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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傻了,她怎麼就傻乎乎地被擄出來了呢?才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以她的力氣,打不過許山,跑也跑不過他,肯定逃不掉。
衡量再三,若禾決定先緩他一緩,等到天亮之后街上人多了,她再找機會求助逃跑。
「我們現在從劉府逃出來了,是要去哪兒?總不能在城裡躲一輩子吧?」若禾故作苦惱,仿佛在為了兩人以後的日子擔憂。
許山原本撫摸著她細小的手腕,柔軟嫩滑,就像剝了皮兒的煮雞蛋一樣,摸著就心中喜歡,聽了若禾的問題,自信道:「等天亮城門一開,我就帶你回鄉下老家,我娶你,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嗯……」若禾隱而不發,與他在林子裡耗到天亮。
等待天亮的期間被動手動腳,還被摸了腰,若禾噁心的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依舊忍了下去,只是想起前不久對自己許山的評價,後悔到想拍自己的笨腦袋,從前沒發現,她身邊這都是一群什麼惡人呀。
幾個時辰後,太陽從東方露出一個白邊,城門打開,許山拉著若禾繼續趕路。
城門剛剛打開,街上的行人還沒有太多,許山與若禾走到城門口,守城的士兵上下打量兩人,發掘出兩人有些不對勁,卻沒有攔住他們。
就在快要出城的一剎那,若禾對著手邊的士兵呼救,「官差大哥救救我,我不認識這個男人,他要把我賣到村子裡去。」
這聲求救的確引來了士兵的注意,往前盤問許山,兩人交談了沒多久,若禾看見許山往那幾個士兵手裡塞了些銀錢,而後原本嚴肅的士兵一個個笑逐顏開,還說什麼「小事小事」。
大庭廣眾之下,她就這麼被擄走了。
她不能離開柳州啊!宋梁成會找不到她的!
若禾哭喊著向其他人求救,被許山捂住嘴巴帶走了。零星幾個路人對兩人的行為不免懷疑,收了錢的士兵還為許山做遮掩,笑著解釋兩人是夫妻。
走出城外不久,若禾哭得都沒力氣了,被許山甩到草地上,按在地上甩了兩巴掌,粗厚的巴掌打下來,比劉嫣兒打人的力道大多了,若禾一下子耳鳴嗡嗡,什麼都聽不見了。
小樹林裡沒人來,許山被若禾企圖逃跑的行為給氣到了,整個人都變得暴躁起來,將少女按在草地里,暴力地撕扯她的衣裳。
「我對你那麼好,你竟然想逃跑,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男人!」
許山怒吼著,扯開了她的襟口,「還敢想著別人,我現在就斷了你的心思!」
「許山你別這樣,我們談談不行嗎!」若禾拼命掙扎,抓起手邊的石頭往男人身上砸過去。許山巋然不動,卻被這反抗刺激得更加狂躁。
她還沒有嫁過人,如今青天白日,就要被人欺辱,若禾有口難言,一行清淚流出眼眶。
許山壓在她身上居高臨下,眼中帶著狂躁的占有欲,想要將她摧毀。
淚水模糊了視線,藍色的天空泛著白光,一支利箭刺破林間飄落的樹葉命中了男人的心臟,熱流流到少女的衣襟上,若禾睜開被淚朦朧的眼睛,身上的男人血流不止,登時沒了氣焰,歪倒向一邊。
一腳踢開這個變態,若禾抓著凌亂的衣服從地上爬起來,樹林那邊傳來了陣陣馬蹄聲。
隔著稀疏的樹林,她一眼就那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柳州距離卞京不過一隔了個虞州,宋梁成回京復命後便回到了宋國公府,勾心鬥角惹他心煩意亂,便想起自己在柳州留了一把匕首。
小丫頭的音容笑貌便逐漸在他腦中越來越清晰。
趁著賦閒的一段時間,帶了親兵前往柳州,一來是收回自己的匕首,二來是算清與小丫頭之前的人情債。
馬不停蹄的走了許多天。前方不遠便是柳州城門,宋梁成卻聽見了樹林中異樣的聲音。
不確定那是什麼,一行人騎馬靠近一些,走在最前面的宋梁成騎著高頭大馬,第一個看見了草地中的一抹粉色,那是小丫頭穿過的衣服。
宋梁成的眼神暗了下去,耳邊男人的怒吼和女子的哭泣愈發明顯,他沒有猶豫,拔弓射箭,百步穿楊。
親兵們識趣地停在外圍,只有近侍陸昭陪著宋梁成進去。
泣淚的美人無助的坐在地上,仍未從方才的驚慌中解脫出來,衣裳被扯爛了大半,露出細膩的小腿來,只能用手擋著,頗為狼狽。
陸昭押了只剩下一口氣的許山走到一邊跪下,自己也背對二人,非禮勿視。
你終於來了……
受了這般天大的委屈,若禾很想撲到兄長懷裡大哭一場,可是她不能,甚至覺得眼前的人眼神冷冽,絲毫沒有身為兄長的溫柔。物是人非,不免又牽起若禾的傷心事。
疼愛她兄長早就已經故去了,眼前這個人,只是十八歲的宋梁成而已。
壞透了的宋梁成。
話到嘴邊說不出口,若禾低頭緊咬嘴唇,凌亂的頭髮、被扯壞的衣服,身為女子的尊嚴在他面前蕩然無存,遭受欺辱的苦楚更無處說。
宋梁成俯下身,看到她臉頰未乾的淚水,胸中一陣怒氣湧上。這個丫頭為何如此叫他在意,剛才察覺到可能是她的那一瞬間,他真想將那男人砍了頭扔在野外餵狗。
他都沒有出手傷害的小丫頭,怎麼能被別的男人給弄哭。
劍鞘勾起她輕薄的外衫,略帶嫌惡的扯到一旁,濺在她身上的鮮血十分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