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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離淵望向裴泓,裴泓見他面色不好,想了想,將風車塞到他手裡。
他背著手,道:「小孩子玩的玩意,給你倆玩。」
對,他是看圓圓年幼,才不是怕了他。
顧離淵:「……」
他面色更加不好了。
江映嵐在旁笑,道:「你才十九歲呢,對他來說,確實還是個幼崽。」
裴泓:「……」
我年齡確實比圓圓大上十幾輪,但也不至於說得我像個老頭子吧?
他還正青春年少,也是幼崽呢。
這段時日不僅僅是裴家情緒緊繃,顧離淵和江映嵐亦是如此,此時三人藏頭藏尾,坐著這些幼稚之事,竟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閒』的幸福感。
裴泓對系統感慨道:「我算是明白了,為何上人神人,後邊都帶著人。無論修為多高,實力多強,都不能忘記這塵世喧囂,忘了根本。」
系統:「……」
細細想了下,自己好似已許久未曾這般在人世逛過了,等回歸本體,祂要不要去逛逛?
再次縮頭縮腦地回到裴家小院,裴泓反手關門,挺直腰背,感嘆道:「其實我覺得,做賊其實也挺難的,他們常常這樣探頭探腦,不累麼?」
江映嵐捧著兩隻風車,思索片刻,道:「其實,我覺得我們其實不用這樣的,避人而行就好了。」
裴泓想了想,道:「可能這樣,更有儀式感吧。」
裴芳在房間內將他們這一系列動作瞧在眼底,忍俊不禁。
神特麼的儀式感。
她走出房間,問:「沒被人發現?」
裴泓給了她一個得意的眼神,「自然沒有。芳姐,其他人有偷偷地溜出去的不?」
「沒有。」裴芳搖頭。
江映嵐將裴泓買的風車遞給裴芳,拉著顧離淵回到房間。
次日,裴泓顧離淵和江映嵐三人再次鬼鬼祟祟出發,混在普通城民中。
看了一上午比試,裴泓神情有些疲憊,他揉揉眉心,道:「速戰速決不好麼,幹什麼拉那麼長的戰線?明明瞧出破綻,也蠢蠢欲動想去戳了,偏偏要忍著忍著。」
江映嵐和顧離淵都只看個熱鬧,反正龍虎鬥和他們沒關係。
這時裴奇上場,顧離淵戳戳裴泓,道:「輪到裴奇了。」
裴奇上場,快板一打,場下眾人都笑開了。
其他裴家弟子本命靈都頗為風雅,不是手拿筆墨紙硯、琴棋書畫,就是箜篌笙簫、琵琶笛箏,唯有裴奇手敲快板,噠噠噠地鬧著歡。
裴泓見眾人皆笑,忍不住開口:「這才哪到哪,我裴家還有弟子吹嗩吶的呢,那才是聲樂流-氓。」
才說人,人便在,裴奇贏了比賽之後,那名裴家弟子便出現在場上。
他臉蛋圓溜溜的,眼睛圓溜溜的,笑起來時也圓溜溜的,看著就和善可喜。他取出嗩吶,用力一吹,聲波似尖銳的利刃,響徹整個空間。
第79章 79
「他的實力, 比裴奇要高。」
嗩吶一響,裴泓便聽出其中深淺。
這名裴家弟子就算吹的是嗩吶,卻頗有裴家風骨, 比斗時風度翩翩,光明磊落, 堪稱君子。
忽略掉嗩吶, 行為舉止意趣瀟灑, 但帶上嗩吶,就感覺像喜劇。
顧離淵待那裴家弟子下場,笑道:「在這人身邊, 樂事怕是不少。」
裴泓笑道:「這倒是,長得喜慶,性子也喜慶。」
龍虎鬥一天天地過去, 終於到了最後一天, 爭十強。
裴奇止步百強, 吹嗩吶的弟子倒是入了前二十,進入最後決賽。
也是因為前些日子一直沒有裴家弟子出事,待龍虎鬥最後一天,群英斗選手再也不願錯過這場盛事, 紛紛出現在裴家看台上。
混在人群中的裴泓:「……」
可真是太好了, 帝家正愁找不到一網打盡的機會呢。
不會他也知道, 這是裴家弟子宅的極限了,再不出來看看, 龍虎鬥就過去了。
他視線掃過高台上的長老, 放心不少。
看來那些長老也不太放心,所以才一道過來,有長老在, 不必擔心中帝家算計。
於是,他繼續觀看比賽。
參加龍虎鬥的修士,實力是比不上參加群英斗的,但也並沒多大差距,所以旁觀這些人比試,對參加群英斗的弟子,依舊有啟發作用。
至少,裴泓與顧離淵都有所長進,特別是顧離淵,他經歷過的戰鬥少,旁觀的戰鬥也少,這一場龍虎鬥,正好補了缺漏。
到了最後一天,高台上的選手實力相差不多,出擊不再留手,饒是如此,戰鬥依舊膠著,結束得並不算快,而且最後結果也比較慘烈,兩敗俱傷。
接下來是兵家與墨家,兵家戰鬥一往直前,墨家戰鬥以法器相護,一人丟法器,一人戳法器,看起來沒甚花頭,但無論是裴泓還是顧離淵都看得眼都不眨。
兵家弟子對靈氣操縱到了細微如發地步,次次攻擊,沒有浪費絲毫靈氣,而墨家弟子對戰局把控良好,丟法器時次次都卡得恰到好處。
眼力心力,都很不錯。
最後魯家弟子棋差一招,法器丟完,對方靈氣未耗盡,只能投降。
裴泓目送兩人下台,道:「說起來,還是墨家占便宜,全用法器對付,法器用完了,就認輸,倒不如何狼狽。」
「墨家法器有沒有規定?」顧離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