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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惟白屈指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美人不是用來形容男人的。」
陸樂微撇嘴,反駁道:「美人是不分性別的。」
「好了,你該睡覺了。」安惟白也不和她再就這個話題爭辯,把她的手機和平板電腦沒收,看著她在床上躺好,給她蓋好被子,囑咐道:「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情就叫我。」
「知道了。這句話你每天都說。」陸樂微不耐煩一揮手,頓了一下,又問道:「劇組今晚在拍夜戲麼?」
安惟白點點頭,又道:「不管拍什麼戲,你都不准出去了,必須睡覺。」
「知道,保證充足的睡眠,降低犯神經病的頻率。」陸樂微不高興的嘟著嘴。
「不許胡說。」安惟白嚴厲的說道:「不是什麼神經病,你只是生病了,就跟感冒發燒一樣,會好的。」
陸樂微委委屈屈的看著他,突然用被子蒙著頭,悶悶的說:「安惟白,我犯病的時候是不是特傻特好笑?」
安惟白回憶了一下這幾年季含秋犯病時的模樣,忍不住就想笑出來,但為了病人那脆弱的自尊心,他強忍著不笑,安慰道:「傻倒不至於,那是因為你生病了,好笑倒是真的。」
陸樂微「呼啦」一下,掀開被子,怒瞪某嘲笑病人的無良醫生。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向你道歉,」把人惹毛了,安惟白趕緊伏小做低,「你一點兒也不好笑,好笑的是我,可以麼。」
「哼——當然是你好笑,你就是個笑話。」
「好好好,我是笑話,你趕緊睡覺。」
「哼——」
安惟白幫季含秋關了大燈,只留下床頭一盞小夜燈,悄無聲息的關上房門,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裡。
為了方便照顧季含秋,安惟白特意訂了酒店的套房,三間臥室,主臥給了季含秋,他住隔壁次臥,另外一個次臥給兩名專門照顧她的護工住,另外還有護工和保鏢住同一層樓的另外一個套間。
在劇組也呆了好幾天了,季含秋除了跟莫導說說話,基本上不理旁人,哦,還有,就是對演女一號的任丹萱各種挑刺,安惟白不止一次的聽到跟著演員的小助理聚在一起說「監製架子好大」這一類話題。
說話的小助理多是為了自家藝人鳴不平,認為季含秋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怠慢了自家藝人,安惟白聽到也只是搖搖頭,從帶著的助理就可以看出藝人平日裡是什麼樣的人,謙遜的藝人絕不會讓自己的助理這般背後道人是非。
其他暫且不論,就季含秋這投資人的身份已足夠讓所有人上杆子巴結討好,她哪裡還需要必須對二三線小明星笑臉相迎。
看不清現實的人註定走不長遠。
安惟白也是贊成季含秋先遠著眾人一些,畢竟與世隔絕的那麼多年,乍然進入人群,他怕她不適應,甚至產生牴觸之類的不好的情緒,這樣對她的病情不好。
不過,他倒是很納悶季含秋對演女一號的那個女演員的態度,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她不是說她是那個女演員的腦殘粉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粉到深處自然黑?
安惟白百思不得其解,拿上睡衣就準備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得繼續寫他的報告,白天要照顧季含秋,只能利用晚上的時間。
這時,套房的門鈴響了起來,安惟白反射性的回頭看了一眼季含秋的臥室門,然後快步走過去開門,以免吵醒季含秋。
門外站著的人讓安惟白有些驚訝,「任小姐,有什麼事嗎?」
按門鈴的是任丹萱,《第十三個我》開拍了好幾天,她也被季含秋挖苦了好幾天,直說她演技爛,根本拍不出葉嫻鷗的感覺出來。
任丹萱很矛盾,也很委屈,明明是季含秋指定讓自己來演女一號的,很多人都說季含秋是她的腦殘粉,怎麼到了片場是這種態度,活像自己欠了她幾百萬沒還似的。
今天晚上她的戲份不多,早早收了工,在酒店房間裡看劇本,怎麼也集中不了精神,於是鼓起勇氣來敲了季含秋的門。
沒想到開門的會是跟著季含秋的男子。
這人到片場好幾天了,卻一直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是看到他跟在季含秋左右,有時會拉著季含秋單獨到遠處說話,有時一個人坐著拿著電腦敲敲打打。
有人好奇他在敲些什麼,假裝路過他身後,探頭一看,立刻就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了嚴重的懷疑——這分開的單個字都認識,組合在一起怎麼就變成了天書?!這不科學!!!
很多人猜測他會不會是季含秋的男朋友,但是他們卻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可偏偏兩人又住在同一間套房裡(護工直接被所有人忽略不計了),特別的撲朔迷離。
「任小姐,你有什麼事嗎?」任丹萱似乎在走神,安惟白不得不再重複問一遍。
「啊?哦……」任丹萱眨眨眼,問道:「請問,季小姐在嗎?」
安惟白道:「含秋已經睡下了,任小姐有什麼事明天再找她吧。」說完,就打算關門。
「等一下。」任丹萱伸手擋了一下門。
安惟白停手,等著她的下文。
☆、第58章 .57
「這裡是《第十三個我》的片場,今天片場的氣氛有些詭異,所有人,包括導演都情不自禁的往同一個地方看,我也是這樣,眼睛總不自覺的看那邊,看過之後,就覺得,這個世界好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