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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那些情節她都清晰的記得,那些愚蠢的行為,扭曲的心態,她都清清楚楚的記得。
她都不敢相信那個做盡蠢事的人是她自己。
還好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就好。
何子媛從床上爬起來,走進衛生間刷牙洗臉準備上班,她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今年三十歲了,鏡子裡的自己已經不再年輕,臉上雖還沒有細紋,但眼睛卻是滄桑無比。
再不能這樣得過且過了。何子媛想。
夢中的自己被滿心的仇恨蒙蔽,不努力工作,不學習,不和同事搞好關係,最後果然是一敗塗地。
三十歲的自己,工作只夠溫飽,沒房沒車,還沒男朋友,這樣的生活難道還要再繼續下去嗎?還要做個loser逃避下去嗎?
何子媛捫心自問,低頭把嘴裡的牙膏泡沫吐出來,再抬頭時,眼神變得明亮而堅定。
換好衣服出門,她工作的小超市離她住的地方不遠,走路十五分鐘就能到,今天她是早班,從早上六點到下午兩點。
下班後,
作者有話要說:【接正文】
她搭地鐵到了市中心的一棟寫字樓,準備去報會計培訓班。
報名繳費後,她從寫字樓里出來,正在往地鐵口走,就看到馬路對面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前停了一輛非常豪華的加長版婚車,酒店裡走出一群人,簇擁著中間一對新人往婚車走。
何子媛清楚的看到,那對新人便是戴岳玖和韓婧淳,男的帥女的美,很是般配。
何子媛遠遠看著,心情竟靜如止水,糾纏了她七年的怨恨也沒有再翻騰上來。
雲在青天水在瓶。
她轉身,悠閒的往地鐵站走,回家,看書。
☆、第52章
spprc外院的早晨十分熱鬧,天蒙蒙亮,就能聽到怪聲怪調的京劇:「梨花開~~春帶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痴~情也痴~~~~~~」
唱京劇的人明明是男低音,非得要把自己的嗓子掐尖,那聲音,簡直就是魔音穿腦。就這把破鑼嗓子,偏偏還有人捧場,高聲叫好:「小娘子天生一副好嗓,不錯不錯。」
陸樂微在床上翻一個身,用被子把自己的耳朵蒙住,繼續睡。
然後,又有一個高亢的聲音悽厲哭喊:「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你們都背叛我……說,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我老公,啊啊啊啊啊……殺人啦,救命啊……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張夫人,你冷靜一點,沒有人要害你,」護工們七嘴八舌的勸說,「等一下,那裡是水池……」
「噗通」一聲,有人落水了。
陸樂微再翻一個身,把枕頭壓在頭上,隔絕噪音。
「李先生,停一下,你已經跑了五個小時了。」護工氣喘噓噓的喊。
一個特別亢奮的聲音大喊道:「五個小時算什麼,我可以去跑馬拉松……」
「吵死啦!!!」陸樂微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滿臉怒容,用力把枕頭扔得到處都是。
照顧她的護工聽到動靜,敲了敲門,問道:「季小姐,你醒來了?」
門從裡面打開,護工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便發現季含秋一臉陰鬱的看她,護工趕緊笑笑,說道:「季小姐,你起來啦。」
「廢話。」陸樂微下巴一昂,好一派睥睨天下的姿態,手一指,吩咐護工:「你,去把外面那群刁民給朕斬了。」
護工:「……」
季小姐這是正常的生氣,還是發病分裂成了皇帝?
「狗奴才,還站著作甚,待會兒朕連你一塊兒砍了。」
護工:「(⊙o⊙)…是是是,小的這就去,請陛下息怒。」
「還不退下。」陸樂微一甩袖,頗有氣勢的走回房間往床上一坐。
護工趕緊飛奔出去找安惟白。
安醫生,快來啊,季小姐這次把自己妄想成皇帝啦啦啦……
等安惟白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已經不是大馬金刀霸氣側漏坐在床上就像坐在龍椅上的季含秋,而是斜倚在床頭,姿態婀娜優雅的季含秋。
「哪裡來的刁奴,未經通報竟敢擅闖本宮寢宮,來人吶,把這刁奴給本宮杖斃了。」
護工:「咦,剛剛還自稱朕,這會兒又變成本宮了。」
安惟白問道:「你們昨晚是不是給她看了電視?」
「是啊,看的《後宮心計》。」護工狂點頭。
安惟白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這次發病把自己分裂成古人了,就是不知道分裂了多少人格出來。
「娘娘,微臣來給娘娘請脈來了。」安惟白不緊不慢的靠近季含秋,以免給她造成壓力,讓她感到不安。
聽到安惟白的聲音,季含秋斜睨過去,微眯的眸子瞬間瞪大,眼睛變得濕漉漉的,一股腦從床上起來,拉住安惟白的手,可憐兮兮的說道:「醫~生~你終於來了,淑妃要害我腹中龍種,我該如何是好?」
安惟白:「……」
他該慶幸季含秋還記得自己是醫生嗎?
「你多慮了,」安惟白聲音很溫柔,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你忘了嗎?淑妃已經死了。」
「啊?」
「皇后也死了。」
「咦?」
「皇帝也死了。」
「什麼?」
「你已經是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