把珺表姐扶到椅子上去,徐表哥去找軟轎,待會兒送珺表姐去客院禪房。陳國公府的侍女,你們去個人回府通知你家夫人。」
她這一頓安排,眾人終於不慌了。
林昫帶著小廝就跑去找大夫;林嘉芩和林嘉芬也感情去找寺里僧人要一間客院禪房;徐劭把姐姐扶在椅子上靠著,就出去找軟轎。
徐彥環緊張地握著徐彥珺的手,眼淚都到眼眶了。
林嘉芸安慰她:「別擔心,珺表姐定無大礙的。」
徐彥環被她的鎮定所感染,點了點頭,把眼淚擦掉。
林嘉蕙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理理皺掉的裙子,低垂著眉眼,輕聲說:「謝小娘子也真是的,冤枉我便罷了,左右她從小就看我不順眼,我習慣了。但她怎麼能頂撞自己的嫂子呢,瞧瞧她把珺表姐給氣得。」
「蕙娘,你少說兩句,積點口德吧。」林嘉芸淡淡道:「況且,你在這裡說,也沒人聽得到。」
林嘉蕙捏著絹帕的手一緊,冷聲說:「三姐姐如今巴上了林福,倒是比往日裡威風了起來。」
「不叫『福妹妹』了?」林嘉芸似笑非笑。
林嘉蕙咬著嘴唇,怒視林嘉芸。
林嘉芸不欲與林嘉蕙多糾纏,叫來侍女,吩咐道:「你去慈恩寺外面等著,五姑娘出來了就告訴她不用來薦福寺吃素宴,就說陳國公府家有些事兒,大家早早就散了。」
侍女領命而去。
林嘉蕙冷冷看著林嘉芸,在心中哼了一聲對上七娘八娘的目光,兩人神情呆呆的,似是難以置信。
她惱羞成怒,狼狽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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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塔上,今科及第者們登高望遠,直抒胸臆,各個是躊躇滿志。
只除了一人。
林福憑欄往下看,直直盯著一人手中的黃色圓形物體,眼眨都不眨一下。
「在看什麼?」
一道低沉嗓音在左手邊響起,林福轉過來,拱手:「王爺。」
秦崧看了她片刻,然後也憑欄往下望,說:「兩次。」
「嗯?」林福不明所以,下一刻她就炸毛了,「敢問王爺,知道冤字怎麼寫嗎?」
秦崧負手,等著她說。
林福讓小吏拿紙筆來,寫了一個大大的「冤」字,並解說:「冤,『兔』字上頭一個『冖』(mì),『冖』乃王爺你的欲加之罪,『兔』乃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
秦崧覺得好笑,負在身後的手握緊了些,頓了頓才道:「咳……如此說,是本王冤枉你了。」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林福讓小吏把紙筆收走,又探頭看了一眼下面被魏王親事府典軍抱著的蜜瓜,好奇問:「王爺欲如何處置那隻蜜瓜?」
秦崧:「吃了。」
林福:「……」
秦崧長眉微挑:「你有意見?」
林福搖頭:「不,下官想說,請分下官一半。」
秦崧定定看了林福片刻,頷首:「可。」
林福抱拳:「多謝王爺。」
林尊跟親家公李驥說著話,目光總時不時瞅向自家閨女,一眼一眼又一眼。
「林公如何看?」李驥忽然說。
「用眼睛看。」林尊下意識答。
然後……
他發覺自己周圍都沒了說話的聲音,回神轉頭一瞧,李驥、魯印還有今科第二名都看著自己,第二名似乎還隱隱有憤慨之意。
「咳咳……」林尊清清嗓子,見李驥手上有一張寫了字的紙,掃了兩眼,「是要我看這詩是吧?」
他伸手正要從李驥手中把詩作拿過來細看,旁邊一隻手飛快把紙搶走。
應鳳岐將紙揉成一團,說:「下官拙作,就不污了林尚書的眼了。」
林尊面色沉了些許,李驥亦皺了眉頭,胖胖的魯印倒是笑呵呵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心說:還好此人沒有入了我工部,不然我這工部怕是要翻天了。
應鳳岐拱手說了聲告退,找其他人說話去了。
李驥道:「此人甚是狂傲。」
魯印笑呵呵:「他出身太原應氏大宗,幾百年的望族,本身也是極有才華,自然狂傲。」
李驥搖搖頭,不予置評,轉而問林尊:「你剛才是在發呆?想什麼呢?」
林尊轉頭看李驥,他怎麼好說他剛才看自家閨女跟魏王有說有笑的,覺得不太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