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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也趁機給出主意:「其實揚州那些豪商家裡的小娘子也可以去上學,豪商家的小娘子們個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簡直就是女狀元之才。若是豪商們不願意,可以讓清河公主同他們『談談』。」
林福再點頭:「不錯,你說得也很有道理。這樣一來,明年女學開課不至於一個女學生都沒有,那樣本官可就太沒面子了。回城,這就去見清河公主。」
「阿嚏——」清河公主秦韻正陪著母親聽女先生說書,毫無預兆就打了一個噴嚏,用絹帕擦了擦鼻子,又讓侍女伺候著淨手,才嘀咕了一句:「莫非是父王又在罵我?」
襄武郡王妃點點女兒的額頭,道:「你呀,可不是找罵麼。」
秦韻一臉得意。
她同林福一道南下回揚州,林福在啟程三日前進宮辭行,她就在二日前進宮跟皇叔辭行,並且還遞了一封陳情表,言她多麼多麼思念母親不想與母親分開,懇請皇叔同意讓母親和她一起下揚州玩耍,三年五載不嫌多,十年八載就更好。並還說襄武郡王正值壯年卻整日遊手好閒,使得百姓對宗室的感觀極差,皇叔可酌情安排一些力氣活,比如去監督新宮殿的建造,讓他在京中好好幹活不要亂走。
意思就是——母親她帶走了,父親就不要了,並且還請叔叔幫忙把父親看在京城,別讓他去揚州她麻煩。
可想而知,襄武郡王知道後會有多暴怒。偏偏皇帝陛下還就同意了,並且讓襄武郡王在工部掛了個名,真丟去監管新宮殿的建造。
等襄武郡王得知女兒把王妃帶走了,自己還不能追去揚州,差點兒氣昏。
「阿娘,您就安心在揚州住著,管那郡王府是不是亂成一團。」秦韻給郡王妃嘴裡塞了一顆果子,笑眯眯:「您這忙活了一輩子,不是為父王就是為兄長,他們呢,一個姬妾成群風流成性,一個為了娘子頂撞您大不孝,您又得了什麼好呢?我說呀,這女子還是得對自己好。您穿在身上的衣裳才是您的,您吃肚裡的果子才是您的,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你說的都對。」郡王妃笑著也給女兒塞了一個果子。
秦韻把果子嚼吧嚼吧吞下去,再說:「後日休沐,咱們叫上阿福一道去遊船吃河鮮,如何?」
郡王妃道:「你安排就好,阿娘都聽你的。」
秦韻就這麼說定了,就讓人去給林福送帖子,誰知帖子還沒送去,林福被人就登門拜訪了。
林福把來意如此這般地一說,秦韻頓時響應,然後當天清河公主府給揚州城裡各官家、豪商都送了帖子去,邀請他們後日一同遊船吃河鮮。
遊船當日,霸道公主發了話,各家即使再不願意自家的小娘子拋頭露面和男子一同上府學,卻也不得不同意,實在是清河公主太霸道,他們惹不起。
搞定了明年女學的生源,幾日後,吏部試也放了榜,謝凌雪果然不出所料授官校書郎。
邱晞也過了吏部試,東平侯府幫她打點了一番,授了太原府太谷縣縣丞一職。
朝廷邸報下發三百六十一州,林福這裡也接到了朝廷外放到揚州的來大小官員十二人,看到名單後,她冷笑了一聲。
「『水匪』之仇我還記著呢,真當老子是軟柿子吶!!!」
第191章
遠在益州的秦崧拿到邸報, 益州這頭同樣被京城那幾個安插了人進來,但比起淮南是小巫見大巫,看到即將去淮南赴任的大小官員名單, 他也是一聲冷笑。
還真當阿福是個能任由人拿捏的軟柿子,也不想想須永壽這個前車之鑑。
「楚王心急了些。」第五藏書接過秦崧手中的邸報, 看到淮南那部分, 搖搖頭,不只心急還自負。
「老四由來就是個急性子, 但此事,恐怕也是被人算計著急了。」秦崧想起了一件不甚愉快的事情,臉色沉了沉, 「當初有秦崢為太子在前頭, 大家有共同的目標, 他這急性子還顯不太出來, 不過也已經初見端倪。」
第五藏書也想到了一件事,搖頭失笑:「正是呢, 否則當年楚王也不會在情勢還不明了時就向聖人請賜婚, 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想拉攏東平侯一樣。」
秦崧臉色更沉,輕哼了聲:「老四這麼有空閒四處安插人手, 咱們就給他找點兒事做。」
第五藏書立刻想到了一個主意:「楚王既然打淮南的主意,不如咱們就順勢推他一把, 淮南道觀察使是個不錯的職位。楚王去了淮南, 就不知道吳王和六皇子按捺得住否。」
秦崧點頭就這麼辦,然後按下此事,說起了城內發現的景南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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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峰的確是太過性急了,前太子還沒有倒台時他就給自己經營出一個「賢王」的名聲,秦崢被廢後, 他就迫不及待的搶地盤,拉攏世家權臣,吃相有些難看。
幾日前,皇帝後宮裡的一個美人小產,說是吃了坤德殿送來的吃食,裡頭摻有讓有孕女子滑胎之物,禁宮內外隱隱有皇后德不配位不堪母儀天下之言。
皇帝下令徹查,一番嚴查下去,不僅是坤德殿,昭雲殿的崔貴妃也牽扯其中,還有好幾宮嬪妃,線索直指前朝皇子。
「察事監查到,京中有景南國的細作活躍,此前安美人小產一事就有他們的參與。」常雲生向皇帝稟報。
「景南國細作……」皇帝屈指叩了叩桌案,緩緩問道:「與皇子可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