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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露水莊那一夜我便知道了你的身世,但是我想把你留在身邊一輩子,所以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在二姐發現你的身世後,我甚至對她起了殺心,對不起,我像個瘋子一樣。
余氏背地裡去尋我生父的事,我一直都知曉,但是我知道你不願意呆在宋府,也不願意同那一大家子做親戚,所以我才將計就計,隨了她的意,與宋府撇清關係。
我的確不是宋義的兒子,我很小的時候就知曉,但是為了活下去,我只能去宋府,即便是被人排擠厭惡,我也得活下去。因為此事,我兒時殺了一個余氏安排在我身邊丫鬟,我身上背著幾條人命。
前些日子的梁王叛亂,我也看到過苗頭,但是因為私心便任其發展,對不起,讓你擔驚受怕。
最後,宋梁成的手覆在她的後背上,擁著她纖瘦又軟嫩的身子,再也不想對她保有什麼秘密,眼前的丫頭,就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他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她。
也不再對她有所欺騙。
「其實你小的時候,與太子趙良有著婚約,也是因為此事,他同我打了一架,今夜才約我一同來見你。」
前面幾件事,也算是宋梁成做的眾多壞事裡比較無傷大雅的了。
至於殺人……為了生存,什麼不能做呢,她的童年因為有棠梨和靜安保護才沒有傷及性命,而宋梁成孤身一人在宋府中面對那些居心叵測的「親人」,如果自己處在他的位置,可能早就被害死了。
只是,與太子有婚約這事……
怎麼沒人跟她說過。
皇室的確是有這種傳統,為了保證皇家血統的純正,近親成婚。
知曉宋梁成的占有欲有多重,若禾忙安撫他,「我不怪你,若是做錯了,我就幫你彌補,若是沒得選,我就幫你隱瞞,我會跟你站在一起。」
說到與太子的事,若禾忍不住放低了聲音,「我不已經是你的未婚妻了嗎,當年的那種娃娃親,肯定不作數了,大哥哥也會祝福我們的。」
宋梁成看著她,忍不住低頭親了她一下,只是在唇邊輕啄了一下,叫若禾猝不及防。
抬起頭來剛想說些什麼規矩禮數,便見迎著如水的月光,他臉上的笑意溫柔又美麗,儼然一個翩翩少年該有的模樣,那是宋梁成缺失的少年時期,卻在她面前毫不掩飾。
可能這就是愛吧。
在他懷裡蹭蹭,若禾撒個嬌,求道:「你笑得這樣好看,以後多笑給我看嘛。」
「好,我都聽你的。」
只看他絕世無雙的面容,就叫若禾如沐春風,更別說這勾人心魄的笑,若是叫外人看去了還得了。
總歸,他已經是她的准駙馬了。
寒冬過去,春日的溫暖就融化了凍土,隨著陽光北上,直到整個卞京城都籠罩在一片春光明媚中。
離成婚還有三日了。
若禾莫名的緊張,聽到花嬤嬤同她講那些個夫妻之間的周公之禮,她的臉都要燒起來了。
第46章
耐著性子聽完了花嬤嬤正經講的那些禮數, 若禾羞得不敢看人了。
在這方面,花嬤嬤是過來人,從前在宮裡教習了不少的妃嬪美人, 也時常被請去給一些大家閨秀教規矩,送姑娘出嫁也不是第一次了, 自然明白姑娘們心中所想。
「郡主不必害怕, 夫妻之間本就需要這陰陽調和, 生兒育女,初次一定是會疼的,等以後日子長了, 便不會再這般陌生。而且……」花嬤嬤放低了聲音,是說給若禾的體己話,「宋將軍珍愛郡主, 必定會體貼郡主的。」
再怎麼體貼她, 左右是躲不過那一次的。
又想起他從前對自己那樣的強硬, 又啃又咬的,著實讓若禾放心不下,只怕洞房夜也會被他欺負。
坐在廳上,若禾摸了摸自己熱乎乎的臉, 初春微寒, 她的手背涼涼的, 腦袋卻熱得厲害,閉上眼睛就能看到與宋梁成肌膚相親的模樣, 羞人的很。
從前有幾次, 差點就被宋梁成吃掉了,原來他也是想與自己做那事的,情到濃時還誘著她自己去親他, 自己也是被他的美色給沖昏了頭,竟然做什麼都由著他。
成親前夕,按禮數該請新嫁娘的娘家人去給新娘子說些日後夫妻生活的道理。一般是娘親講給女兒,或是已經出嫁的大姐姐來告訴小妹。若禾沒有娘親在世,也沒有同胞的姐姐,於是一來就來了兩位。
當今的皇后娘娘與宋蘭。
皇后娘娘身份尊貴,一早前來為江若郡主訓禮也是為了給她撐腰。
小閣中燃著皇后賞賜的薰香,味道清淡宜人,潺潺流水從窗外竹林流過,新出的綠草如茵鋪滿了竹林,春色滿園。
按規矩,若禾為皇后奉茶,白嫩的小手奉上一杯燈菊盞,天青色的瓷杯中泡著一小朵展開的菊花,叫皇后看了都覺得新鮮,接過花茶來,笑問:「這是你用的茶具?這顏色倒是好看。」
突然提起茶具,若禾謹慎道:「回皇后娘娘,是臣女從城東的鋪子裡買的,路過的時候覺得好看,便買回來用著了,請您不要嫌棄。」
將要出嫁的小姑娘戰戰兢兢的,總是透著一股子膽小的意思,叫皇后心疼又珍惜,皇家的姑娘誰不是受盡萬般寵愛長起來的,可憐了這江若,認回來快要半年了,還是有些生疏。
皇后憐愛著摸摸她的頭,「哪裡是嫌棄,本宮是誇你眼光好,用的東西不像別的姑娘似的花里胡哨。」