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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九娘盯著傷口看了片刻,抿抿唇,從車內匣子裡取出傷藥給他稍稍收拾了下,準備回府後再細弄。
她剛坐好,莊肅郎身子一歪順勢靠在了她身上,低低問道:「若你不能及時趕到,我果真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如何?」
杜九娘一聽,作勢要起身去旁邊。
莊肅郎忙一把拉住她,收了笑顏低喃說道:「方才當真是急壞了。我們想著是一起去的定然不會出什麼亂子,就沒太在意。誰都沒料到他會用那種下作手段。當時意識都有些模糊了,看哪個女人都仿若你一般。若你再晚些趕來,我真怕自己會將旁人當作你了……」
杜九娘本想問為何你自己不走,後思及在場其他幾人,轉念一想,遲疑著問道:「那些人里有專程派來監視著你的?」又指指皇宮的方向。
莊肅郎只一笑,就答非所問道:「這下你的惡婦名聲怕是會傳遍全城了……捉相公捉到旁人家裡去的,你怕是頭一個吧!」
杜九娘睇他一眼,只撩了帘子去看夜景,根本不答話。
不多時,身邊之人發出沉沉的呼吸聲。
杜九娘聽他好像是睡過去了,這才側過臉看他,抬手用食指細細描摹他的五官,最後停在他殷紅的雙唇之上。
旁人說,薄唇之人最是薄情寡義。
可她怎麼攤到了這樣一個人?
不想分開,卻又不得不離開。
對她來說,到底是幸,亦或不幸?
重重嘆了口氣,她扶了扶他的身子,讓他靠得更舒服些,這才繼續去看窗外。
就也錯過了某人唇角一逝而過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妹紙們!
這次不是我大*抽了,是河蟹來臨,而且,是非常非常嚴格、非常非常強力的那種。
so~~~~~
前面的章節和完結文作者君半夜時候改了,卻不知什麼時候會解鎖、能解鎖幾章。
可以肯定的是,莊大人那些什麼什麼什麼肯定就浮雲了。
作者君要被小莊莊的抗議聲鬧得愁白了頭啊!
卻也只能這樣子了。
唉……
第67章 病情
回到家後,馬車剛停下,車身一晃,莊肅郎就也醒了。
杜九娘自是扶了他去屋裡歇息。
待他躺好,杜九娘正欲離去,突然手腕一緊,卻是被他突然發力拽住了。
「你可是有心事?」他語氣低沉地問道:「你從方才回來就沉默許多。」
隨著他的問詢,杜九娘只覺得手腕更緊了幾分。吃痛了下,卻也不多言,只鎮定自若地笑笑,說道:「怎麼會呢?」又輕輕抽出手,「你竟然也會想太多了。我給你準備擦拭的水去,清洗乾淨了方才好上藥。」
明明屋裡燈光算不得亮,可杜九娘還是看到莊肅郎神色黯淡了許多。
他挪動了□子,牽動傷口疼得倒抽了口涼氣,又靠坐在了床頭。
「那就好。」他平靜地說道。
杜九娘扶他坐好,又吻了吻他唇角,與他說笑了番,看他神色如常了,這才理理鬢髮,微微側過臉,出門而去。
關門聲一起,莊肅郎就蹙起了眉。
他望著杜九娘離去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
第二日一早,杜九娘剛剛起身,才吩咐了管事去將莊肅郎告假的文書送去大理寺,就聽人稟報,說林家的公子來了。
她十分不解,莊肅郎在一旁說道:「我怕傷口感染,請他來為我看看。」
杜九娘頓了頓,也沒多言,給他收拾齊整後便去招待林公子,又邀他一同用早膳。
林公子莫名覺得莊太太親切異常,就也沒繞圈子,直言道:「我等下還要趕去太醫院,時間頗緊,改日再來府上叨擾。」
杜九娘知他頗深,見他神色自若絲毫不做假,就鬆了口氣,也不多廢話,自去帶了他進屋見莊肅郎。
待到門關上,屋中只余兩人,莊肅郎便準備直擊正題。
林公子卻不肯。
「既是說了來看傷的,我總要親自見了傷口方才放心。」
莊肅郎不欲在這個問題上多作糾纏,便給他看了傷口一眼。
見林公子挑了眉,他就從床頭拿過那半透明藥膏遞給他,說道:「慕將軍所贈,效果極佳。」
林公子掀開蓋子嗅了嗅,說道:「將軍待你不錯。」
莊肅郎聞到藥膏味道,不由想起來那晚給杜九娘上藥之事。小腹驟然一熱,再看不得那物在旁人之手,一把奪過來狀似無意地丟到一旁。清咳了聲,掩飾般地說道:「時間頗緊……不知你可將東西帶來了?」
林公子為人謙和溫雅,也不在意那些細節,只是猶豫地問道:「你真要這樣?」又指指屋外,「不同她說一聲嗎?」
莊肅郎凝視著手中茶盞,平靜說道:「你也知道,如今新政實施日趨順利,我的處境卻愈發尷尬了。不早做打算,怕是難以自保。與其說與她聽讓她跟著擔驚受怕,倒不如不讓她知曉得好。」
林公子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坦誠,不由一怔。
「陛下不是薄情之人,莊大人又何必如此悲觀?」
莊肅郎輕輕扯了扯嘴角,「仁慈也要看時間、分場合的。」
言下之意,卻是說皇帝的「薄情」快要到了。
林公子思量了片刻,就微微笑了。
「既然你信我,那我自當盡我所能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