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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聽不懂嘲諷還以為人家是在夸自己,他討好般得衝著顧瑾言笑了笑,「不嫌棄鴿鴿的,不嫌棄。」
顧瑾言是真的想打人了,小傻子什麼也聽不懂還一點兒安全意識都沒有。
顧瑾言氣昏了頭,他板著安安的肩膀讓他看外面,「你看看這大雨,你想出去玩等天亮了雨停了行不行,我的祖宗。」
安安嚇得連連擺手,「不不不不能當祖宗,當祖宗該比爺爺還大了。」
這時候他的邏輯倒是清晰了,三個人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好了。
這下是怎麼也不放心他一個人住了,大家都住在一間房子裡他都敢溜出去,這得隨時看守才可以。
三個人一商量最後還是決定讓安安和顧瑾言住在一起,安安睡床,顧瑾言打地鋪。
臨了老爺子一臉不放心的看著他,顧瑾言哭笑不得。
他的房間大,上學的時候喜歡酷把房間刷成了黑色,屋頂是星空,除卻一張床一個床頭櫃整間房顯得空蕩蕩的。
安安躺在顧瑾言的大床上看著星星,他指著北斗七星道,「是勺子。」
顧瑾言「嗯」了一聲。
安安接著問道,「下雨怎麼還有星星啊,鴿鴿你的房間是不是漏雨。」
安安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顧謹言也不知道他這小腦袋瓜里到底每天裝的是什麼。
顧瑾言嘆了口氣解釋道,「假的,畫上去的。」
「會動,閃亮亮的。」
安安在被窩裡晃動著腳丫子,忽然間他想起了什麼,「鴿鴿,我今天忘記洗腳了。」
顧瑾言困得不行,在地板上睡覺有些不舒服,他現在眼皮子上下打架就要黏在一起了,「不洗了,睡吧。」
「不要,臭臭的。」小傻子十分堅決,他從床上爬起來,顧瑾言以為他是要去洗腳,結果一個腳丫子就伸了過來。
「鴿鴿,我的腳臭臭嗎?」
顧瑾言一下子精神了,蒼天啊,養個小傻子怎麼這麼難。
他雙手合十求饒道,「不臭,你要是想去我現在帶你去好嗎?」
「安安自己會去。」他穿著拖鞋吧嗒吧嗒的跑了出去,洗手間裡傳來了水流嘩啦啦的聲音。過了沒一會兒吧嗒吧嗒聲再一次響起,安安忘記了躺在地上的顧瑾言,於是乾脆利落的甩掉了拖鞋一腳丫子踩上去。
顧瑾言猛地瞪大了眼睛,強忍著才沒叫出聲來,他連忙爬上床,因為著實是害怕安安半夜起夜會踩死自己。
安安光著腳丫子站在床邊不理解怎麼鴿鴿自己上了床,「這是安安的床啊。」
顧瑾言生無可戀,』「躺一下就是你的了,那我被踩一腳也是你的了?」
安安不解的繞到床尾躺在右邊,不停的左右挪動跟個蠶蛹一樣把自己挪蹭了上去。
顧瑾言看著忽然冒出來的腦袋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安安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風大雨大,顧瑾言半夜被窗外的雷聲驚醒,猛地一睜眼發現身邊躺了個小火爐一般,安安整個人已經縮在了他身邊,應該是呼吸不暢他只能張著嘴巴喘氣,小呼嚕打的斷斷續續的。
不僅僅是身上他的額頭滾燙燙的,顧瑾言心裡一緊,這是發燒了吧。
好在老宅有醫生在,不一會兒醫生就從睡夢中被顧瑾言叫了起來,折騰了半夜,顧瑾言近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再睡過去。
畢昇的電話跟催命符一樣,安安被手機鈴聲驚醒了下意識的拿過手機「餵」了一聲。
畢昇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備註,沒打錯電話啊,「請問這是顧瑾言顧總的手機嗎?」
安安已經爬起來了,他戳了戳顧瑾言,後者還在睡著,安安放低了聲音,「是~啊~」
畢昇一下子就笑了,會議室里的大家下意識的看向他,畢昇在大家的目光中捂著手機走了出去,「你是安安嗎?我是畢昇。」
啊,是助理哥哥。安安對他還有印象。
「哥哥,你吃早飯了嗎?安安也沒吃呢,安安的肚子餓了,但是鴿鴿還在睡。」
「鴿鴿睡覺好死哦,跟個小豬一樣。」
這還是畢昇第一次聽見有人用小豬來形容顧總,安安真乃神人也。
看情況顧總今天怕是又要翹班了,畢昇嘆了口氣,這場會議還是再挪挪吧。
最近的情況很不對勁,公司里的人猜測顧總是談戀愛了。單身女性默默的留下了淚水,單身男性也不示弱組成了失戀陣營。
說白了顧謹言的男女暗戀者都失戀了。
會議室的眾人看著畢昇,畢昇輕咳了一聲,主位上空蕩蕩的,他們英明神武的顧總——不在了。
「那個,顧總家裡有事兒,今天會議另行通知。」
張戈眼巴巴的看著他,「是臨時有事兒嗎?今天還能來嗎?我想匯報工作都不行嗎?我還有一些建議和要求……」
畢昇看了他一眼,「親親,這邊建議您親自聯繫顧總,幸運的話可收穫顧總愛的教育。」
張戈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算了,活著挺好。
顧謹言醒過來的時候安安早就吃完早飯了,他蔫蔫的坐在沙發上好像提不起精神,顧謹言看了他一眼,「是不是還發燒?」
發燒?誰燒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安安連自己發燒這件事兒都不知道,他的恢復能力也是強,一覺睡醒什麼事兒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