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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伸出一隻手輕輕碰了碰他的睫毛,原本應該熟睡的人竟微微翹起嘴角,聲音帶著愉悅,說道:「阿琬,你調戲我。」
被當場抓包的靜琬十分冷靜的用一號表情說道:「你的胳膊腿好重。」
「呵……」上官律愉悅的笑出聲來,搭在靜琬身上的胳膊一收,將人抱緊,用臉頰摩挲著對方的臉頰,「阿琬,你好可愛……」
靜琬:「……」
靜琬睡覺向來老實,一整個晚上都維持著一個姿勢——仰面朝上,雙手交疊放在腹部,俗稱挺屍式。
而上官律的睡覺姿勢卻特別飄逸,胳膊腿到處亂扔,醒來的姿勢絕對和入睡時不一樣,有時候還能發現頭睡到床尾腳在床頭。
他這種凌亂的睡姿可是把靜琬給坑苦了,總是睡覺睡到一半就胸悶氣短的驚醒,然後發現他半個身子都壓了上來。
最開始發現自己亂扔胳膊腿,上官律還會不好意思,舉手保證馬上改進,但俗話說的好,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某人永遠改進不了自己的睡姿,靜琬只好自己適應,好在她適應能力還挺強。
上官律特別喜歡佛羅倫斯這個歐洲文藝復興的發源地,有著濃厚的文學藝術氣息,各種博物館、美術館靜琬看不懂也理解不了,不過街邊小店裡精美的彩陶卻引起了她莫大的興趣,原本在佛羅倫斯停留一天便去那不勒斯的計劃被拉長,兩人手牽著手遊盪在各種小店裡挖掘著驚喜。
為了出行方便,上官律租了一輛車,兩人漫無目的開車出行,在距離佛羅倫斯三十分鐘左右車程的地方發現了一座莊園,莊園裡種植著橄欖樹還有葡萄園,兩人到的時候,正好看到許多人在採摘葡萄,葡萄採摘下來最佳的釀造時期是24小時,莊園裡忙忙碌碌,有人摘葡萄有人篩選還有人破皮。
莊園的主人是個五十多歲的鬍子大叔,特別的熱情好客,得知靜琬對釀造葡萄酒感興趣,特意邀請兩人住在莊園裡。
兩人住的是一棟獨立的兩層小別墅,落地窗外有一大片花圃,鮮花正開得艷,迴廊上擺著一張小圓桌和兩把躺椅,小圓桌上隨時都有新鮮的水果和葡萄酒。
兩人在莊園裡住了有五天了,期間莊園的主人帶著兩人下去酒窖里展示莊園裡的珍藏。靜琬不太懂紅酒,以前在宮中,西域進貢來的葡萄酒只有皇帝、太后和皇后可以喝,德妃因為受寵皇帝賞賜了一小壺一直沒捨得喝,她們這伺候人的,就更別說喝了,聞都沒聞過,到了現代倒是喝到了紅酒,卻只覺得酸了吧唧還帶著一種澀澀的口感,立刻就對這種酒沒了興趣。
莊園的主人自豪於他的最好年份的老酒,鳥語一串一串自誇不停歇,靜琬則是默默的放下酒杯,沉默是金。
莊園的廚娘是個胖胖的婦人,做的奶酪是這莊園裡的一絕,婦人笑起來特別和善,不會說華夏語,見到靜琬便比著手勢和她打招呼。
義大利是個愛好美食的國家,奶酪、肉丸、海鮮還有永恆的義大利面。
靜琬住到莊園的第二天,見到廚娘做飯,上前去同做了一道義大利面,香濃的美味瞬間就將廚娘給征服了,她和廚娘雖然語言不通,連比帶劃的也不知道彼此都在說些什麼,但一點兒也不妨礙兩人在一起研究美食。
莊園的四周有好幾個大小不一的農場,兩人經常牽著走慢慢的在農場裡走過,尋找著各種各樣的美食,或者舉著冰淇淋在莊園附近的山谷溜達,路過的人看到這對來自東方的情侶都會報以善意的笑容。
「我們什麼時候去那不勒斯?」靜琬問道。
上官律把自己手裡的冰淇淋啃完,還不過癮,眼饞的低頭把靜琬手裡的冰淇淋啃了好大一口,抬起頭含含糊糊的說道:「這裡不好玩兒麼?怎麼急著去那不勒斯?」
靜琬不太愛吃冰淇淋,便舉著手裡的冰淇淋一口一口餵他,「你不是想去那不勒斯的那個披薩餅節麼,還不去,會不會結束了。」
上官律呆住……
說得好有道理,再不去就真的結束了。
在佛羅倫斯的生活實在太輕鬆愜意,很容易就讓人忘記時間,但未來的旅程卻似乎更讓人心動。
離開佛羅倫斯之前,上官律將兩人買的東西打包寄回去,指定聞義幫忙簽收。
正因為找不到人而焦頭爛額的聞義接到上官律的電話立刻就發飆了,「你是我祖宗行麼?!你走之前敢跟我說一聲麼?!」
上官律特別欠揍的「呵呵」兩聲:「告訴你還走得了麼,我又不傻。」
聞義額頭青筋不停的跳,說道:「那你也不能把手機關機啊,我找不到你人會很擔心的。」
上官律接著「呵呵」兩聲:「不信。我走的第二天,我哥肯定就告訴你了。你是擔心不能壓榨我的剩餘價值吧。」
「你個混小子,」聞義咆哮:「是你壓榨我的剩餘價值吧,你看看有誰像你這麼不省心的。」
「哎呀,風太大,我聽不清。」上官律把手機拿開,遠遠的說了一句,「信號太差了。」
說完,乾脆利落的關機,任憑電話那頭的聞義「喂喂餵」個不停。
「聞大哥生氣了?」靜琬問,隔老遠就聽到電話里的咆哮聲。
上官律把手機放回包里,牽起靜琬的手搭車去火車站,先去比薩玩兒一天,帶靜琬去看看註明的比薩斜塔,然後再轉去羅馬,再從羅馬坐火車去那不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