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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終於有人噴著酒氣來到臥房了。
「你們,都給我出去,出去!沒你們什麼事兒,湊什麼熱鬧!」
凌世子醉醺醺的聲音傳來。
杜九娘一聽,樂了。這人醉得可當真不輕啊。
屋內腳步聲輕輕響起,從牆角處去到門邊,而後便是開門、關門聲。
此刻屋內便只有兩人了。
杜九娘輕輕巧巧地掀開蓋頭,抬眼便是凌世子拿著喜秤立在床邊。
「你、你怎麼自己掀起來了?」凌世子飄忽的眼神轉了轉,打了個酒嗝,大著舌頭說道:「你得等我挑開才行!」
杜九娘不動聲色彈了個「奇幻藥丸」到他身上,輕聲說道:「這蓋頭,可不就是你揭開的麼?」
「咦?我做的麼?」他茫然地嘟囔了兩遍,「哦,好像是的。」
轉眼看見杜九娘,他齜牙一笑,「娘子,我們就寢吧。」說著就張開手臂朝她撲過來。
杜九娘淡淡說了個「好」字,不動聲色絆了他一腳。
凌世子踉蹌了下,倒在了床上,哼唧兩聲,吧嗒吧嗒嘴,不動了。
他身上酒氣很重,杜九娘真是片刻也不願與他一起待著。
又朝他丟了個「奇幻藥丸」後,杜九娘四處望望,尋了角落的藤椅,窩在上面和衣而睡。
半夜,她被奇怪的動靜給吵醒了。努力想忽視不理,可那聲音著實是大,杜九娘不堪其擾,迷迷瞪瞪掙了眼——
好傢夥!
眼前的情形當真把她嚇了一跳。
凌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到了地上,正哼哼唧唧地亂叫著。由於他側躺著,杜九娘恰好看見他的頸後竟有一道新鮮傷疤在慢慢流著血,也不知是蹭到哪兒弄破了的。
環顧四周,見旁邊有塊潔淨的白綾,杜九娘就順手拿了給他按在傷口上。
傷口不算太深,不多時就也止了血。
杜九娘隨手將白綾丟到一邊,看著開始在地上滾來滾去的他直皺眉頭。
「起來起來,去床上吧。」她輕聲說道。
那人繼續在地上哼哼,沒起身。
系統大字飄了出來:親!要發揮想像力吶!給他點有誘惑力的描述,他才能當真、爬上去嘛!
杜九娘頓了頓,輕聲說道:「吶,床上有美女,衣衫半敞,香肩微露,在等著你呢。」
地上的人忽地停住了動作。
杜九娘正暗暗唾棄自己的描述太過簡單、準備加把勁兒再來點香艷的段子時,凌世子嗷嗚一聲跳了起來,朝著床板撲了過去……
結實的大床被他猛地一撞,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嘎吱嘎聲。
不待杜九娘反應過來,床上之人已經自行解了褲帶,握著□擼了起來。
他動作流暢一氣呵成,杜九娘根本沒來得及避開,眼睜睜就瞧見他露出了某物……
她長那麼大,頭一次見到這種東西。
她怔了下,又怔了下。
這時凌世子已經舒坦地嗯哼起來,什麼不堪入耳的話都冒了出來。
視覺、聽覺的雙重衝擊下,杜九娘忍不住一陣反胃,忙轉了身子扶著牆壁朝藤椅走去。
凌世子在那邊哼哼唧唧喘著粗氣做著動作,聲音叫得賊響,在外邊兒聽起來,那叫一個春情四溢、活色生香。
這邊杜九娘不堪其擾,猛戳系統,用系統亂叫的叮噹聲來掩住那人的齷齪聲音。
竟然……竟然也就這樣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時,天剛蒙蒙亮。
杜九娘活動了下,只覺得那躺椅著實不是人睡得,一晚上過來,竟然全身關節都在反酸發疼。
床上那人打著呼嚕睡得死沉死沉。幸好他自己拽了被子過去,也省得杜九娘再看到什麼不想看到的東西。
她將門外候著的林媽媽叫來,又喚了薔薇和紫藤。四人去到耳房,掩上門給杜九娘換了身衣裳。
剛換好出來,就有人在外輕輕說道:「大爺,大奶奶,該起身了。太太已經等著了。」
將人叫進來後,杜九娘揉著脖子說道:「世子還在睡著,你們去叫他起身吧。」
林媽媽和薔薇、紫藤見國公府的丫鬟來服侍凌世子了,就退了出去。
丫鬟們齊聲應了聲「是」,都行了過去,輕聲去叫凌世子。
兩位府里的媽媽走進屋裡,將丟到一邊的白綾帕子拿了過來。看了看上面的血跡,兩人對視一笑,仔細收好。
見杜九娘不住地揉脖子,鄭媽媽問道:「大奶奶可是不舒服?」
杜九娘悶悶「嗯」了聲,「全身酸疼酸疼的。」總在藤椅上躺著不是辦法,今晚開始得想個其他招兒才行。
一旁的傅媽媽抿著嘴笑道:「頭幾天是這樣的,大奶奶且忍上幾天,過幾日就好了。」
杜九娘還沒反應過來,那邊凌世子已經醒了,嘿笑道:「怎麼樣?為夫功夫還不錯吧?」
他話音剛落,丫鬟們一聲驚叫:「世子爺!您的脖子怎麼傷到了?」
凌世子得意洋洋地道:「世子夫人昨兒晚上抓的。」說著,又在丫鬟們胸口、腰間摸了幾把。
丫鬟們半真半假地躲著,齊齊羞紅了臉。
杜九娘這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功夫」是什麼意思,頓時黑了臉。
什麼叫她抓的?
真讓她給他撓上那麼一下的話,她會下手那麼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