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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還睡在自己身邊一樣。
坐在床邊, 披上衣服,叫小七給她梳妝打扮。
睜開眼睛,發覺鏡子裡的自己有些疲倦, 而小七卻是滿面紅光,很開心似的,一邊為自己梳頭, 一邊忍不住地偷笑, 看著像個傻妞似的, 臉上明顯又胖了,還挺可愛。
「陸昭又給你買好吃的了?」
若禾一語中的,被戳中心事,小七立馬羞得低下頭去, 「郡主怎麼知道的呀?陸大哥說他是翻牆進來的, 沒被別人看見。」
「我看不見陸昭, 我還看不見你的臉嗎?你看你開心的樣子。」看著他們兩個關係變好,若禾也從心底里開心, 笑道, 「看你笑的,像個要出嫁的新娘子似的,怎麼, 陸昭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比如婚嫁、聘禮什麼的?」
聽到這樣的話,小七更害羞了,忍不住駁斥道:「郡主你自己還沒嫁人呢,總擔心奴婢做什麼?」
這話倒是給若禾提了個醒,她得趕緊同宋梁成公開關係了,不然可就抓不住這隻當紅的平叛功臣了,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宋梁成升了官,日後,他們在一起也就不會再惹人閒話了。
用過早飯後,穿了貂裘走到院子裡透透氣,冬天的冷寂叫整個院子都顯得光禿禿的。
宋梁成會不會來呢?
還是她去找他吧。
可她記得昨夜宋梁成的囑託,叫她等一夜便好,究竟是有什麼事要告訴她呢。
坐在涼亭中,耳邊是薄冰下咕咚流動的水聲,若禾覺得心很平靜,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看到了前世的兄長。
自己總是充滿活力,同前世的宋梁成拜為兄妹後便不拿自己當外人,總是要在兄長面前撒嬌,因為,她從心底里知道,宋梁成會保護她,就像是她的守護神一樣。
她看不到自己身上的胎記,前世也並不知曉自己的身世,即便那樣,宋梁成還是會守護她,直到他生命的最後。
重生之後,她總覺得前世不過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夢中不在了的人,現下都活生生的在她眼前。
她活在這裡,也愛上了宋梁成。
這可能是她做過唯一一件不會叫自己後悔的事。
若禾知道自己反應遲鈍,又愛算計錢權,滿腦子小農思想,操心不了國家大事,只想著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是個有著缺點的普通人。即便是這樣的她,也能夠被閃閃發光的宋梁成看在眼中。
他好像有點病態。
若禾嚴重懷疑宋梁成其實早就知道她是江若,為了留她在身邊才故意裝作不知道——果然是個大壞蛋。
他們身上都有很多缺點,也有著自己的精於算計,她願意用餘生的時間,將他的心捧在手心,好好的愛他一場。
想著想著,突然很想見宋梁成。
他應該會來吧。
如果他下午還不來,那她就自己去找他。
分別的時間,期待著下一次相見。若禾靜靜的坐在這兒,同小七圍著暖爐說話,講到城東一家鋪子的芝麻酥餅很好吃,便耐不住心中的期待,想要動身去買了回來吃。
剛出府門,便見一輛馬車在郡主府門前停下了。
正好奇來人是誰,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馬車上下來了,一身素白的衣裙,批一件灰白色的羊絨披風,頭上也只是簡單的銀釵裝飾,這般清氣的貴女,在卞京,也只有周慈一人了。
周大人是工部的高官,眼看著就要升到尚書一職,若是周慈喜歡宋梁成,他們在一起也是門當戶對。
雖然告訴自己已經放下了前世的種種,可對於周慈的突然到訪,若禾還是覺得緊張,她若是來求問宋梁成可怎麼好?整個卞京都知道宋梁成還在宋家時便獨獨對她這個表妹好的出奇,雖然她與宋梁成已經沒有了明面上的兄妹關係,但也架不住人家藉此來問她。
在她忐忑不安的心跳聲中,周慈走過來,對著她行了個禮,而後很普通的問了一句,「郡主這是要去哪兒?」
「我,打算去城東的街上買些點心吃。」面對這般平和的人,若禾也是不帶戾氣的,也不擺郡主的架子,只用「我」來自稱。
若是一般人知道郡主想吃點心還要大冬天自己出府去買,不是笑掉大牙就是說什麼損了威嚴,偏偏周慈不是一般人。
「臣女陪同郡主殿下一同去吧。」
感覺很奇妙。
前世是姑嫂的時候都沒這樣在一起走過路,今生沒了什麼關係反倒能放得開了,若禾忍不住微笑起來。
在一眾貴女中,若禾的年紀好像是比較小的,又是剛封不久的郡主,自然身邊聚的人少一些。周慈今年剛滿十八歲,比宋梁成小了一歲。而若禾並不知道自己具體的生日,只是聽棠梨娘親說過自己的生日是在初冬時節,所以冬天剛到的時候,她就已經滿十六歲了。
再過一年,就可以有自己的封號了,也到了要議親的年齡了。
若禾心中充滿期待。
雖然要等一段時間,但她最後一定要跟宋梁成在一起。
——
對於郡主殿下不坐馬車愛走路這點,周慈表示很理解,她愛看醫術道法,算是半個大夫,也認為豪門府邸中的姑娘們出門就坐馬車,不然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定在閨房裡,怪不得一個個嬌滴滴的,連風都吹不得。
身旁這位江若郡主卻不一樣,雖然看著嬌弱,但身體很健康,一看就知道是做過勞動的勤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