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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樂微悲憤,對待病人不是要如春天般的溫暖麼?!為什麼要這麼冷酷無情無理取鬧?!
安惟白把季含秋安置在餐廳常坐的那個位子上,護工很盡職盡責的跟過來,把兩大瓶藥和一大杯水放桌上。
陸樂微看看藥瓶又看看笑得溫和的安惟白,認命的把藥瓶打開,數出要吃的藥,一臉苦逼的往嘴裡扔。
安惟白滿意點頭,「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今天就出院吧。」
陸樂微星星眼,「真的?」
「今天是電影的開機儀式,我想你應該不會想錯過。」安惟白頓了一下,不放心的囑咐道:「出院了,不可以一個人隨便亂走,如果我不在,身邊必須要有護工跟著。」
陸樂微狂點頭。
「這是為了你的安全,不可以偷偷甩掉護工,知道嗎?」安惟白道。
「知道知道。」陸樂微趕緊做出一臉乖寶寶的表情。
「希望你不要讓我後悔答應你父親讓你出院。」安惟白輕嘆道。
原本以季含秋這種古怪的病情很可能要直接住進內院的,內院可不比外院,進去了就像是進了監獄,沒有自由不說,還要被人當成材料來研究,別說治好病了,活著都是種受罪。季含秋之所以還在外院活蹦亂跳全因她家勢大,季家的人,誰敢拿來當材料研究!
自從季含秋住到spprc後,他就是她的主治醫生,幾年下來,兩人說是朝夕相處都不為過,了解過她為什麼生病的原因後,他很心疼這個女孩。
他無法想像,家中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為了爭權奪利而綁架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還把這個孩子藏在山中墳地里,為什麼對待自己的親人都這般喪心病狂,那么小的孩子當時得有多害怕?
幾年的治療下來,季含秋的病情比一開始要有所好轉,不過她與世隔絕了幾年,能正常融入社會生活中嗎?會不會因為某些事情刺激到而病得更嚴重?
安惟白不無擔心,可見季含秋十分期待能離開療養院,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只能到時候多看顧她一點兒了。
《第十三個我》從莫廣義確認執導開始,消息就一直不斷,隔三差五就上個頭條,特別是在夏狂歌出演男主角的消息放出來後,夏影帝的粉絲就把自家愛豆的官方平台給刷爆了。
電影還沒開拍,就引起了多方關注,把任丹萱的名氣也給拉了一把,儼然成了當紅明星,風頭碾壓所有女明星。
電影的開機時間是特意請風水大師看過的,難得的好日子,天公也作美,給了個大晴天。
各家媒體記者早早的等在了開機儀式現場,就等著拿第一手的資料回去,現場等著的除了記者,還有來給自家愛豆應援的粉絲們,舉著橫幅和燈牌,穿著統一的t恤,一看這麼井然有序的粉絲就知道是夏狂歌夏影帝家的粉絲了。
莫廣義從車上下來,看到夏影帝的粉絲,不禁嘆道:「夏狂歌走哪兒就有粉絲跟到哪兒,麻煩。」
「莫導,說人壞話不是應該在背地裡麼。」夏狂歌從容的朝莫廣義走來,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從各個角度看都帥得讓人肝顫。
夏狂歌也不是第一次和莫廣義合作了,兩人算得上是老熟人,說話很是隨意。
同時到達的任丹萱從車上下來,走到莫廣義身邊,略有些拘謹的打招呼:「莫導,夏哥。」
「來啦。」莫廣義打量了一番任丹萱,評價道:「狀態不錯。」
說實話,他本身並不屬意任丹萱演葉嫻鷗這個角色,任丹萱演技確實很不錯,但他覺得她把握不住葉嫻鷗那種因為人格分裂而多變的性格和最後一個人格的陰詭,可投資方指定要她來演,莫廣義若不是看中這個劇本很有獲獎的潛力,他才不會接受這種潛規則。
「我會努力的。」任丹萱笑笑,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她看人臉色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自然看出莫廣義並不看好她。
任丹萱有自己的驕傲,既然接了這部電影,她自然是要做到最好,給予那些不看好她的人最有力的回擊--實力。
其實在細看了《第十三個我》的完整劇本後,任丹萱對能否成功塑造這個角色心裡也有些沒底,這個角色太過於複雜,葉嫻鷗分裂的十二個人格雖然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善良,但每個人格的性格都有不同,演得差別大了,怕是演不出十二個人格的共同點和對第十三個人格的保護,可若不如此,那麼十二個人格便會看不出分別,電影院裡的觀眾可沒有耐心一個一個人格去分辨。
這實在是個巨大的挑戰,可也是巨大的機遇。
夏狂歌的角色其實也不算很好演,男一號是個好男人,可在後期卻變成葉嫻鷗眼裡的殺人魔,他是善良的,又是自私的,還很矛盾,又有著瘋狂的因子,不過比起女一號,實在是小菜一碟了。
夏狂歌接下這個角色也是希望能衝擊一下金像獎和學院獎,畢竟這兩個獎項算是電影節最富盛名的獎項了,能拿到其中之一,就能晉升國際影星。
似乎所有人都對這個劇本充滿著期待,等著開機儀式的時間到來,不過眼瞅著時間越來越近,莫廣義卻還不領著主創人員上台,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
「莫導,還不上去?」副導演湊過去在莫廣義耳邊小聲說,「時間都快到了,這是在等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