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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低地呻-吟,怯生生地問:「公子,奴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也聽從您的話,從未想過沒打擾您和夫人的生活,您怎麼今日這般暴躁?」
說著,她眼底嫉妒與痛快一閃而過,面上卻愈發隱忍痛苦,然而說出口的話卻似毒劍般刺入顧清乘的心口。
「莫非夫人知道,當年公子與我之間的事了?」女修嬌嗔一聲,「這可不關奴的事,奴什麼都沒說。」
顧清乘聽著她胡說,指尖一彈,無數松針又刺入女修體內。
女修慘叫一聲,卻依舊不怕死的開口:「公子,一日夫妻百日恩,當年公子強要奴,又將奴趕走,奴心慕公子,從來心甘情願,這些年奴在村里,沒想過打擾公子與夫人,莫非當年之事,夫人都容不下嗎?」
顧離淵再次面無表情地將青松彈入女修體內,順著筋骨一寸寸鑽入。
這不同於之前的疼痛能夠忍受,女修在地上翻滾著,慘叫著,不斷撕裂抓撓著,很快身上出現一道道入肉的抓痕,血跡斑斑。
顧離淵站在院內,望著這一幕。
江映嵐好奇地問:「誒,顧清乘不是愛你娘嗎?怎麼還跟這人扯上關係?」
「不知。」顧離淵開口。
他想起自己離奇的身世,密川傳承里的欲果,忽而有個猜測。
莫非,當年顧清乘對他母親動情,與他母親歡好之後,又與這個女修交合,意識清醒後,便只記得這女修,不記得他母親?
這般一想,他有些作嘔,為他母親委屈。
同時,他望向顧清乘,眼底泛起冷意。
顧清乘停止空中青松,問:「當年之事,照實說。」
女修眼角餘光瞧見院子裡的顧離淵,心知這對父子怕是相認。
她努力整理散亂的青絲,痴痴一笑,「當然是,公子當年藥力強盛,夫人承受不住,公子便將奴拉到床-上,啊——」
女修再次疼得不斷翻滾,不斷悽厲慘叫。
持續足足半個時辰,女修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她望向顧清乘,眼底是刻骨恨意。
見顧清乘依舊漠然,面上露出一絲淺淺的悲哀。
她努力坐直身,哈哈笑道:「你現在暴怒又有何意義?當年你選擇信我,便該落得這般下場。」
顧清乘終於開口,「所以,當年真的是舒兒。」
他握緊握拳,隱忍而痛苦。
當年他恢復意識,沒瞧見顧舒,只見顧巧不著一縷躺在身側,身上青青紫紫,畫面不堪至極。
他不敢相信這一幕,也不敢相信自己背叛了顧舒,當時第一反應,便是殺了顧巧。
只是他的教養不容許他這般做。
最終,他只是將顧巧送到這間屋子,並派人看住她。
他心底對顧巧難免有怨懟,若不是她,他面對舒兒也不會氣短心虛,因此,他為報復顧巧,將她軟禁在這。
他因為愧疚,沒有臉面去見顧舒,卻也因為不舍,不願和顧舒取消婚禮。
他自卑心虛,卻又自私卑劣,哪怕自己髒了,依舊不想離開舒兒,在這忐忑不安中,與顧舒成婚。
因為嫌棄自己骯髒,他沒有碰舒兒,可是舒兒卻被檢查出懷有身孕。
他第一反應是狂喜,狂喜他與舒兒還有未來。
他不想計較舒兒懷著誰的孩子,不管是誰,舒兒都是他的妻子,是他日後想攜手走一生的人。
所以,他想要顧舒打掉孩子,忘掉那個人,和他好好過日子。
可是顧舒不願意。
而自從他提出打掉孩子的意見後,顧舒對他便開始冷漠起來。
因為顧舒態度,顧清乘認定顧舒心中藏著那個人,並愛他甚過愛自己,這讓他妒忌發狂,更加想讓顧舒打掉孩子。
惡性循環,他提出打掉孩子,顧舒對他越冷漠,顧舒對他越冷漠,他就越想讓顧舒打掉孩子,到了後來,顧舒竟然直接不見他。
顧清乘喪了許久,終於做足心理建設,決定接受那個孩子。
只要顧舒願意理他,他沒什麼不能做的。
可是顧舒的注意力全部落到孩子身上,對他愛答不理,最後更是因為生孩子落了病根,不足一年病逝。
這讓他如何不飲恨?讓他如何甘心?
他可以接受舒兒背叛他,但他不能接受舒兒不愛他。
現在,他從顧巧嘴裡知道,當年那人是舒兒,舒兒愛的也是他,可是他卻沒有絲毫高興與喜悅,有的只是濃重的悲哀與茫然。
第52章 當年之事2
「意外嗎?痛苦嗎?」顧巧低低地痴笑, 「我不過是做出個假象,你就信以為真,公子啊公子, 您當年可真好騙。」
確實好騙。
顧清乘彼時也不過二十餘歲,剛得密川傳承, 修為直達九階, 且未婚妻即心上人, 婚禮舉辦在即,未來幸福可期,正是春風得意之時。
所以, 當時一出這意外,顧清乘就慌了,昏招跌出。
他太害怕這意外毀了自己的幸福。
因愛生怖, 因愛生懼, 他做了第一件錯事, 沒有細看顧巧身上的痕跡,就先入為主的以為自己犯了錯,錯過最開始的真相。
之後,他做了第二件錯事, 怕顧舒知道這事, 他將顧巧, 以及可能知道這事的人,都送離顧家。
再之後, 他做了第三件錯事, 逼顧舒打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