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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芳探頭,問:「泓哥,你覺得,顧雲天是誰派來的?」
「不知道。」裴泓搖頭,「不過,將不相關人物牽扯進群英斗,不像是帝茹帝蘇手筆。他倆以帝國太子為目標,對自己形象看得很重,背後干不乾淨不知道,明面上是不會做這種落人口舌之事。」
不過,裴泓這話剛落,便被人打臉了。
有裴家弟子通知裴泓,帝家帝茱前來拜訪,替自己隨從顧雲天告罪,並準備將顧雲天贖走。
眾所周知,帝茱是帝茹的親妹妹,一向惟帝茹是瞻。
裴泓有些吃驚,「不可能啊,帝茹現在真這麼破罐子破摔,連基本臉面都不顧了?」
裴奇裴芳和顧離淵江映嵐對視一眼,跟上去看熱鬧。
他們到達偏廳時,帝茱正坐在客椅上,旁邊桌子放著一瓷白茶杯,茶杯上映著一枝紅梅,襯得白瓷愈發潔白無瑕。
帝茱沒動茶水,只正坐著,氣質嬌憨,儀態大方。
聽到動靜,她偏頭望門口外來,頭上白色絨絨球隨著動作而動,像是無辜雪狐,扇動著雙耳。
帝茱外表約莫十八-九歲,做出這般神態來並不如何違和,甚至有種她本該如此千嬌萬寵,天真活潑。
可是凡是認識她的人都知道,這只是表象。
能在帝家活得好的皇子公主,就沒一個好惹的,好惹的,都活不到高階。
她起身,朝裴泓行了一禮,抿唇笑道:「你就是裴泓裴公子?果真如傳說中一樣,蘭芝玉樹,皎膠如月。」
裴泓懶懶地回了一禮,道:「茱宮主也跟傳說中一樣,玉雪可愛。」
「能得到泓公子認可,我此行無憾了。」帝茱視線移向裴奇,俏皮一笑,「聽說奇公子快板一絕,朗朗悅耳,似那驚濤拍岸、浪打山石,不知我有沒有那個榮幸,能聽奇公子的藝術之曲?」
裴奇被帝茱說得不好意思,自家人知自家事,快板他再怎麼喜歡,也完全上不了牌面。樂曲演奏,還是以琴瑟箏箜篌等弦樂器為主,再不濟也有笛蕭之類的管樂器,快板除了能打節奏,沒有多少美感可言。
因此,聽帝茱誇得這般真誠,裴奇反倒不敢領,「沒有沒有,難登大雅之堂。」
「哪裡,奇公子妄自菲薄了,真心熱愛,技即是道。」她又望向裴芳,笑意吟吟地開口,「這就是卓爾不群氣魄過人的芳姐姐麼,真羨慕你有這樣勇氣,也擁有這樣的幸運,能夠得一靈魂伴侶。」
「謝謝。」裴芳聽到帝茱對她和靈在一起這事表示贊同,當即緩和神情。
江映嵐望著這一幕,與顧離淵傳音道:「這公主,厲害啊。」
不過是見禮,就消除了裴泓三人的惡感,就算之後她要拎走顧雲天,裴泓他們也不好太過強硬攔著。
厲害。
第75章 和談
與裴泓他們打完招呼, 她視線落到顧離淵和江映嵐身上。
她歪頭笑道,「這便是最近聲名鵲起能越階而戰的離淵公子?果然如傳說中一般,清新俊逸, 才貌無雙。」
顧離淵拱拱手,沒有開口。
帝茱對顧離淵這不甚恭敬的態度並沒說什麼, 臉上笑容未曾變化半分。
她視線又落到江映嵐身上, 臉上笑容加深了些, 「這位妹妹我曾見過的,這般面善,怕是前世相知, 今生重逢,讓我好生歡喜。」
帝茱這話說得輕佻,要知這個世界, 女子和女子, 也是能結對成偶的。
只是帝茱容貌俏麗可愛, 說起這番話又誠摯俏皮,倒不招人反感,反而更添幾分親近。
江映嵐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還沒說話, 顧離淵先拉住她的手一用力, 自己往前一步, 隔開江映嵐和帝茱。
「多謝誇獎。」顧離淵垂眸,代江映嵐應道。
江映嵐戳戳顧離淵的腰, 傳音道:「別這麼戒備啦, 她對我沒什麼惡意。」
顧離淵握住江映嵐的爪子,身形動了動,將江映嵐遮掩得更嚴實。
帝茱抱怨道:「我和這位妹妹說話, 你個大男人,插嘴幹什麼?不知道非禮勿動,非禮勿言?」
帝茱神態天真,說話又輕又軟,就算是抱怨,也像是撒嬌,尋常男人見了,樂得後退一步,順她話來。
可是顧離淵不是尋常男人,他眼皮未動,依舊牢牢站在江映嵐身前,視線卻望向裴泓。
裴泓明知顧離淵的意思,卻樂得在旁看笑話。
他對系統幸災樂禍道:「讓他一個勁地往我嘴裡塞狗糧,我就不幫忙。」
見顧離淵沒有讓開,帝茱怒氣上涌,想要發火,可是想想自己在裴家地盤,硬是將這股火氣壓下。
「我以為離淵公子敏而大氣,怎麼這般不曉事?」帝茱的臉因生氣而發紅,一雙杏眼清潤,便是說這般刻薄的話,也讓人不忍苛責於她。
聽帝茱罵自己愚蠢小氣,顧離淵沒有絲毫心緒波動。
他抬眸,問:「你來裴家,就是來說這些無意義的話的?」
帝茱再次怒火上涌,兩腮通紅,她瞪了顧離淵一眼,見他沒絲毫愧疚,心知想與江映嵐好生親近親近的目的難以達到。
她意味索然地後退一步,對裴泓道:「泓公子,今日貿然前來打擾,是為著我那不爭氣的隨從。我事先並不知道他與顧公子有舊怨,對此我很抱歉。只是他到底為我隨從,還請泓公子看在我的面上,將他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