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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晚娘有些驚訝,這小胖妞原本也不怎麼理事,怎麼若禾一回來,她連說話都變得有底氣了。
「是我不該來的。」玉晚娘可憐兮兮,垂下一雙美目,轉身欲走。
小七依舊沒放過她,在身後出言提醒,「今日只有我們三個下人在這兒,若是外頭傳出了什麼風言風語,玉姐姐,你可得當心呀。」
玉晚娘連聲應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外頭一番理論,屋裡兩位,完全沒有被這小小的插曲打擾。
現下兩人這般親昵十分合宋良誠的心意,像是多年的美夢一夜之間成了真。
乖巧的丫頭自己鑽進他懷裡,他的世界也就此變得明亮起來,好像自己這些年受的委屈,承的痛,就是為了將運氣儲存起來,再次遇見她。
宋梁成又夾了一片糯米藕給她吃,他很喜歡看若禾吃東西的模樣,若是吃到喜歡的味道,就會露出很滿足的笑,不摻雜其他的感情,連他的心都被一同暖化了。
「張嘴。」
若禾張嘴吃掉糯米藕,軟糯的口感,甜甜的味道,還帶著蜂蜜的清香。
吃掉這最後一塊,若禾擺擺手,「不吃了,吃飽了。」說罷掏出手絹擦擦嘴巴,順帶著幫宋梁成也擦了擦嘴。
早飯吃好了,宋梁成還沒有要放她下來的意思,若禾不乖的扭動兩下,「讓我下去吧,今天要搬去霏花閣去住,你再不讓我走,不一會就有人找過來了。」
宋梁成考慮了一下,又提議道:「那你咬我一下。」
他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
咬來咬去的,不疼嗎?
若禾起先是不太願意的,只是坐在美人懷中,被宋梁成的低語蠱惑著,又看著那白的發亮的脖頸毫無警惕的引、誘她,竟真的生出了想咬他一口的心思。
自己可是被他咬過好幾次了,昨天夜裡,他還那樣……自己的肩膀上後頸上都留下了印記,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消退。
抬手勾上他的脖子,輕輕的呼吸噴灑在脖頸,痒痒的,若禾鼓足勇氣,湊上去——親了一下。
而後,帶著笑意問他,「疼不疼?」
「不疼。」宋梁成被她的小調皮給逗得心情愉悅,嘴角揚起了弧度,思索一番又道:「有點癢。」
「我才不咬人呢,誰叫你清早起來就戲弄我。」若禾終於從他腿上站起來,理了理被弄皺的衣裳,說時間不早,她得回去了,還不忘催促宋梁成換好衣裳去軍營。
宋梁成點點頭,「我中午回來再去尋你。」
「嗯嗯,我等你給我帶好吃的。」
——
府里臨時住著金枝玉葉的郡主,宋家人都十分重視,今天搬住處,更是各個院子裡的主子都派了人來幫忙。
余大娘子親力親為,同宋蘭一起來為若禾挑選丫鬟。
「殿下來看看,這些呀都是前不久才買進來的,雖然在府中做活不久,但都很機靈,家世也清白,你看著合適就挑兩個留在身邊用,若沒有合適的,那舅母再為你選。」
余大娘子這聲舅母說的自然,若禾卻感覺很瘮得慌。
從前做丫鬟的時候,早就見識過這余大娘子的本性,此刻也差點被她精湛的演技給迷惑了,就好像真的很關心她似的。但若禾隱約記得這些個人,並不是余大娘子所說的什麼新人,而是像青青一樣,跟在她身邊許久的老人了。
從前她就用過這招,在各院裡安排眼線,若禾也沒想到,自己也是在她算計之中的。
她與宋梁成已經是戀人,如若,身邊跟著那麼幾個淨檀院的眼線,只怕兩人的關係不用幾天就會被人發現。
雖說男未娶女未嫁,但他們之間的關係有點說不出的複雜。
自己還沒明確身世的時候就跟在宋梁成身邊了,定會被某些心術不正的人胡亂揣測。也擔心會被人說是宋梁成借著表兄妹的關係攀附她的郡主身份,有損名聲。
所以,若禾想著,等宋梁成承襲了宋國公的爵位之後,兩人再將關係擺到明面上,如此門當戶對,便不會惹人非議。
總之,這些丫鬟,她一個都不能收。
若禾將她們一一看過做了做樣子,而後略微沉重的對余大娘子說:「舅母,這些丫鬟是新來的還需要多多調、教,我才剛認回江姓,不懂的地方也多,她們一群新人,怎麼能照顧好我呢?」
故作苦惱的樣子落在余氏眼中,暗自誹腹:這才剛做上郡主就開始擺出架子來了,真是小人得志。
雖然不滿,卻依舊微笑著應答:「那郡主想怎麼辦呢?都按照你的意思來。」
若禾想了想,便托人去庭霜院傳了幾個丫鬟過來。
她們曾一同共事過,對於自己和宋梁成的事,不是一知半解也看出了些苗頭,放在身邊自然更加放心。
一通假模假樣的挑選後,小七和另外一個丫鬟鏡心愿意跟在她身邊服侍,另外兩個阿春與素秋選擇留在庭霜院裡,繼續服侍宋梁成。
這是最好的選擇,除了庭霜院活少月例多的優秀條件之外,也是為了不讓余大娘子再塞生人進來。
主僕三人就這樣入住了霏花閣。
霏花閣並不大,比起馮小娘住的聽雨閣來,要小上一圈,好的是不大的院子裡種了滿滿的綠植,多是竹子與花樹,一年四季都充滿生機。
而且,位置與庭霜院就一前一後,隔著一堵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