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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喬偉的臉色難看。
不遠處忽然跑過來幾個記者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過來的,估計已經守了很久了。
第二天公布拍賣名單和拍賣款的金額以及流向是拍賣會每年的慣例,每一次都能引起轟動。
所以有記者蹲守想拍出第一手的新聞已經是常態了,這幾個還比較有分寸,跑過來也沒有擁擠而是詢問可不可以進行採訪。
顧瑾言瞥了一眼旁邊的人心裡有了算計,「當然可以,安安過來。」
還沉浸在寶貝玩具被摔壞了的悲痛之中的安安不怎麼有興致的挪了過來,顧瑾言將他往鏡頭前推了推,「這就是今晚的魁首。」
鏡頭咔咔的直拍,安安癟了癟嘴,指了指地面,「哥哥,你們可以拍拍它們嗎?壞人還會還給我一模一樣的嗎?」
記者心裡俱是一驚,今年拍賣會第一不是顧家也就罷了,這第一的小少年居然還是個傻子。
他們看著這孩子被雲青和顧家人圍在中間自然也知道這是得罪不起的人,等到鏡頭給到了地面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c……」濟安日報的記者硬生生將粗口咽回嘴裡,因為他對古董有研究,所以這次才派了他來。平時他也愛好收藏,看著這一地的狼藉他的心都在滴血,「暴殄天物啊,這些東西是誰損壞的。」
喬偉在一旁有些心虛,他們一家灰溜溜的想要逃跑,喬安岩的小手一指,「就是他們,他們摔壞了安安的東西還不賠給安安。」
哼,別以為小傻子就好騙,安安見不到一模一樣的東西之前是絕對不會原諒他們的。
眼看著跑是跑不掉的,喬偉尬笑著擦了擦冷汗,「安安,你說什麼呢我是大伯啊,大伯怎麼是壞人呢。」
喬偉舉起雙手示意這群記者不要亂寫,「這是我侄子,我們是一家人。」
沈月秋跟著道,「是啊,這傻……這孩子父母去的早,可是我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我們怎麼是壞人呢。」
記者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信誰,喬木掏出手機來給大家展示他手機里的照片,這還是在酒吧的合照,也是他手機里唯一有安安的照片,他笑著解釋道,「你們看,這不就是安安嗎?他是我哥哥,我的小叔小嬸多年前意外身亡了。我爸媽主動承擔起了責任,把安安養大,安安什麼都好就是小脾氣太大,跟個孩子一樣。不過也是怨我們,我們也不知道這塑膠袋裡面是這麼貴重的東西,不小心掉了也是心疼,我們會照價賠給安安的。」
沈月秋一聽著還得了,這麼多錢還能真給傻子?
她剛想開口就被喬偉攔住了,沈月秋只聽得丈夫語氣不善,「你現在去說什麼?這麼多媒體沒看見嗎?」
「那也不能真給他們吧,我們哪兒有這麼多的錢?」沈月秋就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她吃穿住行這麼多年全部用了安安父母的積蓄,到頭來仗著小傻子傻就把東西據為己有了。
喬偉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別忘了我們想幹什麼,現在還在顧老爺子面前呢,你想不想兒子代替那個傻子進顧家了,損失一點兒錢算什麼,你得讓老爺子挑不出毛病來。」
他算盤打得噼啪響,喬木也是如此,所有一切不過是做戲給老爺子看罷了。
經過喬木這一番話,大家有些動搖了 ,這家人是好人啊。
弟弟去世,哥哥養大弟弟的傻兒子。嘖,這傻子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嗎,大伯養育他這麼久,現在不過是失手摔了幾件東西就咄咄逼人了。
這年頭做好事還真是得掂量著。
顧瑾言銳利的目光在他們當中一掃,最後落在喬木的身上,「所以……賠錢嗎?」
喬木莫名的一抖,像是被什麼野獸盯上一樣,心生寒意,但他沒放在心上。他現在的主要任務時博取顧瑾言的好感,他故作淡然的一笑,和顧瑾言的目光對視上,「自然,賠償是應該的。」
顧瑾言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這人渾身散發著白蓮氣息,裝也裝不到家,就像是林長展的那堆想巴著他上位的小情人。
心術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
喬木還不知道自己早已被下了定義,他還以為自己做的不錯,已經成功的讓顧家這一老一少欣賞。
顧瑾言也不多說,反正能要到錢就好了,喬偉沒有辦法東拼西湊的還是缺了一筆,他急忙聯繫財務讓他把公司的一筆帳轉出來。
財務欲言又止,喬偉呵斥了他一聲,「讓你做你就做,我急著用錢。」
顧瑾言靜靜的等,記者百無聊賴不知道這是什麼走向,攝像大哥撓了撓被蚊子咬的腿,今天的採訪怎麼古里古怪的,啥也沒問杵這兒給人當人證呢。
喬偉終於是湊齊了那筆錢忙不迭的給顧瑾言轉了,安安伸著脖子瞅,顧瑾言一把將他的腦袋按回去。
「既然如此我們再聊聊別的吧。」
被掏空了的喬偉就算是想賠笑都笑不出來了,苦哈哈的點點頭。
顧瑾言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當初我們想養著安安,你們不同意,說是孩子必須有家人的陪伴。」
「當初安安的外公把他託付給了我們,最後又被你們把安安強硬的要走了。」
「現在安安也大了,你們也算是盡職盡責了,是時候把安安的東西還回來了吧。」
沈月秋跟個鬥雞似的脖子一昂,「什麼東西?我們養傻子吃喝不花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