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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身體弱,如果不出意外,將來翎陌自己有孩子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要是宋瑾一直有這份赤子之心,自己會好好扶持她。
處理完朝政後,翎陌起身去看宋景,而宋瑾則要去跟太傅學識字。
翎陌到的時候,宋景剛喝完藥。
別人覺得腥酸苦澀的藥汁,宋景喝的面無表情,猶如飲水一樣。這麼多年,他都喝習慣了。
可等宋景餘光瞥見翎陌進來,原本平靜的臉上突然有了變化,他清淺的蹙眉,臉上露出抗拒之色,委委屈屈的低聲說,「苦。」
翎陌看向擱在托盤上的空藥碗,心說都喝完了才想起來苦?
她挑眉,撩起衣擺坐在床前的繡墩上看他,像個忠臣似的規勸,「陛下,良藥苦口。」
宋景委屈巴巴的伸手去攥翎陌的衣袖,輕輕扯動兩下,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眼裡滿是依賴,瞧著模樣有些嬌憨。
知道他想讓自己哄,翎陌心疼宋景還病著,就順著他的心思問,「那陛下要怎麼樣才不苦?」
宋景輕輕咬唇,慢慢紅了耳根,小手順著翎陌的衣袖摸到了她的手,將自己的指尖塞進她的掌心裡。
翎陌呼吸微頓,垂下看向宋景的眼眸里幽深晦暗,她出聲示意旁人退出去。
等殿內只余兩人的時候,翎陌握著宋景的手說,「陛下若是再撩撥,臣可就要大逆不道欺君罔上了。」
「攝政王何時尊君聽教過?」宋景聲音輕輕軟軟的,指尖在翎陌掌心裡滑動。
他躺了好些日子了,腰背都疼了,而且今天狀態很好,想活動活動。
翎陌眼尾抽動,呼吸隨著宋景往袖筒里攀爬的手指而滾燙起來。
她反手擒住宋景的手,抓著他的腕子俯身將它按在枕頭上。
這可就是宋景自找的了,翎陌要是不把他摁在床上好好收拾一頓,他怕是不知道什麼叫做逆臣。
翎陌低頭看著宋景,聲音微啞,「那臣,冒犯了。」
這幾個月以來,兩人晚上都是睡在一起的。
有時候是宋景偷偷出宮去攝政王府上,早上被他抱著坐在轎子裡回宮,到了上朝前兩人才分開。
或者是翎陌晚上過來,兩人在宋景那張寬大的龍床上折騰。早上他要是實在起不來,就稱病不去,由翎陌這個攝政王去處理朝政,而宋景則躺在龍床上看她站在一旁穿衣上朝。
最近自從他生病後,攝政王乾脆光明正大的住在皇宮裡,陪他吃住。
宋景整日躺在床上,身上就穿了件中衣,沒兩下就到了翎陌手裡,被她隨手扔到了床尾。
她顧忌著自己,動作有些溫柔,期間宋景忍不住喉嚨里的癢意咳嗽出聲的時候,她便會停下來。
翎陌逼的滿頭是汗,卻還是先停止享受,抬手輕拍宋景後背給他順氣。
那股子突然來的癢意止不住,翎陌只得把納入的東西先放出來,起身到桌子旁給他倒了杯溫水,慢慢餵到宋景嘴邊。
宋景抬眸看著翎陌,平時那個坐在王椅上不怒自威、不開口就能讓群臣心頭髮抖的攝政王,此時卻眉眼溫柔的坐在床邊給他餵著水。
兩相反差激的宋景眼尾泛紅,心頭陣陣酸軟,連視線都有些模糊。
她總是對他跟旁人不一樣,從小就是,不然自己也不會總霸著她不放。
翎陌擱下茶盞重新坐過來,宋景就從床上起來,半跪著探身過來伸手抱住她的脖子。
宋景將臉埋進翎陌的頸窩裡,胡亂的親吻她的脖頸,帶著濃濃的鼻音喊,「三姐姐。」
一聲又一聲的,像是要叫到她心底去。
他這麼熱情,翎陌自然把持不住。
這張從來不許他人過夜的龍床上,今夜依舊是攝政王摟著小皇帝睡在上頭。
宋瑾學習結束過來看望宋景,被守門的阿貴攔住,她伸手沒大沒小的將小皇女提溜起來抱在懷裡,一邊往小皇女的寢宮走,一邊說,「陛下睡下了,我給小殿下講個故事吧。」
「什麼故事?」宋瑾到底年幼,瞬間被她轉移了注意力。要說這個宮裡宋瑾最喜歡的人,除了宋景就是阿貴了。
阿貴內心裡最想講的就是巨蟒盤龍崽的故事,可宋瑾年齡小,她要是把人帶壞了,主子能把她皮給扒了。
阿貴舌頭拐彎,講起了自己以前跟著翎陌在邊疆時的所見所聞。
知道宋瑾有些怕翎陌,阿貴笑著捏她臉,跟她說起了過去。
那時候的攝政王,可比現在嚇人多了。
就像群臣說的那樣,翎陌是個瘋的,不憐惜自己的身體,不拿自己的命當命,領兵的時候總是帶著股葬在沙場上的決絕。正是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她們才總能取勝。
就是剛回京的時候,翎陌也沒惜過命,可現在不同了,因為陛下需要她。
阿貴想告訴宋瑾,翎陌並非是天下人眼裡的那樣,這江山如今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河海清宴,是翎陌拿命換來的,為小皇帝換來的。
翎陌不在乎旁人怎麼看,但阿貴卻希望宋瑾跟那些人不同,因為將來這片河山的主子,是她。
等第二天翎陌再見到宋瑾的時候,莫名覺得這孩子比昨天更不怕她了,甚至朝她擠了個僵硬的笑臉出來。
阿貴是真心喜歡宋瑾,頓時滿臉欣慰。
翎陌倒是心生疑惑,微微挑眉,心說是自己提不動刀了,還是這頭初生的小牛犢飄了?怎麼都不怕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