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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廣知保養得很不錯,看起來五十出頭的樣子,氣質儒雅,風度翩翩,看起來特別人畜無害。
自接到帖子起,杜清川就給靜琬普及了席家和席老爺子的情況。
席家發家是在上個世紀初,當時整個世界都動盪不安,席家的一個女兒嫁入了華夏國第一任總統呂氏家族的旁支,席家的先人就是靠著呂氏的姻親這個身份把家業發展起來的,傳至席廣知這一輩家族已經枝繁葉茂。
席廣知別看長得儒雅,特別是年輕時一副貴公子樣,卻實實在在是個狠角色,在他30歲剛繼承家業的時候就做了一件至今都被寫在大學經管系教科書的大事兒,利用很少的資金合縱連橫國內多家知名餐廳狙擊外國商業財團衝擊華夏國餐飲行業,被奉為狙擊外來資本的經典商戰案例,他本人還受到當時在位的總統接見。
長得好,學歷高,又有錢,還做得一手好菜,能力更是出眾,席廣知年輕時可是許多年輕女孩兒的夢中情人。
可是這麼厲害的席廣知,他的遺傳基因卻貌似不怎麼樣。
他一共三子一女,在他的光芒下顯得十分的平庸,更沒有一位兒女繼承到他做菜的天賦,反倒是他堂兄的兒子做菜天賦過人。
有道是,樹大分丫、子大分家,偌大的一個席家表面上看起來和樂融融光鮮亮麗,其實內里已經四分五裂。
平庸的兒子,虎視眈眈覬覦席家的親戚,席廣知私底下一個人的時候常常嘆息,他在的時候還能壓住那些有野心的親戚,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
靜琬聽了杜清川的常識普及默默在心裡唏噓不已,這二十一世紀的世家大族中的勾心鬥角和太極宮裡的那些比起來並不溫和多少,一樣是你死我活。
「老爺子,生日快樂,松柏長青。」大哥上官御領頭,三人排隊給老爺子拜壽。
上官律送席老爺子的生日禮物是由著名的紫砂大師榮寅手制的神鳥出林壺,色呈赭紅,泥質溫潤細膩,構思巧絕,造型完美,席廣知拿到手裡就放不下手了。
眾人皆知席老爺子最好把玩紫砂,來壽宴的送紫砂的也居多,但上官律送的這個一看就是名師佳作,瞬間就把別人送的紫砂給比下去了。
「好好好……」席老爺子不住贊道:「還是你會送東西,榮大師的作品果然不同凡響。」
上官律笑道:「這段時間多謝老爺子的照顧,一點兒小小心意而已。」
瑤台八珍這幾個月風風雨雨名聲大噪,特別是御品八珍宴之後其聲勢似是達到頂峰。
他們這兒火了,自然會搶了別人的生意,雖說高端市場競爭對手不多,但就是不多比多還難處理,來來回回就那麼些人,瑤台八珍畢竟才開業幾年,和那些老字號比起來缺乏底蘊,明面上看起來又沒有雄厚的背景,若有心人或者不了解內里的人來找麻煩還是很棘手的。
這幾個月的平靜可全因為席老爺子在一次酒宴上狀似無心的一句讚美,幫瑤台八珍擋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句謝,上官律說得真心實意。
席老爺子不在意的揮揮手,「舉手之勞而已。」
「您客氣了。」上官律笑笑。
席廣知讓大兒子把神鳥出林壺幫自己收起來,還叮囑了好幾句「小心」,轉回頭看到上官律身後的靜琬,玩笑道:「這位就是很火的美女廚神靜女神了吧。」
原本要上前送賀禮的靜琬聽到這句話僵硬在原地,求別說,這個名號聽起來好蠢。
「老爺子,這就是靜琬,」上官律相互介紹兩人,「阿琬,這位就是席家的族長,你之前不是聽了他那個經典資本狙擊事件崇拜得不行麼?!」
靜琬:「……」
佩服是有的,崇拜得不行什麼的,才沒有好不好。
「老爺子,祝您日月昌明,松鶴長青。」靜琬上前兩步,一邊說著祝壽詞,一邊把手裡的禮物遞給席老爺子。
靜琬送的是一盒禮茶,30年的陳年普洱。
這餅茶是上官律托人弄來的,上官律本身不愛喝茶,不過家學淵源,他對茶十分有研究,這樣一餅茶不算貴也不算便宜,拿來給老人家賀壽倒是不錯。
席老爺子接過茶,笑道:「你們是商量好了,一個送壺,一個送茶。」
上官律笑道:「紫砂和普洱不是您的最愛麼。」
「算你小子聰明,」席老爺子把手上的普洱交給去而復返的大兒子去收好,對靜琬說道:「第一次見面,我見面禮都沒送,就收了你的東西。」
靜琬道:「您客氣了。」
「有時間常過來玩兒,咱們也可以切磋切磋廚藝。」
席老爺子話音剛落,靜琬還沒來得及把「您客氣了」又復讀一遍,一個略帶不屑的聲音響起:「堂叔,您說這樣的話不是讓人小姐為難麼。您可是國寶級的廚師,咱們這些年輕人哪兒敢跟您切磋廚藝呀。」
靜琬循聲望去,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一邊說話一邊走過來,身著一身黑色西裝,繫著一條非常騷.包的酒紅色絲質領帶,領帶上還別了一個鑽石領針。
男子相貌英俊,不過非常嘴賤,說的話很欠揍。明面上聽著是謙虛,實際上卻是說靜琬手藝差。
男子一出現,一直站在席老爺子身邊的女子忿忿開口:「席庸德,嘴巴放乾淨一點兒。」
「堂姐,這話是怎麼說的。我有什麼髒話嗎?」席庸德攤攤手,「你最近火氣有點大,需要下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