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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問題還是出在謝長樂的身上!
刀架在脖子上,說不害怕是騙人的。
謝長樂側了側脖子,遠離了一下刀鋒,可身後的司機冷笑了一聲,又將刀貼了上來。
刀鋒鋒利,謝長樂的皮膚又嫩,眼看著脖子上就冒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線。
謝長樂:「你這樣貼著,我怎麼說話?」
司機方才受了氣,現在有了回擊的機會,毫不客氣地說:「我貼著的是你的脖子,又不是你的嘴,怎麼就說不了話了?」
謝長樂:「可是我害怕,萬一一害怕,忘記說的台詞了該怎麼辦?」
司機:「……」
瞧瞧。
這像是害怕的樣子嗎?
司機還在猶豫的時候,謝父開口了:「你放開點就是了,諒他也逃不出去。」
司機想想也是。
這裡荒郊野嶺的,連個車都沒有,光靠一雙腿根本走不出去,能逃到哪裡去?
於是稍稍放鬆,將刀離得遠了一些。
謝長樂又問:「這裡沒有信號,你打算怎麼給傅總打電話?」
謝父自然籌備全面了,自信地說:「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對著這裡說。」他舉起了一個攝像機。
謝長樂明白了,謝父想要用錄像的方式將他的話錄下來,然後再發給傅總,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他人在哪裡了。
謝父按了一下開關,攝像機開始啟動,做了一個可以開始的動作。
謝長樂有個疑惑:「可是,你錄下了這個,不就是明擺著綁架別人的證據嗎?」
謝父放下了攝像機,不屑地笑了笑:「不用你操心了,這個我當然想好了。在法律意義上,我們還是父子,爸爸請你過來坐一坐,觸犯了哪條法律呢?」
謝長樂:「……」
好像說的沒錯。
謝父看了一眼時間,催促道:「別浪費時間了,再敢耍花樣,小心你的小命。」
謝長樂看著面前又舉起來的攝像機,緩緩開口:「傅總,我希望你把謝氏公司歸還……」他像是忘了詞,卡殼了一會兒。
謝父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出來做指導:「歸還給我!」
謝長樂重複道:「歸還給我。」
謝父:「……」
謝父急得跳腳:「不是歸還給我!」
謝長樂:「不歸還給你,那給誰?」
謝父:「當然是給我!」
謝長樂無辜地問:「那我說的有問題嗎?」
謝父:「…………」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按照我說的話來複述,一個字也不能差。」
謝長樂配合地點點頭:「好。」
謝父:「傅總,我希望你把謝氏的股份全都給謝家,並且把謝家的公司也一同歸還,讓傅氏的人撤出去。」
謝長樂:「傅總,我希望你把……後面是什麼來著?」
謝父:「……」
站在後面的司機忍不住了:「我都記得了!」
謝長樂:「哦。那你說給我聽聽。」
司機複述道:「傅總,我希望你把謝氏的股份……」
謝長樂打斷了他的話:「說錯了。」
司機不解:「哪裡錯了?」
謝長樂:「是這裡……」
司機正全神貫注地聽著,手中握著的刀不免鬆了一些,然後措不及防她手臂一痛,手指失去了力氣。
哐當——
刀落在了地上。
司機最後一眼看見的就是謝長樂拎著的那個小箱子高高舉起,再次落了下來。
剎那間,突變異生。
就在謝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謝長樂就已經掙脫了控制,毫不遲疑地跑了出去。
謝父追了上去,可是他年紀大了,平時又疏於鍛鍊,跑起來根本追不上一個年輕人。於是他又折回去找司機。
司機被行李箱砸得夠嗆,滿頭都是血,現在緩過來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追,我們有車,他跑不出去的。」
一來一回這麼一折騰,天色已經接近了傍晚,荒郊野外又沒有燈光,看起來灰濛濛的。
司機過去把車啟動了,遠光燈這麼一打,前方道路清晰可見。
司機說:「他沒有車,一雙腳走不快,怕被車追上肯定是不會走大路的,我們往田地里找一下。」
謝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全數都聽司機的。兩人沿著路邊看了一圈,在一個田坳里找到了遺落的行李箱。
行李箱被摔得七零八落的,一眼就看出是在跑路的過程中,被主人落在了這裡。
再往裡看,好像看見了一些凌亂的腳印。
謝父一喜:「往哪裡跑了!」
司機下了車,當機立斷:「他跑不遠的,我們追上去!」
兩人一同下了田坳,往深處走去。
這片地方荒廢許久了,荒草雜生,足有一人多高,兩人的身影一下子就被雜草給淹沒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影從廠房裡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個東西。
謝長樂根本沒有逃到荒野里,而是反其道而行之,行李箱一扔,就躲到了廠房的雜物之中。
謝父和司機兩人心急慌忙,根本沒有察覺到。
謝長樂噙著笑,走到了汽車的旁邊。
可能是農村路黑,為了打光,他們沒有把車熄火,而是開著個遠光燈照亮,連個車鑰匙都沒有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