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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歲沒成婚的小姑娘誰聽過這麼勁爆的科普,臉爆紅,都羞死了。
林嘉芩被氣哭,嚶嚶嚶跑掉。
王綠蓉趕忙帶著侍女去追她。
開了個大的林福愉快地拍拍手:「好了,同學們,交卷了,再作答就算考卷無效哦。秋夕,收起來給大兄送去。」
第17章
林嘉芩、王綠蓉出主意要比畫,比試之前就派了人告知了林昉,林昉欣然應允。
秋夕將一沓畫紙拿來後,他就邀請三皇子一同品評。
秦峻拿過幾張,飛快就看完了,疑惑道:「怎麼畫了半幅就送過來?」
「回三皇子話,因為交卷了,不可以再作答,考了多少分就是多少分。」秋夕完整複述了林福的話。
秦峻把那幾張隨手扔開,又拿過幾張,終於看到一幅畫完的完整畫。畫上畫的是一支傲雪凌霜的寒梅,畫功雖然一般,但勝在意喻不錯。
接著又是幾張半幅畫,三皇子看得興味索然,問秋夕:「為何那些人都沒有畫完?」
秋夕半垂著頭,恭敬答道:「因為她們都去瞧我家姑娘作畫,忘了自己的畫了。」
「你家姑娘是?」
「鄙府五姑娘。」
「她呀!」
鄉野長大的小娘子還會作畫?還能把別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三皇子覺得有些啼笑皆非,長安城裡的貴女們什麼時候眼皮子這麼淺了?!
林昉這時舉起一副畫問:「這幅應該是你家姑娘的大作吧。」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是肯定的。
這麼奇奇怪怪的畫,京中的小娘子們可畫不出來。
秋夕瞧了一眼,笑說:「大郎君好眼力。」
三皇子把林昉手中的畫拿過來,粗略一掃,完全是沒看懂。
「這畫的是什麼?」
秋夕答道:「回三皇子話,畫的是牡丹。」
「牡丹?!」三皇子驚呼,音調高得都破音了。
一旁吃糕的九皇子見兄長失態,立刻來了興趣,抓著糕點湊兄長身旁圍觀。
「這個牡丹好生奇怪哦。」小孩兒橫看豎看愣是沒看出來是這畫的是朵牡丹花。
秋夕說道:「二位殿下,請容婢子為二位殿下解答。」
三皇子把畫給了秋夕,秋夕把畫平鋪在書案上,說道:「我家姑娘畫的是一朵牡丹的結構圖,是這牡丹都有什麼部分,這畫上,我家姑娘還細心地標註了各部分的名字。」
接著,她將林福說的話複述了一遍,雖然不是原封不動複述出來,但大致意思解釋清楚了。
不過她家姑娘最後那段虎狼之詞就不必說出來了,小娘子的閨譽很重要。
九皇子聽得目瞪口呆,「三兄,林家的姐姐好厲害哦。」
三皇子也是倍感詫異,這鄉野長大的小娘子倒還真是有些與眾不同。
林昉只知林福愛侍弄花草,倒是不知她竟還有這等本事,對妹妹刮目相看之餘,還與有榮焉。
——不愧是我嫡親妹妹。
所有的畫都看完了,完整的沒幾幅,即便如此,也該選出一個魁首來。
那林昉當然是屬意自個兒妹妹,不說他妹妹畫的這個牡丹結構圖,就單說畫功,也是送來的這一沓畫中最好的。
但有皇子在側,他說了不算。
林昉看向三皇子:「殿下覺著哪一幅可為魁首?」
三皇子拿起林福那一幅,說:「畫功不錯,但譁眾取寵的心思不可取。」搖頭,放下。
林昉:「……」
拿起一副桃花圖:「毫無氣韻可言,呆板無趣。」
拿起一副玉簪花圖:「技法還不如一黃口小兒。」
拿起一副海棠圖:「物應象形,這畫的都是些什麼!」
最後拿起一副寒梅圖:「技法雖還拙稚,然構圖立意皆可,我認為當為魁首。」
林昉:「……殿下說得是。」
三皇子又看了一眼林福的畫,在荷囊里掏出兩顆打成小豬模樣的金裸子扔給秋夕,「這個賞你家姑娘了。」
「婢子替我家姑娘謝殿下賞。」秋夕福身。
秋夕收好金裸子,把攤了一書案的畫作收好,該回去宣布結果了。
九皇子忽然一把按住了林福的那張牡丹結構圖,霸道說:「這張我要了。」也在荷囊里掏了掏,掏出兩顆豬形金裸子,「給你家姑娘的。」
秋夕不著痕跡地看了林昉一眼,看他點頭了,才收起金裸子,對九皇子福身謝賞。
香雪閣里,幾乎沒有人在認真等著比試的結果,一眾貴女們都離得林福遠遠的,臉紅紅,不敢看她,更不敢直視水榭外扶疏的花木。
林福就坐在水榭正中央,沒人搭理她更落得自在,喝著茶發呆。
「林五娘。」坐於水榭圍欄旁的戚文瑤忽而喚道。
林福轉眸看她。
戚文瑤淡淡笑言:「林五娘膽子挺大,不怕我們將你之前的那番言論傳出去嗎?」
林福也笑:「你們儘管傳,你敢說,我敢認。」
戚文瑤被噎住。
她的確不敢說,這樣的話哪怕對自己母親說也是極失禮的。
她瞪了林福一眼,恨恨轉頭看魚。
林嘉蕙就坐在擺著彩頭的長案旁,盯著林福貢獻出來的青玉手釧,眼神晦暗不明。
這串手釧她認得,是大兄從靈寶樓里淘換來的,她去給大兄送新作的扇套時瞧見了,一眼看到就很喜歡,拐著彎向大兄討要,大兄卻沒給,沒想到是給了林福這野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